回答她的是蕭無憂手裡的一本古籍迎面砸過,幸好東方透手快堪堪擋住。正準備批判他這番幼稚的行爲,手不知什麼時候被一把扣住了:“龍遺,你丫幹嘛?”
“嗯~,看來昨晚一夜沒休息好,你是做賊去了麼?”話落,東方透手中的書就印到他面上了。
龍遺冷不丁硬生生捱了一下,皺着俊臉哼了一聲:“沒好心的醜丫頭,爺這不是關心你嗎,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吟小子都被你嚇傻了。”
東方吟面色一哽,弱弱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我……沒,我不……。”傻啊。
“我現在沒精神跟你瞎掰,我要回去補覺了。”整天沒事往這晃難道天璣院比他們還輕鬆?
看着東倒西歪的身影,東方吟有些擔心本想跟上去,可以想到三個月後的比試若過不了彎彎肯定生氣,本着不因眼前而失去以後,最後還是狠心繼續比劃着書上的招式,末了還讓其他人幫着過過招,最後也是個鼻青臉腫的下場。
“我說,吟小子,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爲什麼你就不能正常點,好歹咱現在是雲上弟子了。”雖然知道東方吟不能習武的原因,可他這樣子,實在讓他有些擔心往後的弱肉強食。
對此,東方吟很委屈,眼神慌亂的看看書上招式比劃着,又看看龍遺:“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照着書上這麼來的……”話因未落,就聽龍遺捂着胸口悶哼。
再擡眼,衆人皆是震驚的望着不明所以的他。
“龍遺,你沒事吧?”一把扔下手中的書,東方吟上前攙住他,不明白好好的爲什麼受傷了。熟料龍遺只是一臉凝重的望着慌亂的他,沉聲:“你是誰!”
噯?!
東方吟突然愣住,一臉莫名:“我,我是阿吟。”
龍遺不理他的話,一把扣住他脈搏,面色凝重慘白,估計剛纔那一掌很重。衛風倚在樹下,將方纔那一掌看得分明,然而他的疑惑卻未必有其他人多。
蕭無憂同寒子衿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解和疑惑,又紛紛看向龍遺,期望他能說些什麼。
熟料龍遺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卻是搖頭,沒有異常。
衆人震驚,衛風不信,上前把脈之後也是面色凝重的盯着東方吟,直到始作俑者實在受不了他們的眼神才倒退數步弱弱開口:“難道,是……是我將龍遺打傷的?”他只是照着書上的招式想演示一遍給龍遺看,然後出手的時候只覺得隔着什麼碰到了一個阻擋,最後又通暢了。
難道?!
看東方吟那滿臉比他們還訝異難以置信的模樣,龍遺一時拿不定主意。運氣壓下胸臆間的血腥默不作聲離開。
東方吟看着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掌,試着收攏五指,卻發覺與平時沒什麼兩樣。心下不解想找人問,卻見他們也是紛紛搖頭。
這一幕,回到房間倒頭就睡的東方透自是沒看到了,而其他人也不會多事到去招惹那個陰晴不定的小丫頭。
臨近傍晚,東方透睡爽利了起身,可出院子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平時忙碌得有些安靜的院子這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疑惑間不知覺就到了東方吟門前,擡腳就進去了。
“呆子,在幹嗎,今天他們怎麼這麼安靜?”安靜的房間,一如既往的一塵不染,桌上茶壺的茶水滿滿的卻已經涼透了,皺眉:“一天都沒進來?”
轉身,往前院去。
果然,練功的院子裡,除了坐在桌邊的東方吟埋頭不知在幹嘛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在想什麼?”東方透遞過一杯熱茶,笑問。
東方吟擡起有些愣怔的眼,看着眼前笑得跟茶水一樣溫暖的人,瞬間有種無措:“彎彎,我今天好像打傷龍遺了?”
東方透點頭,以爲他在說他們在玩遊戲,突然一愣:“什麼?!”
“你回房休息之後,我照着書上的動作想演示一遍給龍遺看證明我沒偷懶,可是……”想着龍遺蒼白的面色,東方吟似是能想到他當時有多痛:“我真的沒感覺,真的不知道……”
“沒事,別慌,龍遺那廝經打,你說給我聽聽。”東方透也有些糊塗了,好好的龍遺怎麼會被什麼都不會的呆子打傷?
誰知,聽了東方吟類似於沒說的過程之後,東方透奇蹟般的得出結論:“沒事,估計龍遺那廝嘴欠,老天都看不過,讓你代爲收拾他一下。”
“……”東方吟突然呆愣了,他不知道自己內疚了一下午的情緒在她這裡就是這麼個理!
當下,爲防實心的呆子內疚的得食不下咽,東方透只好領他一起去了天璣院看看龍遺死沒死。
對於他們兩個的看望,龍遺很不配合:“放心,就那撓癢癢的一下,爺不至於翹辮子,只是沒想到你突然那一下有些愣神。”說完怕東方吟不信還拍拍胸口:“好了!”
“那他可是有什麼問題?”東方透也是對於龍遺給他把完脈之後默不作聲就走了表示擔心。
“沒有。”沒有一絲內息的感覺,內力空空如也。然而當時挨的那一掌或許其他人不知道,可他真切感覺到了,那種十幾年前有些熟悉的氣息,讓他放心不下。
對此,東方透也沒報多少希望,只是囑咐龍遺好好休息便回去了。
飯後,除了像往常一樣將以前練過的看過的心法招式演練一遍運個氣之外,,東方透洗漱之後躺在牀上。
突然發現,睡不着了。
“唉,都是那神秘賊害的,要是今晚他沒來,難道要睜着眼睛等天亮啊。”東方透苦着臉有些埋怨這雲上樓的防護怎麼這麼弱,雖然對方確實很強!
沒成想,白非吟確實沒來,而東方透也就這麼睜着眼睛直到凌晨才昏昏睡去。
這麼往復幾日之後,東方透便沒了熱情勁兒,只當是哪個不長眼的蟊賊進錯房間而她正好成了‘受害者’。這麼想着,也終於安下心來回歸到以前的日常。
這晚,天璇院一切照舊如常,只是東方透的房間在安靜幾天之後又遭人光顧,而且還是同一人。
看着牀上睡得不安穩的人,白非吟把玩着胸前的一撮頭髮,只是輕笑:“小丫頭,能在孤的‘騷擾’下不醒,你難道是豬嗎?”說着拿着髮梢去撓東方透鼻子。
東方透皺眉,一個噴嚏直直對着白非吟光顧上了他那張錯愕的俊臉。迷濛間,東方透悻悻鼻子,不滿的咕噥了一聲又接着倒頭就睡。
對此,白非吟只是默默拿出帕子將自己整理乾淨,誰教他沒事就愛逗弄她來着。
望着睡得香甜的人,白非吟自覺不公平。想着那日龍遺那條臭龍居然敢質疑另一個他的智商,這嚴重影響到了他白非吟的自尊,至於那不小心的一掌,不過是見縫使了一半力道而已,當是小小教訓一下這個口沒遮攔的畜生。同時也對自己另一身份表示無力,出生之時就被封了各大要穴督脈,能練武那才叫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