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一腳陰陽怪調的琥珀,東方透知他是在暗喻她,卻兀自無視。沉思:也就是說如果經受不住四天垂強加自身的幻鏡和放大的慾望,就會失控或失心?
“你們是怎麼知道從而躲過的?”
“丫頭,說的太難聽了,什麼叫躲啊?本主可是光明正大,實打實的以暴制暴……雖然,不提倡這種不文明的手段,但絕對不屑對一個小小的陣法用躲這個憋屈的字眼!”
他堂堂摘星樓主,應對這點奇門五行,完全沒問題!
瞅着不知摘星的正義凜然,不卑不亢的神情,東方透腦門就一陣抽疼,改口:“好!那你們是怎麼安然無恙的?”
“這還不簡單,五行之術就用逆五行之術破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東方透聽得倍感驚奇。
五行之術,便是現世的五行八卦,簡單的五個屬性形成相生相剋的命理。
這千丈崖的雲霧繚繞,便說明完全是集天地之變自然形成,五行屬性更是維持平衡之態相輔相存。
逆之一字,便是相反之意。
五行念決結印暫封靈識,腳踏法訣錯開與四天垂的正面較量。
最後,東方透吟.哦一聲,得出結論:“不還是‘躲’開正面較量。”
意有所指的語氣,沒少讓不知摘星氣悶:什麼破陣法,對沒有威脅的人這麼照顧,待日後本主改良這陣法,定將眼前這惱人的丫頭扔進去嚐嚐滋味。
“別鼓眼珠子了,要掉下來了。”
瞟了不知摘星一眼,東方透拉着東方吟往右側本來過去。
行至百米開外,東方透只覺眼前的雲霧很礙眼,煩躁揮了幾次仍不見什麼效果。就感覺有什麼東西糊在眼前,摸不着看不清。然而傳進耳裡的淙淙水流聲依舊清晰似耳邊。
東方吟一把攬住東方透的手,護在懷裡,有些擔心她這是怎麼了:“琥珀,龍遺,她…彎彎……”
不知摘星和和尚兵分兩路檢查了周圍目之所及的地勢和情況,面色陰沉一片。琥珀龍遺將四散的神識歸位,兩步上前一人點了東方透的穴一人塞了顆藥丸進她嘴裡。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東方吟剛開口,同樣被龍遺塞了一顆,還不等品下滋味就嚥了下去。
睨了一眼東方吟,淡淡道:“定心丸。”
東方吟點頭,這一路下來,對於龍遺穆引時不時的塞兩顆藥丸之類見怪不怪,已經習慣張口就咽。
“這是陣法……”
“這不是陣法!”這不過是前戲而已。
琥珀瞅着不知摘星,有些好奇他怎麼這麼確定。
不知摘星定睛笑看琥珀,眼中有着冷意。大紅雲袖翻轉,雙手飛快舞動,念決,結印,繁雜的套路一路下來不見晦澀,宛若行雲流水,自在愜意。
“雲開見月!?”琥珀雙眼突睜,噌起身體,難以置信不知摘星的根底。
厚重壓人的雲霧被不知摘星的這一招化解,眼前的雲霧頓時像緊閉的門緩緩開啓……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東方透平靜下來擡眼的第一感覺便是這一句,無法描述入眼所見的奇景!
山間獨有的清新綠意由初見的朦朧轉而清晰翠滴,山澗清流橫亙而下,良久才隱約聞見清流撞擊崖底水面的撞.擊聲。如爆.破之聲,循着崖底傳來的回聲共鳴。如洪鐘,直擊所有人的感官。
崖底濺起的水花蒸騰起雲霧,緩緩升騰橫在山與崖的中間。如神幻色彩,無形之中撐起一座足以載人的厚實橋樑。
來不及細細回味,此時沉穩的橋樑卻變得調皮起來,時而融合一起,時而舒捲開來。如詩人筆下的墨,濃厚而淺淡。
不及驚醒,聲聲振翅劃破虛空之聲夾着高亢嘹亮的啼鳴又將衆人帶入下一個夢境……
“那是……鶴?”東方透呆呆開口,不知該問誰。
“……”無人迴應。
眼波浩渺的雲海中,排排雲鶴展翅翱翔,直衝天際。
這一幕……有些熟悉又覺着查了點什麼?是了,以前在樹上看過這類似場景的圖片,本以爲偶爾的一瞥,沒成想居然真的見到實景了。
起身,想走近細看,手卻被拉住。
“丫頭,想死的話我不攔你。”
不等不知摘星話落,東方透反應過來,東方吟已經先他一步拉開呆愣中的人:“什麼意思?”
“剛說了你又忘了?”龍遺指着眼前的奇景,調笑:“丫頭,現在可是青天白日,那頭可是夜間星辰!”
嗯?!
眨眼,剛纔的震撼奇景倏地暗了下來,雖失了白日裡的生機勃勃卻也平添了一絲夜間獨有的內斂秀雅,那震懾心神的水流聲現在也成了淙淙細流的沉穩老者一般,細心呵護着周遭的一切。
夜間的暗藍天幕,遙掛穹頂,透過厚重的雲霧,依稀可辨朧月鑲嵌其間。
“結界?!”看着山那邊與崖這邊極端的時差,東方透晃了晃腦袋。想起早些時日往生界的一幕,脫口而出。
不知摘星搖頭又點頭,弄的東方透一陣霧水:“說。”
“結界和陣法的結合,古今唯有此處獨有,算是開了眼界。”不知摘星暗贊,頻頻頷首,那模樣完全不像平日所見的高傲不可一世,惹來東方透一陣雞皮。
“還好你沒說死也瞑目,也就證明這對於你來說並不算什麼。”涼涼的語氣讓不知摘星有些嗤笑。
“不錯,但是於你二人來說,用‘死也瞑目’四字形容,再貼切不過。”
兀自忽略東方透眼裡的不屑,不知摘星衝身後低調的和尚遞去扳回一城的眼神。惹來和尚的搖頭無奈,又暗自替前面的幾人護法。
這種忘我的場面,還是多加小心爲妙!
懶得與他嚼文字遊戲,東方透兀自來回打轉思索:“就算破開這陣法結界的結合體,又要怎麼過去山那邊呢?”
“等。”
“等什麼?”一把攬過突然開口的東方吟,東方透語氣有些急。
眨着明眸,東方吟怯怯開口:“等,這其間的雲霧集成厚實能載人的橋樑……”
“哈!阿吟,你說笑吧。”
不等東方吟說完自己的見解,東方琥珀勾住他的脖子,笑得很假,就像東方吟在說天方夜譚,雖然……確實是。
“噯?沒有啊?!”東方吟不明所以,又道:“我方纔同彎彎都看呆了這場景,以爲你們也應該發現的。”
“我們?發現什麼?”龍遺面色凝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