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梟擋在唐雲瑾面前,聲音冷得幾乎要掉下冰渣子,“陸芸,她不是你能動的人,你若敢動不該動的念頭,休怪我無情。秦牧姓秦,你可不姓秦。”
換言之,秦牧不能隨便動,但動她,老爺子可不會說什麼!當初若不是有唐雲瑾,他差點不能活着回來,身爲始作俑者的二夫人也差點被大發雷霆的老爺子趕出秦家,可最後還是使勁手段留了下來,儘管被冷了大半年。
不過二夫人到底是有些手段的,否則當年也不可能和秦牧一起入住秦家。他聽他娘說過,本來老爺子是隻打算把秦牧領回來,但後來不知怎麼的卻連孩子娘都領回來了,要說這其中沒有陸芸的手段他可不信。而這也是老爺子對他娘不忠的開始。
二夫人被秦梟前所未有的冷酷眼神嚇得渾身一抖,當初的事情以後也沒見秦梟曾表現出如此的姿態,如今……陸芸眼神一暗,唐雲瑾在他心裡的地位果然不一般。
三夫人也爲秦梟帶着明顯警告意味的口氣心驚,原本今日過來只是想親眼見見這位能讓秦梟當中反抗老爺子的人有什麼三頭六臂,不曾想卻能看見秦梟這樣失態的一面,或者說這纔是真正的秦梟,而過去他只是一直在隱忍着?今天只是被陸芸激出了一直以來隱藏着的獠牙?
三夫人很隱晦地仔細觀察着唐雲瑾,後者察覺到了也當做沒這回事。
在三夫人眼裡,唐雲瑾容貌不如安凝,背景更是比不上安凝,出身低微沒見過什麼世面,若是被秦梟帶出去見其他家族的子弟怕也只會顯得上不了檯面,唯一出彩的或許就是那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不過唐雲瑾本身就是開酒鋪的,做生意的嘴巴厲害一些不奇怪,安凝那丫頭別看性子溫柔,若真遇了事也不會被其他人壓過,還不是照樣能用比唐雲瑾溫和得多也令人信服得多的語言讓人說不出話來?這纔是真正的有本事!
三夫人自然不會知道唐雲瑾之所以用如此顯而易見的,且稱得上言辭犀利的做法來給他們難看本來就是故意的。對於本就對唐雲瑾印象不好,或者說是對安凝印象太好所以下意識地挑她毛病的人,說什麼都是白費心機,不論唐雲瑾有怎樣出色的令人刮目相看的表現,她們都能雞蛋裡挑骨頭的挑出毛病來,有錢人家的富太太們,特別是填房妾室大多都有這種通病。卻是不知,真正毛病最多的就是她們自己。
三夫人看清了形勢,見陸芸仍然不甘示弱地想壓下秦梟的勢頭,忙不着痕跡地拉了她一把,對秦梟和唐雲瑾歉意地笑了笑道:“二公子,唐姑娘,姐姐只是因唐姑娘養的那隻……野獸受了點驚才情緒略有些激動,說了些讓你們不高興的話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姐姐也只是因爲二公子打理的鋪子出了問題心裡替二公子着急,讓二公子不高興了並非姐姐本意。”說完在秦梟和唐雲瑾看不見的角度側頭對路雲動動脣不知道說了什麼。
唐雲瑾隱約看見她的嘴脣動了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她也沒看清脣形猜不出內容,只知道二夫人陸芸很快就將渾身豎起的刺都收了起來,變臉一樣地瞬間露出了關切抱歉的神情。
邊上趴在黑焰身上的唐唐也瞪圓了眼睛,暗暗稱奇,大宅院裡的女人果然都不簡單,變臉變得真快啊!
再看秦梟,眉都沒有挑一下,顯然很習慣陸芸這種變臉速度。
陸芸笑道:“阿佩說得對,我也只是一時着急,秦梟,唐姑娘,你們別放在心上,唐姑娘養的這隻野獸確實很威猛,日後也可以保護唐姑娘,又這麼聽你的話,也是好事,我當然不會對它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呢。秦梟你也是,我只是知道你最近一直忙着鋪子裡的事纔想着過來看看你,哪裡會有別的什麼不該動的念頭,難道來關心你也算不該有的念頭嗎?”
秦梟神色依舊冰冷如霜,半點沒有給陸芸臺階下的意思。
陸芸也不是省油的燈,也可以說是對秦梟這種冷淡態度早就習慣,也沒指望他能接下自己的話,自顧自地對唐雲瑾說道:“很早以前秦梟就提過你的事情,可一直也沒機會見上一面,今日一見果然很非同凡響。”嘴巴可是厲害的很,不愧是出身小村落的村婦,也就這麼一張嘴夠利!
