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滿天,目光所觸之地皆爲荒涼,陽光炙熱的落在地上,原本清晨起牀時滿地白霜的地上此刻變得乾燥無比,一粒一粒黃沙被考的炙熱。
沙漠最中央的地帶,流沙活躍之地,此刻卻滿是人潮,卡沙將ER的人劃分爲三隊,按照於寧的要求以能力劃分,訓練的強度不同,分開訓練。
也以最快的速度確定了三組不同的訓練地帶,但是按照於寧擬訂的訓練計劃,其中強度最低的一組訓練的力道也比他們平時訓練的要重上十倍。
這兩天大家都拿出了百分百的認識,與以前不同的是,他們這次,帶着希望不同的興奮熱血,卯足了勁兒往前衝。
訓練場地邊緣一個以帆布搭出來的簡易棚子下頭,蘇西西戴着墨鏡,兩條腿搭在面前的板桌上,黑色漆皮軍靴的鞋帶鬆散,她一身迷彩軍服,往後仰靠在躺椅上一動不動。
卡沙帶着人訓練完一輪之後赤裸着上身走過來,肌肉健碩的上半身分佈着大大小小的傷口,槍傷刀傷一道一道的,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眯着眼將手上的水瓶子往板桌上一放,張口間吐出流利的英文,“指揮官,已經訓練完畢。”
女人腦袋往後仰,能夠看得到脖子上露出的皮肉,卻就是沒有答應。
“指揮官?”
還是沒有人答應。
卡沙往前湊就聽到了女人口中發出細微的鼾聲,他摸摸鼻子,動動桌上的水,震動的聲音讓蘇西西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女人透過墨鏡看着對面的卡沙。
“練完了?”
“是,到了吃午餐的點了。”卡沙開口道。
蘇西西擦擦嘴角,她這一天早上已經消耗了自己的睡眠時間早起,就是爲了起到監督的作用。
對於一個技術宅來說,起早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只有蘇西西知道。
“這是從夜指揮官那裡傳過來的最新的計劃,你看看吧。”
蘇西西將桌上的電腦轉過去,上頭的文件是昨晚上於寧傳過來的,她在這兒盯一段時間之後於寧就會過來。
於寧那邊席家的事情一大堆,再加上一個厲當家就夠她忙的,顧不上這邊也算正常,但是這女人卻是拿出了百分百的認真好好的訓練整個ER組織,所以她的工作,就是負責暫時在步入正軌之前好好的替她盯着。
卡沙皺眉,一點一點的看完上頭的文字之後問,“現在就要開始嗎?”
蘇西西打了個響指,“對,讓他們準備開始吧。”
說着她打開電腦的視屏錄製,她每天陪着過來還有一點兒,就是負責記錄。
她就不明白了,她一個國際知名的IT黑客天才,各國爭奪的人才,怎麼就成了守在這兒給人家錄視頻的記錄員了。
卡沙站在沙丘上,看着下頭站的筆直挺拔的三排男人,這是由他負責帶領的,第一級僱傭兵,能力綜合素質都在整個ER中處於頂層狀態。
“你們聽着,從今天開始,我們有了一個新規矩。”卡沙神情嚴肅筆直,“你們之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夠吃午飯,近身格鬥,勝出的人,纔有資格吃飯。”
所有人面色不動,這樣的訓練意義,是爲了激發他們的血性,只有競爭,才能夠更好的活下去,這也是大自然當中的生存法則,所有人都毫無異議。
“每天的訓練,決定了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能夠吃飽,有多少人會餓肚子,你們自己做好決定吧。”
蘇西西杵着下巴看着對面,一堆的型男在你面前,還真是養眼,雖然她就在這兒是爲了躲那個誰,但是她也是及其願意就在這兒的。
每天早上起來就能夠看見滿滿的荷爾蒙,嘖嘖,簡直就是她的天堂。
卡沙一聲令下,一衆人自覺的劃分了標準,開始了麻利的訓練。
蘇西西扭開瓶蓋喝了口水,電腦屏幕上傳過來視屏通話的請求,她嚥下口中的水伸手點開,於寧那張臉出現在屏幕上。
“喲,有空搭理我了?”蘇西西合上蓋子將瓶子放到一旁的袋裡。
於寧身後是放滿書籍和擺件的架子,古色古香的浮雕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置身何處,看着一身迷彩軍服的女人,她背後是廣袤無垠的沙漠,浮動飛揚的黃沙落在她的帽子上。
怎麼說呢,於寧倒是覺得這會兒的蘇西西更加有生氣了。
“那邊情況怎麼樣?有什麼問題發生嗎?”
