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中間一行人試圖逃出圍攻的劣勢,無奈對方好似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這一切。毫不留情的阻止了他們的念頭。
在將近兩個時辰的廝殺下,慕容習全身的暗器也已用盡。手中唯一一把靠着內力支撐當武器使的摺扇也已不復早些時候的風雅,沾滿血腥殘破的扇面在主人手中發揮着它最後的用處。
慕容泠一身紅衣此時已經被血染成暗黑色,手中猶如一體的鉞此時因爲主人過度的透支也奄奄一息。東方慈那無窮的大力面對冷硬的兵器,除了閃躲保命和偷襲之外,完全施展不開。
而東方離和東方玥兩人也早已不復以前的光鮮亮麗,發間步搖髮釵也已散落各處被踐踏的看不出原型,三千墨發因着勁風亂舞。滿身血污和大小傷口遍佈身上各處,幸好姣好美豔的面上下足了功夫保護,除了血污並沒有明顯的傷口。
看着下面狼狽悽慘的人,龍遺面上閃過一絲無奈,看來光有傲人的武器獸魂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繼而一瞬不瞬的看着底下黑衣人的攻勢和其未卜先知的怪異之處,秀眉戚起。不動聲色的隔着結界查看周遭的動靜。
“龍,能像下面這般準確無誤的操控這麼多人和精準的判斷,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穆引垂眸看了一眼夾在腋下‘安分’下來的人,眉宇間有着一絲極細的無奈。遂只好用迂迴的方法啓發下面的人。
“渾水摸魚。”
龍遺聽明白穆引話中含義,玲瓏大眼立時興奮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已經跟不上穆引的速度了。
結界,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們聽到他們的聲音,卻在相對強大的結界下無法靠近半步。所以高處之人輔以內力傳下去類似演雙簧說的話。
他們知道暗地操控着這一切的人也聽得清楚,但是無關緊要。反正最後他們都能保住性命,至於能不能生擒或絞殺那就只有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下面專心對戰的雙方都有一瞬間怔愣,只是對方清一色夜行衣,且人數雜亂衆多,在體力透支又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既要保住性命又要儘快找出幕後操控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習、東方透和琥珀三人背對背,呈三角之勢注視着自己的前方,劇烈的喘息暗示着他們,除了找出潛在威脅之外,只有死路一條。
混着血腥的溪流一如既往的叮咚順流而下,只是原先的淺紅色越漸濃稠。就連吸進鼻腔內的空氣都有一種說不出來作嘔的氣味。
高處,三人的衣袍墨發因着身處高處而急劇逆風翻飛。卻感覺不到三人有絲毫的冷意。除了東方醫院像是暈過去一般搭着腦袋,墨發狂舞沒人看得到他此時的面容,因爲他確實暈過去了。這也是穆引沒有查看腋下之人的原因,深沉的右眼依舊注視着下面臨危不自亂的人,想知道她會怎麼做,雖然有他提示在先。
“怎麼樣,你們想好沒有?”東方透眼神凌厲的看着黑衣人,開口的話卻是對東方離他們說的。
“哼,不用你多嘴我們也知道該怎麼做。”東方玥雖有不甘,無奈情況危急不好再計較,嘴上卻還是不肯吃虧。
“既如此,掩護我!”
“憑什麼?!”
東方玥一聽她那命令式的口吻就氣不打一處來,條件反射的怒聲質問。
“關鍵時刻不要問白癡問題,等你有命活下來我再考慮要不要回答你。”東方透突然有種罵孃的衝動:沒看老子快掛了麼,特麼還問個沒完沒了。
東方玥還待要說些什麼,卻被突然閃過來的東方離一把扯住手腕往後急退至他們三人身邊。雖未言明但已經告訴她他們的選擇。隨後其他幾人二話沒說逼退黑衣人架過來的刀瞅準時機提氣向後躍至他們身旁,逆風吹着衣袍鼓鼓作響,眼神裡全是沙漠裡看見綠洲時狂傲的飢渴。
什麼面子裡子,在生死攸關時刻,統統滾蛋!
哼!東方透心下了然他們的意思,與慕容習、琥珀對視一眼,眼珠一陣急轉。嘴角上調一抹弧度。
面對未知的敵人有可能就在視線的交錯口,此時眼神和私下的手勢是制勝的關鍵。而東方透之所以能這般大膽,全是相信現世部隊的基本訓練對現在的人來說,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明白的。而慕容習和琥珀兩人,完全是因着平日的相處和自身運轉飛快的腦袋半揣摩半相信的態度來對待的。估計東方透要是知道他們此時的想法,鐵定後悔以自己做誘餌而讓自己身處險境的。
東方離幾人格擋開欲近身的黑衣人,看了眼身旁沒有動靜的人,言語間有全是不耐:“好了沒,不要做些我們看不懂的。直接說!”
“……”得,看這架勢,她白眨眼這麼久,看來她高估自己了。東方透心下白眼直翻,既如此只有改變套路了,正色道:“兩人一組,拉鋸戰互補,琥珀和慕容泠一組;慕容習和東方慈一組,東方岑和東方離一組,我跟你一組。”
看着雙眼瞪得像銅鈴一般的東方玥,東方透語氣沒有絲毫起伏,東方玥極力眨着眼睛,道:“你確定你不是要我們送死?!”
“如果你想的話。”東方透不再看她,示意專心眼前的危險。卻在幾人心裡就像此時東方透瞎安排一樣堵到極點。
慕容習面上犯苦,任命搖頭看着東方透,道:“接下來怎麼做。”
“開打!”東方透嘴角邪肆上翹,精簡的兩個字參雜着些許淘氣和嗜血的堅定。期間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慕容習,貌似那一眼裡有一些信息:他們掩護,我找人,你刺殺!看着身前血污滿布平凡的五官,慕容習心上跳漏一拍,脣角不由自主的隨着翹起,失笑:看來你是吃定我留了一手。
東方透挑眉:使冷兵器之人的通病而已。
“……”話說到這份上,慕容習除了認命收斂心神專心釋放自身意識尋敵之外,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