唐雲瑾輕笑道:“多謝二夫人誇獎,你也知道,這年頭賺點小錢不容易,要是遇到些蠻不講理的潑婦,我也要有能力應對不是?否則無端叫些不可理喻的人欺負了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陸芸眼皮跳了跳,仍笑着說:“說的沒錯,不可理喻的人確實不少,這種人就是欠教訓。”
秦梟冷颼颼的眼神再一次定在陸芸身上。
陸芸立刻道:“說起來安凝那丫頭不是也過來了嗎,怎麼看見人?不是這麼快就走了吧?我還想着有些日子沒見她了,好好聊一聊呢。”
唐雲瑾指着主院的方向道:“找安小姐二夫人怕是來錯地方了,安小姐是來看望老爺子的,自然是在主院裡。不過這會兒還在不在就說不好了,二夫人若想見她,還是快些過去瞧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的好。”
“是嗎,我以爲安凝那丫頭一定會最先過來看秦梟的。”陸芸說完掩了掩嘴,有些抱歉地看向唐雲瑾,“瞧我,都忘了唐姑娘在這裡了,安凝過來也確實不方便。”
唐雲瑾神色未變地微笑以對,演技太假,她都懶得提醒陸芸回去多修煉修煉再來班門弄斧。
陸芸似遲疑地看看秦梟,對唐雲瑾試探着說道:“唐姑娘,其實安凝那丫頭你和她多相處相處就會發現她真的是個非常不錯的丫頭,也很通情達理,不會與你爲難的,你大可以放心。所以你也沒必要對她有什麼敵意,畢竟安凝和秦梟也是從小一起長大,有感情也很尋常。”
唐雲瑾淡定地笑道:“當然,梟和我說過把安小姐當做妹妹,既然梟這樣覺得,那我日後自然也會把安凝當做妹妹看待,以後若找到合適的人選,或許我還可以給她牽個紅線,給她尋個如意郎君,二夫人覺得呢?”
“呃……”陸芸一滯,乾巴巴道:“那你真是有心了。”若是真讓唐雲瑾給安凝說媒,便是安凝那樣溫順的性子心裡怕也會很難受,她這是故意的吧!
最可氣的是,秦梟居然也沒說什麼,這是縱容唐雲瑾的意思嗎!?陸芸心裡爲安凝委屈,安凝和秦梟可是大小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人長的標緻,又聰慧懂事,身家背景和秦家又非常匹配,唐雲瑾究竟給秦梟灌了什麼迷魂湯,讓秦梟被狐狸精給勾起了魂,瞎了眼居然會捨棄安凝改要她這麼個山野村婦!?
就算男人在外逢場作戲會玩幾個新鮮的,那也得看清是什麼貨色啊!唐雲瑾怕是作爲狐狸精也不夠格吧?
唐雲瑾拉起和秦梟交握的手,估計帶着炫耀一般的姿態揚了揚下巴,道:“既然二夫人要去看安小姐,那我們也進去了,我和梟還有事情要談,恐怕不能作陪,至於三夫人,你……?”
三夫人馮佩微笑道:“既然唐姑娘和二公子有事要談,我也不便多打擾,正好和姐姐一道去看看老爺。”
“那二位慢走,我們就不送了。”唐雲瑾將主人姿態擺的妥妥的,反正這裡是秦梟的院子,她不會像安凝那樣到老爺子的主院還擺少夫人姿態,但在秦梟的地盤,還不是隨她玩?
