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沒有外人了,黎生這才的開口,“爺,李達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三皇子帶着一堆人正在後面去,不過相距一兩公里。”
“你剛剛在路上碰上三皇子了?”凌雲抓住了重點。
“屬下沒有正面碰上他們,看見後便避開了!”黎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沒吃好沒睡好,光顧着趕路了。
“王妃叫你來的?”凌雲原本臨窗而坐,現在轉過頭看着窗外。
“是,王妃叫屬下必定要搶在三皇子他們前面見到爺,王妃要屬下告訴王爺,王妃對京都那些人說的是自己舊疾復發,王爺此行是爲了去藥王谷找人。”黎生把容羽倩要他轉告的一五一十轉達了凌雲。
“爺,那臨源縣那邊怎麼辦?”尚武一直沒出聲,努力消化着黎生帶來的消息,這一下反應過來了,立刻想到了此行的目的。有些心急的問凌雲。剛剛還在想着這次能夠順順利利呢,結果現在這麼一看,又是要泡湯啊!
“臨源縣那邊,王妃已經派了尚文過去,事情剛出,便以飛鴿傳書的方式通知了尚文那邊,現在尚文那邊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黎生臨行之前,容羽倩已經把所有的安排都事先告訴了黎生,爲的就是讓黎生見到凌雲時告訴凌雲,也是爲了和凌雲通一口氣,事先提個醒。
“王妃還有什麼安排?”凌雲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菜問黎生,沒有顧上尚武的問題。
尚武也不在意,既然爺不回答,那必然有他的打算,那自己就聽着就好了。尚武拿起筷子,開始向桌上)的菜進擊。
“王妃還安排了楊康帶着全部的血影衛出動了。大皇子在京都裡說,三皇子這次是出來剿匪的。所以,王妃說,三皇子必然要和悍匪一番打鬥,只要留下三皇子的性命就可。”
“哦,大皇子爺摻進來了?他是哪裡得知三皇子的打算的?”凌雲聽見大皇子三個字,眼睛鋒芒一閃,看來,這個大皇子是忍不住了呢!是想借機做些什麼嗎。
“這個屬下不清楚,只是宮中線人說大皇子是這麼回覆皇帝的。”黎生實話實說。
“你來的路上有沒有遇見楊康和血影衛?”凌雲要掌握現在幾路人馬的動作。至於京都那邊,他相信容羽倩必定已經安排好了。
“沒有,楊康和血影衛應該是隱了行蹤。”黎生把所知道都告訴了凌雲。
“好了,先用飯吧,吃完後你去幫尚文那邊。我這裡依舊留下尚武就夠了。”凌雲看着已經開筷吃的歡快的尚武,再看看桌上的菜,示意黎生先填飽肚子。
“爺,王妃叫我和尚武一起跟在你身邊。”黎生聽見凌雲並沒有把他留下的打算,瞬時出聲,“爺身邊只帶着尚武,後面三皇子馬上就追上來了,屬下不放心。”黎生很直接,就是不放心,不走。
這話說的直接,倒是把尚武氣了個仰倒,“木頭臉,你什麼意思?信不過我是吧。來,咱兩比劃比劃。”尚武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馬放下了手中等我筷子,菜也不吃了,擼起袖子,準備讓黎生看看他的本事。
……
黎生看都沒看炸毛的尚武,只是看着凌雲希望王爺能收回成命。
“放心,我這裡有尚武,後面還有楊康和血影衛。”凌雲語氣雖是安撫,但是態度確是十分堅決。
黎生見凌雲沒有絲毫改變主意的跡象,沉默了會,終是不再說話,拿起面前的筷子,用飯。
一旁的尚武見沒人理他,知道這黎生是這個脾氣,並不是真的看不起他,所以也不多做計較,氣哼哼的坐下來用飯,只是在飯桌上,每當黎生要夾什麼菜,尚武便會立即去搶,搶到了還一臉得意的看着黎生。
黎生卻不與尚武計較,在他看來,這尚武智商只有三歲,他纔不會跟小孩一般計較。
三人吃飯因爲有着尚武在,但也不冷清。
用飯完畢,凌雲和尚武一路去藥王谷,黎生則直接去臨源縣,要搶在鍾祁銘前面把那些人疏散,還要和尚文隱藏好,做好掃尾。所以不再多做停留。
“我這邊不會有大礙,只是尚文那邊可能有些麻煩,你要小心。”分別時凌雲拍了拍黎生的肩膀交代。既然京都那邊的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管是三皇子,或者是大皇子,還是別的什麼人,那就不可能僅僅只是派着人在後面追他,肯定還會安排人手去臨源縣,定是會想要拿住些實際證據的。
黎生衝着凌雲點了點頭,先行一步離開客棧,繼續去臨源縣。
凌雲卻改變了路線去了藥王谷。剛好這個小鎮離着藥王谷倒是很近,不用再去換道。
凌雲這邊到目前爲此沒有出什麼事,很是順利,但是這一直跟在後面的鐘祁銘卻是十分的不開心。
這鐘祁銘一路帶着大隊人馬追了一天多,原以爲跟那凌雲沒有隔多久,應當是很快便能追上,爲此,鍾祁銘還特意的壓着隊伍前進的速度,就怕凌雲還沒跟人碰上頭,自己就在凌雲面前露了行蹤。
鍾祁銘自出生一來便錦衣玉食的養着,說起來這麼些年倒是沒離開過京都,結果這次出來,雖然沒有十分的急忙,但是這樣一直坐在馬背上的日子,他可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一天多下來,他就只有一個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要散架了!
