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王朝王城內,皇貴妃的椒蘭殿。
這皇貴妃乃是盛元王朝的一段傳奇,據說這皇貴妃並像宮中其他娘娘一樣,層層選拔層層進階到了皇貴妃的位置。
全國上下說起皇貴妃,驚歎的有之,驚歎是因爲,這皇貴妃乃是當年年輕的鐘帝微服出巡時帶回來的一民間女子,年少時的鐘帝也沒少受那些才子佳人,王侯佳人的話本荼毒。一登上皇位便立下雄心壯志,閱盡天下美景,嚐盡天下美食,還要受盡天下美人。
於是這雄心壯志的推動下,年輕的鐘帝三番五次的下江南,上漠北,遊東海,走西口。倒是真的閱盡天下美景,嚐盡天下美食,卻唯獨,這美人,年輕的鐘帝是往宮裡帶了不少,可是沒有一個能和他琴瑟和鳴,朝朝暮暮久長時的。通常是一兩個月就膩味了。
年輕的鐘帝是個執着的帝王,於是,他又下江南了,終於,這次讓他心滿意足的帶回了當今的皇貴妃,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皇貴妃成爲了盛元王朝所有女人學習的榜樣。
因爲就這樣一個江南民間女子,無權無勢,卻把一顆帝王的心拴在手上三十多年。並一步一步爬上了皇貴妃的位置,據說,要不是當初皇后孃家勢大,這皇貴妃差點把皇后的位子給撬了。就這能力,不得不讓同爲女子的同胞們敬仰。
敬仰的同時,也有人對這皇貴妃嗤之以鼻。更甚着有些文人墨客還寫詩寫詞表示鄙視。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完整的事情是這樣的。
這皇貴妃出身江南是沒錯,是無權無勢的民間女子也沒錯。但是這皇貴妃在被年輕鍾帝看中之前已經嫁了人,嫁的是一戶富貴人家爲妾!
當時年輕鍾帝愛出巡,更愛搜尋美人這個嗜好整個盛元王朝幾乎人人皆知。這皇貴妃在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否則也不會委身爲妾了。
於是當年輕鍾帝出巡到江南時,皇貴妃不知從哪得知這個消息,頓時心思活絡起來,先是買通了一些人在夫家弄出了所謂的神蹟,引得年輕好奇心重的鐘帝住進了夫家。
再然後便親自出馬,月下偶遇年輕的鐘帝,美人月下委屈的在那哭泣,年輕的鐘帝一見,哎呀,美人爲何哭的如此悽慘啊,一顆惜花之心頓時氾濫了,於是便過去問啊,一問之下,年輕的鐘帝怒了。
真是豈有此理,懷有王法嗎?在這江南水鄉竟還有這欺迫民女爲妾之事發生。待發完脾氣,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就是王法啊,於是當下王霸之氣一發不可收拾,先是不聽由說的把這富戶給綁了,還大發慈悲的饒了其餘家眷,末了,問那時的皇貴妃,美人,你可願意跟朕回宮?
皇貴妃又不傻,好不容易盼得這條大腿,於是矜持的含羞帶怯的表示,只要君不嫌婢妾殘花敗柳,婢妾願生死追隨君上。
於是就這樣,皇貴妃成了今天的皇貴妃。即便人到中年,卻還是這盛元王朝後宮中一等一的存在。
連帶着其與鍾帝所出之子,鍾祁銘,也在衆皇子中別有不同,風頭直逼嫡皇長子。
皇長子也是有危機意識的,所以,前些時候剛傳出鍾祁銘與容羽倩訂婚的消息,大皇子便忍不住了,派了人去暗殺容羽倩,結果真的容羽倩死了,卻被現在的容羽倩借生了。好在後面容羽倩與鍾祁銘退了婚。
當容羽倩聽了這盛元王朝皇貴妃的一段奮鬥史後,也是滿心滿眼的欽佩啊。這女子,這手段與決心,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啊。
而此時,皇貴妃坐在主位上看着自己的兒子暴走,神態間依舊悠悠然然,迎着陽光看着自己剛染好的指甲。
“廢物!廢物!一羣廢物!”鍾祁銘手上拿着一張小紙條,待看完後卻氣的砸了宮殿內不少擺設,一腔怒氣無處發呀!
