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濃厚,時針指到凌晨三點鐘的時候,歐陽家還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地牢內,歐陽輝陪着幾名男子焦急的等待消息。
“你說這女人到底行不行?我怎麼覺着會壞事兒啊。”歐陽輝盯着面前的男人問了句。
銀灰色西裝男打了個響指,身後的保鏢便遞上一杯酒,猩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出光澤。
“你可別小看了這夜媚,她三年前開始名聲大噪,接受的委託更是零失敗率,這也就是爲什麼她的委託費會高的嚇人。”
當年於寧剛開始出道時,曾經在黑市的門戶網上放出,一千萬美金,接受任何難度的委託,如果失敗,十倍退換。
很多人不屑一顧,一個剛剛出道的僱傭特工,怎麼就敢給自己開出這麼個高價。都覺得她是自找難堪,後來有人付了這一千萬美金,委託的任務就是要求A國國家級領導人的首級。
那個名字很多人都認識,臭名昭著的貪官污吏,但是就是權力過大,平均每天都有殺手會去找他,但都敗在他的王牌僱傭兵上,後來不過五天的時間,夜媚就將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寄到了委託人手裡。
但是詭異的是,委託人並沒有透露出自己的住址,甚至於連電腦IP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從那以後,夜媚就開始成爲道上神話級的存在,之後她完成的一項又一項S級委託更是將她推上了一個讓同行仰望的高度。
“真這麼厲害?”歐陽輝不可置信,“還不是這麼輕易就栽在咱們手上了,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呵?輕易?”西裝男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爲了布這個局我準備了多久嗎?光是設置委託人這關就準備了兩個月,如果不是風吹骨控制住了她,你以爲她當時會輕易放過我們?”
他明白了爲什麼歐陽明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有多麼不知好歹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歐陽家在他手上遲早會敗的一塌糊塗。
像是想到當時於寧架在自己脖頸上的那把冷刀一樣,歐陽輝只覺得脖子上的傷口更加疼了。
“那她拿到東西以後你打算怎麼做,不會真的想放了她吧?”
男人將酒杯放到一旁的矮桌上,眼裡閃過一絲嗜血,“這事兒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殺人滅口這事兒不用我多說了。”
“你自己也說了那女人不是好惹的,萬一真的控制不了怎麼辦?”
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真他媽不爽。
“明着來當然是不行的。”男人意味深長的說了句。
說完這句話,歐陽輝跟着笑起來,卻在偏頭時看到一道光影,他如同驚蟄一般從皮沙發上跳起來,“誰!”
被他這麼一喊,周圍端着衝鋒槍的保鏢立馬將槍口對準門口,氣氛一致劍拔弩張。
在歐陽輝嚴陣以待的時候,對面優雅扥走過一隻黑色的貓咪,它晃動着尾巴如同高貴的女王那樣,兩隻墨綠色的眼睛偏過來看了一眼黑壓壓緊張的一羣人後,慢慢離開。
歐陽輝低頭,看到一臉鄙視的西裝男,有點尷尬的咳了聲,身後的保鏢亦是如此。
門外三百米的地方,於寧蹲在花園裡,原本從地牢慢悠悠走出來的黑貓在看到她的時候,如同離鉉的箭那般衝到她面前。
於寧伸手將它接過來,撫摸它毛茸茸的腦袋。
“默默,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默默閉上眼睛愜意的在她掌心裡磨蹭,不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於寧將一一個黑色的竹簡掛在它脖子上,“把這個送到西西那裡。”
默默擡頭,綠色的眼睛裡像是不解,一人一獸向來是她出任務的標配,並且最後都是一起回去的,怎麼就要讓它自己回去了呢?
“喵嗚”它像是控訴一樣的出了聲。
“聽話,先回去等我,不然沒有小魚乾。”
聞言,小小的喵咪耷拉着腦袋,毛茸茸的耳朵垂下去,耳尖抖了抖。
看到它的不情願,於寧抿脣,這小傢伙很通人性,向來不喜歡跟她分開,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光從厲冥熠帶來的那堆頂級特工她就知道,再加上歐陽家這邊更是重型武器上位,恐怕連航空母艦都快出來了。
“去吧。”她伸手推推黑色毛球的屁股。
默默看了她一眼後,四肢用力,越上了牆頭。
於寧看着它離開後伸手將原本自己綁在手腕上的絲帶解開,看着高高腫起的皮肉,她另一隻手直接拿起一旁的匕首狠狠的在腫起的上方劃了一刀。
跟厲冥熠過招,怎麼可能毫髮無傷,看着血跡不斷滲透出來直到落在地上,她滿意的起身往那邊走去。
還在等消息的兩人已經是不耐煩了,在歐陽輝第十次將打火機的火吹滅的時候,黑衣人匆忙跑過來。
“少主,回來了。”
兩人齊齊起身,“人還活着?”
“對。”
還沒等男人開口問的詳細,於寧就已經被帶進房間。
“你們要的東西在這裡,要做的事情也已經完成了。”於寧攤開手掌,一枚黑色狼頭戒指躺在她掌心內。
歐陽輝兩眼放光,伸手往前碰。
於寧合起手掌,“解藥呢?”
歐陽輝身邊的男人看着面前滿身血污的女人,雖然她現在的樣子很是狼狽,就連頭髮都是凌亂的,但是身上那股冷氣還是攝人心魄,不知道爲什麼,他這時候就覺得這女人,真他媽的帥氣。
“這就是厲家的狼戒,能夠號令整個厲家的信物?”歐陽輝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很多大家族因爲管理的人員居多,光是各分支就已經是龐大的體系,而且不可能數十萬的人都見過厲冥熠,在這樣的機構下,當然就需要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信物。
厲家的狼戒是從厲家創立之處就傳承下來的,能夠號令厲家的,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徵。
這也就是歐陽輝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