蘇西西將攝像頭轉換,讓她看到對面的情況,“挺不錯的,也開始實行階段性的訓練計劃。”
於寧盯着屏幕上開始格鬥的一羣人,看樣子還是有了一定的進步。
“你什麼時候回來?”於寧開口道。
蘇西西想了想,“過兩三天回去,這邊開始步入正規,等到最後驗收成果的時候跟你一塊兒回來。”
最後的訓練結果,她們自然是要進行一次驗收的,成與不成,到時候再決定整個ER的方向是什麼。
當然這個所謂的驗收,可不是他們在下頭打打拳,她們打打分就算了的,最後這羣人還會有一個考驗,一個決定最終成敗的考驗。
“那邊交給卡沙和阿伊萬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你什麼時候該回來就回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知道,你就說你找我幹什麼吧。”
“把你上次說的那個催眠師的聯絡方式給我。”
蘇西西這纔想起來她找的人也應該快到Z國了,她伸手敲下幾個字過去。
“你又想到席家掙扎呢,要我說直接炸了得了,費那麼多的事兒,你可真是閒的。”
於寧記下屏幕上的數字,“要這麼簡單,我還用你。”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蘇西西說道。
“行了,也不跟你多說了,過兩天回來之後過來報道,順便謝謝那誰把默默照顧的這麼好。”
蘇西西聳聳肩,“拜拜。”
於寧這事兒說好辦其實也不好辦,說不好辦其實也挺好辦的,其實說白了就那麼點事兒,爲了找她的身世而已。
父親自然是席慕,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席家老太太是多麼精明的人,要是於寧真的不是席家的孩子,她也不可能會照顧這麼久,雖然不是那麼親熱,但是始終沒讓她死在大路上不是。
就連青姨在這段時間的任務都是照顧於寧,也就是老太太安放在於寧身邊的一個間諜眼線而已。
卡沙這邊忙活的倒是挺快,不一會兒躺在地上一大片人,站着的也搖搖欲墜,所有人都喘着粗氣,看樣子是累的不行了。
蘇西西合上電腦,中氣十足的開口,“吃飯。”
於寧坐在書桌前,盯着她摘抄下來的紙片上的數字號碼發呆,她一直都想將青姨的記憶喚醒,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間點的時候,她卻變得猶豫了。
人在真相面前有多大的求知慾,與之相對的,就有多大的恐懼,就好像你一直都想知道蒙在蓋頭下的新娘子長的什麼樣子,又怕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會害怕她是不是很醜,或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厲冥熠推開房門走進來就看到女人正在發呆的模樣。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有。”於寧回過神來看着他。
隨着男人的腳步進來的還有默默,這段時間她跟蘇西西都往中東去了,這照顧它的重擔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千羽的身上。
昨晚上於寧去酒店取東西的時候特地找了千羽把它帶回來的,總體上看來還不錯,這小傢伙生活的依然是不錯的,一點兒都沒有瘦下去,體重直線上升當中。
“我們該出發了吧。”她將默默抱在懷裡問道。
今天她得啓程回青城去,昨晚上說好了厲冥熠陪着她一塊兒去的,青城也有厲家的宅子,他去哪兒都不會委屈了自己。
“可以走了。”厲冥熠拉着她起身。
雖然不知道這小東西去青城做什麼,但是男人也是決定了無條件跟隨的,她什麼時候想告訴他,是她的事兒。
在一定的程度上給她絕對的自由,這點厲冥熠還是做的到的,況且無論她是什麼人,以後都會知道的清清楚楚。
“W呢?”她這纔想起來那個皮大叔。
“繼續旅行去了。”
過段時間應該能夠看到W的蹤影,他原本就不受厲家的控制,有絕對的人生自由的權力。
私人飛機在中午的時候在青城厲家的宅院降落,於寧跟着男人下樓,這裡她曾經來過,爲了從厲冥熠手裡頭救默默,當時她只是覺得驚歎,厲家在每一個下屬領地裡頭都有私屬領地的。
跳下飛機的時候於寧抱着默默就要往外衝,厲冥熠眼疾手快兩人拖回來,“哪兒去?”