一錯眼,看見剛剛送信過來的暗衛還跪在地上,上前一腳踢在送信人的心窩,那送信人,不偏不倚的受了那一腳,整個身子橫飛出去七八米遠,嘴邊的鮮血淋漓一路,在上好的波斯地毯上蜿蜒出一條血痕。
“好了。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皇貴妃坐在高椅上看着被弄髒的地毯,覺得甚是鬧心。終是出聲阻止暴怒的兒子。
鍾祁銘見母妃出聲了,終是不敢違拗,好在踢了一腳這氣也順了許多了,當下便整了整衣袍,又是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樣坐在皇貴妃下首地椅子上。
殿內伺候的人極會察言觀色,配合默契的,無聲無息的換了地毯,清了血跡,順帶把那半死不活的暗衛拖了出去。再輕輕的合上殿門,留那一對母子。
待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後,皇貴妃慢悠悠的開口了:“不就沒能在路上殺了那逍遙王和那西陵國七公主嗎?這有什麼客氣的,一次不成還有二次。”
“母妃,你是不知道,這些人是有多窩囊,我派出去兩隊人,不下三十人,對方纔堪堪五人,結果還讓人溜了,”鍾祁銘在這個母妃面前還是有個孩子的樣子。說到這裡覺得面上頗是無光。
“人貴精,不貴多。”皇貴妃看着鍾祁銘只覺得這孩子,生的到是極好,只是這脾氣怎麼就沒學到自己半分呢,好歹,你也學學你那皇上爹啊。
“娘,你是不知道,剛剛那紙上說了,那凌雲與容羽倩那賤人,兩人已經拿到了百鍊鼎和原始蠱蟲。此刻兩人正往京都而來呢。”鍾祁銘見四下沒人,也不喚母妃了,直接像平常人家一樣叫她娘,一邊走近了皇貴妃,靠着她的腿,把頭擱在皇貴妃的膝蓋上。整個人有些疲頹。
只是想到容羽倩那個女人,原來死乞白賴的說此生非自己不嫁,後來又那般在衆目睽睽下悔婚,雖說她是說她年少無知,但是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說她自己當初有眼無珠看錯了人。
害得最近這段時間他淪爲了整個天下的笑柄,他走在路上,總覺得別人的眼光帶着譏諷,但是又不能奈何他們,這氣憋悶了許久,好不容易想到辦法,想要除掉這兩個眼中釘,結果還被這般打臉。鍾祁銘覺得他這個皇子當得甚是憋屈。
“好了,你也不小了,也該吃點虧,長點記性了。”皇貴妃保養的極好的手婆娑這鐘祁銘的頭頂,她在宮中紮根多年,這最近的風言風語她怎會沒聽見?
憑她的手段,要壓下這宮中的流言不過是輕而易舉,但是她並沒有,因爲她覺得鍾祁銘不小了,該讓他明白一些事情了。
當初,容羽倩吵着嚷着要嫁給鍾祁銘的時候,她是滿心的贊成的,她們母子在朝中沒有助力,雖說有些大臣看在她這些年盛寵不衰,而銘兒也得聖心的份上願意交好,但是那樣的人圖的不過是他們自己在朝中一個安穩,要說有多大旳忠心,那簡直就是笑話。
但若是容羽倩與銘兒成婚了那便不同了。容羽倩身爲西陵國最爲受寵的公主,若是嫁過來,不論從父女親情來講還是於兩國邦交來講,西陵王對容羽倩的喜愛只會不減反增。到時候,配上西陵王的重視,皇上對銘兒的打算會更長遠。到時候,外有西陵,內有自己,那皇位不還是囊中之物。
可偏偏,銘兒從小被寵壞了,只看得了當下,不願與那容羽倩成婚,雖說最後還是訂了婚,但是這裡就白白的失了西陵王的歡心,再到後來,這該死的容羽倩居然提出了悔婚,因着太后那一份恩情,自己又不得明着插手朝政,待自己想要動手時,一切已成了定數。
偏生銘兒還不省心,也不想想,現在他們母子,上有大皇子,皇后,乃是皇后母族盯着,旁邊還有一個與鍾家不和的逍遙王,再加上西陵那便隔閡又深了,這處境越發艱難了。
偏生,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麼長得,還聯合外人把皇上給弄的半死不活的,他難道不知道,他們母子唯一的依靠就是這皇上嗎?
想到這裡皇貴妃眼中怒氣翻涌。但是又念及這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怕若是斥罵過度,日後母子離心,深吸了幾口氣,硬是把怒氣壓了下來。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事情已經做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傳說能救皇上百鍊鼎和原始蠱蟲搶過來,把這個功勞搶過來,然後把所有知道的人殺了滅口,這樣,再不濟,也能表示一番孝心。好的話,還能滅了逍遙王。
想通這些關節,皇貴妃立即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