但是自己身爲領頭,又是皇子,不能失了態度,於是只能忍着不能說。這個認了。但是又怕自己把隊伍的速度壓的太慢,到時候白白錯過了抓凌雲現行的機會,於是就一直很是糾結,時而叫隊伍快些,時而又叫隊伍慢些。這樣一來,不僅是他自己受不了,帶來的隊伍裡也慢慢的出現了情緒,雖然沒有明着說出來,但是整個隊伍,哪還有剛剛出京都是那股氣勢。
鍾祁銘領着一對人走在路上,正是晌午,烈日當空,這條路兩邊都是叢林,但大路上卻沒有一絲的樹蔭可以遮陽。
鍾祁銘一行人走到這裡早就飢腸轆轆了,但是身上沒帶乾糧,這荒山野嶺的又沒有酒家茶肆,一堆人被太陽一曬,更是覺得頭暈眼花。士氣更是低落的不行。
鍾祁銘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氣,心裡只能暗暗想着抓到凌雲後怎麼折辱與他,這樣一來才覺得沒那麼難受。
正走着神呢,左邊山頭上猛的衝下來一隊人,衣裳襤褸,臉上盡是黑污,把一個個的面色遮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面色。
鍾祁銘長吁一聲止住胯下馬的腳步,看着前面攔路的人,厲喝出聲,“前方何人,莫要攔路,速速退下。”
爲了不讓凌雲等人發現,鍾祁銘這一堆人在出了京都便換了衣服,此時皆是一身平常打扮,鍾祁銘坐在馬上卻還是拿出皇子的架勢,想要喝退來人。
“嘿嘿嘿,我是你爺爺,好孫子,有什麼好吃好用的,金銀細軟快快奉上來,孝敬與爺爺。”衝下來的一羣人裡一個看起來約莫是頭領的人,開口自稱爺爺,倒是把鍾祁銘氣的立時眉毛倒豎。
這麼些年,鍾祁銘因着皇貴妃受寵的關係,在京都,在皇宮走到哪裡都是被人捧着,現在卻有這麼個不知所謂的乞兒對着他自稱爺爺,這要鍾祁銘怎麼受的了。當時眉眼一厲。“找死,打劫也不看看日子!”
鍾祁銘身後的人原本這一路都懨懨的,現在經這事情一鬧,倒是都清醒了。一旁的副官立馬打馬上前,站在鍾祁銘身後些許,一臉諂媚,“殿下,讓卑職去清理,可別污了你的眼。”
“快點,還要趕路。”鍾祁銘見有人出來,便允了,在他看來,這打劫的不過就是一堆烏合之衆,副官一人足夠拿下了。於是持着馬鞭一旁站着,看着前方的人,如同看一堆死人般。
“納命來。要怪就怪你們今天撞在我們爺手上。”副官得令拍馬上前,鍾祁銘這次帶出來的都是騎兵,都是在馬上作戰習慣了,此時也是直接在馬上直接一刀劃下來,直接就想取那領頭人的首級。
原本預想的血飛頭顱飛的情景並沒有出現,之見那領頭人就地一閃,身形極爲輕巧的閃過那一刀,錯開身後,身形一提,竟然騰空而起,手中的刀向着副官胸口劈去。趨勢洶洶。
副官坐在馬上避無可避,那刀直接在胸前劃了一刀,衣服上立刻滲出血來,副官心裡一驚,看來這幫人並不是那般沒有啊。不可原諒!
當着三皇子的面,還有那麼多的屬下的面,自己竟然被這小小的土匪傷了,這傳出去,要他以後怎麼混。於是副官也收起原來的輕視,認真對付。
這兩人打得一時半會分不出來勝負,剩下的土匪卻也不甘心就這麼閒着,一羣人抄着手裡的刀槍棍棒直接向鍾祁銘及那些官兵而去,立時場面一派混亂。
刀槍劍戟相撞的聲音,對戰之人嘶喊咒罵聲不時傳出來。鍾祁銘原本想避開這場混戰,但是每次走出戰圈總是會立馬被牽扯進來,反覆幾次,鍾祁銘也顧不得身份了,直接一拔劍,加入了戰圈。
一時兩方人馬戰在一起難捨難分。原來與副官相鬥的乞兒現在卻戰在了戰圈外。看着激戰的鐘祁銘一方人,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若是尚武他們任何人來了看見定會驚訝,這明明就是血影衛中的頭領衍生啊!什麼時候他這樣笑過。
沒錯,這幫從山下竄下來的土匪正是血影衛假扮而成,因爲王妃下令不能傷了鍾祁銘,所以他們纔會扮作土匪,在這路上伏擊。
看着鍾祁銘苦戰不已,衍生眼裡閃過寒光,卻很快收斂神色,在鍾祁銘發現他的那一刻驚叫起來,大聲喊道:“不好,他們是官兵,兄弟們,快跑啊。”
衍生一邊扯着嗓子驚慌的喊着,一邊揚着手上不知何時取來的對方身上的一塊令牌,當下動作極快的向着山林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