“到站了,我得走了。”她抱着默默開口。
她今天早上得趕緊回去,那個什麼玲秀夫人應該還在席家住着,再加上她已經給青姨約了醫生,得趕緊回去。
況且,她這會兒留在這兒的話,保不準待會兒就被這男人套話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給說的一乾二淨。
厲冥熠這人,真的能夠不留一點兒痕跡的就把他想知道的事情都給套出來,還是小心點的好。
“吃了午飯再過去。”男人拎着她的後頸往屋內去。
於寧低着頭被拖進去,餐廳裡頭的管家指揮着傭人將飯菜擺上餐桌,雖然當家不常過來這邊住,但是這兒還是有這裡的規矩,什麼時候打掃屋子,就連傭人的作息時間表都有絕對的規劃。
默默被她放在地上,慵懶的貓兒自己往於寧下頭的椅子上一跳,蹲在凳子上看着滿桌的飯菜。
“打算去哪兒?”厲冥熠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到盤子裡頭。
她咬着魚肉擡頭看了眼男人,支支吾吾的開口,“我在城北有棟房子,這兩天會暫時住過去。”
厲冥熠挑眉,“住在這兒。”
“我得回家,家裡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她的飯碗遞給傭人,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掉嘴邊的油漬。
“說說吧,你家是哪兒的?”
於寧嚥了口水,她就知道這男人是抱着調查的心思讓她進來的,幸好她聰明,心裡頭打好了譜。
她可是不會忘記厲冥熠在聽到席家這兩個字的時候,眼角炸開的戾氣多嚴重,席慕應該是跟他有仇的,否則這男人也不會這樣。
在事情解決之前,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我爸在青城有家小公司,生意還不錯,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之後我爸另娶,給我找了個繼母回來。”於寧半真半假的開口。
莫寒一字一句的把話記在心裡頭,這夜媚的身世,他們可是一點兒也不清楚的。
傭人把裝的滿滿的飯碗放到於寧面前,厲冥熠不斷往碗裡頭投喂,慢條斯理的繼續說,“回去有什麼目的?”
他還記得這小東西說過自己小時候就被趕出了家門,沒有見過自己母親。
以她這小脾氣,怎麼還願意回去。
“我跟你說過,我沒見過我母親的吧。”
男人點頭,筷子夾起一根青菜送到她嘴邊。
“我回去是爲了找一個真相,關於我母親的死亡。”
莫寒站在兩人身後將於寧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典型的家庭恩怨不是。
也對,如果不是有那麼點悽慘故事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走特工這條路,她的身世,多少應該帶了那麼點悽慘的意味。
“讓他們跟着你。”厲冥熠直接開口。
“不用,這麼點小事用不上你身邊的人。”於寧急忙拒絕。
讓厲家的人每天圍在席家附近,這不是自己暴露情況嗎。
男人斜眼看着她,這小東西的本事他是相信的,這麼點小事倒是難不倒她,只不過對方畢竟是她的親人。
那些從小就沒把她放在心裡頭的人,自然對她應該不會有什麼感情可言,無情之人下手不會太輕,能夠把她扔出去就算了,這次她回家,如果這小東西心裡頭還有那麼一點是掛着那些人的。
就會被拿住把柄肆無忌憚的傷害。
於寧眨眨眼,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樣,輕鬆一笑,“你放心吧,我跟他們,只有我折磨他們的份兒。”
男人繼續自己的餵飯工作,既然她拒絕了,那就給她百分之百的信任相信她能夠解決。
“每天晚上過來,早上在這兒吃了早餐之後再走。”
於寧差點一口湯噴出來,連忙用餐巾按住自己的嘴角,“那個啥,我回去了就有點不方便出來,每天要調查的事情很多的。”
所以每天晚上過來這個要求,基本是有點不可能實現的,一來二去的不說,每天被他這麼一折騰,她還不如直接什麼都別管了。
“就算從城北過來,也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你忙的過去。”男人一點兒也不體諒的開口。
“不行,厲先生,沉溺美色是不對的。”於寧一本正經的說,伸出兩根手指動動,“我每個星期過來兩次。”
“七次。”
“五次。”
“六次。”
“五次。”
“好。”最後他乾脆利落的開口。
於寧滿目憂傷,怎麼感覺有種被騙的感覺,一旁的默默擡起肉乎乎的爪子撥了撥臉。
寧寧,自從你遇上這男人之後,無時無刻不在犯蠢啊。
於寧滿懷心塞的喝下最後一口湯,“我走啦!”
還沒等她站起來,就被男人往後拖去,“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她低頭,一口咬在男人嘴巴上,小舌頭舔了幾下之後起身,“我走啦,過兩天回來看你。”
男人拍拍她的腰,鬆開手臂,“莫寒,你送她出去。”
盯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厲冥熠白皙的手指握起透明的水杯喝了口,慢悠悠的用餐巾擦着手指,最後隨意的扔在桌上。
“去查查,這整個青城裡頭,與她說的情況附和的人家。”
斯凌點頭,剛纔雖然於寧說的一知半解,但是根據情況追查,也不是什麼難事。
莫寒將於寧送到了市中心之後轉身離開,她選了個商場的洗手間,到裡頭用藥水化開,將自己這張臉蓋住,恢復了在席家的那張臉。
之後她拖着行李箱走出來,黑色的貓兒蹲在箱子上頭,墨綠色的眼眸微眯,看上去冰冷慎人。
但是在陽光下,這種詭異感卻減輕了很多。
路人紛紛回頭,有些奇怪的看着這一人一貓。
對於厲冥熠的人品她是完全信任的,這男人既然沒有逼她,那麼也就不會派人跟蹤她,雖然私底下肯定會查一些,但是也無傷大雅。
席家這事兒,必須加緊腳步解決掉,現在她沒空在這兒耗費時間。
席家別院。
老太太早上回的青城,本來按照原本的規矩,他們應該在W市待到明天,今天兩家人應該還有一頓飯要吃。
不過昨晚上那事兒鬧成那樣,厲安諾原本就不待見席家,今天這飯自然是不會露面一塊吃的。
老太太便想着自己先回來了。
青姨早上就過來了,老太太一回來就進了佛堂唸經,一直沒有出來過,荷葉在將午餐擺上桌面的時候,就看到那邊的傭人帶着於寧過來了。
“老太太,大小姐回來了。”
青姨擡頭就看到一身休閒的於寧走進來,風塵僕僕的樣子,箱子上還蹲着默默。
她心中一動,這是恢復記憶之後她第一次見到於寧,這個孩子面具下的臉,是長的如何的與於珂相像,她一清二楚。
第一次見到她,還是襁褓之中小小的一團,慢慢的,也長了這麼大了,想到在她身邊這二十多年於寧受到的苦,青姨眼眶一紅。
“回來了。”老太太擡頭說道。
於寧鬆開手上的箱子,看到老太太身邊完好無損的青姨,鬆了口氣,卻並沒有注意到青姨的不對勁。
“還沒吃午飯吧,坐下一塊兒。”
荷葉趕忙在老太太身邊加了椅子和碗筷,伸手給於寧遞上擦手的毛巾。
“不用了,我在外頭吃過了。”
“那也陪着我這老太太吃點吧,你回去也沒什麼事兒做,正好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於寧擦乾淨手掌之後落座,“您想問什麼就說吧。”
老太太死死地盯着她的臉,就好像要看出什麼一樣,目光幽深,“你昨天晚上,到哪兒去了?”
“昨晚上?我在加班,臨時加了不少的工作,早上才忙完。”
“你在哪兒上的班?”
於寧偏頭,“寧州,怎麼,您很好奇?”
老太太手上的筷子不動,她昨晚上看到的那個女人,就算只是遠遠的一眼,她卻感受到了無比的熟悉之感。
昨晚上那個女人,樣貌之中透出來的,是和以前的於珂一模一樣的,而身形之中,卻偏偏的很像於寧,尤其是那雙眼睛。
“我告訴過你,昨晚上的宴會對席家格外重要,你的工作就那麼忙,一點時間都空不出來嗎?”老太太語中多多少少的帶着責備。
“老太太,我也告訴過您,看我到時候是否有空。”
“你那份工作,能夠賺到多少錢,我已經給你挑出來幾個職位,待會兒自己拿回去好好的挑挑。”
荷葉將一份文件放到於寧手邊,老太太始終沒有放棄對於寧的打算。
“再看看吧。”於寧敷衍道。
“您繼續吃吧,我回去換身衣服之後再過來。”
老太太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皺着眉頭點頭,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她這穿的都是些什麼。
青姨帶着文件跟着於寧身後,伸手想幫她把箱子接過來卻被她拒絕了,自己拎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客廳裡頭的兩個傭人被青姨放了假,現在於寧回來了,估計明天也應該過來了。
“老太太這打的什麼算盤,讓我跟着席慕學東西,也不看看莫凌樂不樂意。”於寧往後一揚,靠着沙發伸了個懶腰。
青姨將文件放到她面前,看着於寧的模樣,她多少知道,於寧回來席家是爲了自己母親的事情,對於席家,是半分不感興趣的。
“青姨,您這段時間還好吧,這家人有沒有爲難你?”於寧加緊開口。
青姨搖頭,給她倒了杯果汁過來,“你在外頭還好吧。”
“好。”於寧喝着果汁。
“老太太的提議,你真的不考慮?”青姨問道。
“他們席家的東西,我從來不在乎,還得去他們家公司上班賣力啊。”
青姨突然伸手捏住於寧的肩膀,原本柔和慈藹的臉上變得無比堅毅。
“不行,你必須去。”
席家的東西,他們已經享受的夠多的了,踩着她們的痛苦換回來的榮華富貴,不應該再白送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