“你方纔爲何攔着我!”陸芸死死拽着手裡的絲帕,臉上哪裡還有之前擺出的溫和模樣,甚至比起面對黑焰的時候五官更顯扭曲,半點沒有秦家二夫人對外的高高在上。
馮佩軟聲安撫道:“姐姐別忘了那裡可是二公子的地方,你沒看見二公子有多維護唐雲瑾嗎,姐姐那般直白地在他的院子裡說他在意的女子,他如何會高興,老爺本就因爲這次的事情氣得不輕,若姐姐你再惹惱了二公子,到時候遭殃的怕還是姐姐。”
秦梟這次鋪子被砸,秦牧那邊的帳還沒算呢,誰也不知道秦梟會怎麼做,眼下正是要收斂氣焰耐心觀望的時候,陸芸要是還湊上去煽風點火進一步點燃秦梟的怒火,說不準就會讓秦梟徹底爆發。
前腳當兒子的把他打理的鋪子砸了,後腳當孃的又想給他心上人難看,是個人都難以忍受,何況秦梟從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馮佩耐心地解釋了一下這裡面的彎彎繞繞,陸芸也不是真的那麼衝動,很快就聽了進去,拍拍馮佩的手,“幸好你及時拉住了我,不然就要給牧兒添麻煩了。”
馮佩道:“姐姐今天是衝動了,不過也可以理解,姐姐沒瞧見唐雲瑾那隻畜生有多聽她的話嗎,我們來的時候那隻畜生對我們那般兇猛,怕根本不是唐雲瑾所謂的什麼感覺到威脅,根本就是她指使的。而且她那般言辭犀利,怕也有故意挑釁,想挑起姐姐心裡的火氣,讓姐姐惹惱秦梟,在讓秦梟出面爲她撐腰的意思。”
陸芸猛地一瞪眼,仔細一回想,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想通了這一點,陸芸的眼神頓時透出怨毒的光芒,“沒錯!一定是這樣!那個小賤人,居然是打着借刀殺人的主意!真是狗仗人勢!這賤蹄子看着小家碧玉的,心腸如此歹毒!倒是有些心計!哼,還敢用一隻畜生狐假虎威地衝威風?最後還不是不敢讓那隻畜生動我們分毫?要是我們有半點差錯,她也別想完好地走出秦家的大門!”
“她也就是裝裝門面罷了,本身出身那麼差心裡定也自卑的很,難得能攀上二公子這般有錢又有能力的公子哥,必然也很想在他面前有所表現。不過也只是裝腔作勢。”馮佩溫聲道:“我找人打聽過了,聽說唐雲瑾過去是有過婚約的,後來被人退了婚,她再怎麼努力,也掩飾不了她是個被退貨,沒人要的賠錢貨。”
“何止!”陸芸露出譏諷的笑容:“我專程讓牧兒派人去過她出生的那個村子,她在村子裡風評可一點都不好,以前就不知得了什麼怪病,被全村的人嫌棄,和她有婚約的人也把她拋棄了,和她表妹在一起,後來不知走了什麼運說是把病給治好了,又開始釀酒,自力更生是好事,但她和雲記的掌櫃關係也是不清不楚的還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又和景家二少爺關係密切,也不想想,她一個沒有背景靠山的女子,憑什麼能撐起一家鋪子,還讓生意那般紅火?要說沒靠着男人誰信?一個掌櫃,又有個景家少爺,說不準還有不少其他和雲記有合作的商戶掌櫃老闆,分明是不知道被幾個男人用過的破鞋,人盡可夫的主兒!這樣的女子秦梟也看得上眼?”
馮佩對陸芸的惡毒暗暗咋舌,唐雲瑾到底有沒有能耐凌城的人都很清楚,可到了陸芸嘴裡卻成了人盡可夫,毫無能力的廢物,確實很過分,不過她也愛聽!
“如果秦梟一定要娶這樣的女子回來,倒也不是件壞事。”馮佩帶着點引導暗示意味地說道:“以唐雲瑾的身家背景,還有她過去的那些被人拋棄,又得過怪病的事做文章,要把她的名氣搞臭也不難,畢竟洛水鎮的人不少人知道唐雲瑾的事,但凌城卻少有人知。”在鎮上時唐雲瑾身上的一些不是問題的問題都已經解決好,到了凌城當然不會再有這些問題,前提是,沒有人再可以提起並且有意煽動。
果然,陸芸有些意動。
馮佩繼續悠悠道:“唐雲瑾的名氣一旦臭了,把她娶回家的秦梟肯定也會受牽累,到時候老爺必然會大發雷霆,對秦梟很失望,屆時,還怕沒有秦牧翻身的機會嗎?”這次秦牧砸秦梟的鋪子也是一時衝動,結果付出的代價就是老爺子爲了暫時穩住秦梟把自己手裡攥着的一家鋪子再一次劃給了秦梟,陸芸也越發擔心秦牧的立場,深怕秦牧在秦家的地位和秦梟落下更多。
這會兒有馮佩給她出主意,當然求之不得。
“若有可能,姐姐還可以試試能不能把安凝拉攏過來。”
“安凝?”陸芸皺起眉,“那丫頭可是一門心思全撲在秦梟身上,和秦梟一時新鮮說什麼非唐雲瑾不娶不一樣,我看着安凝才真是非秦梟不嫁,不然那時秦梟拒絕了和安家的婚事之後安家反應也不會那麼激烈,那段時間聽說安凝可傷心得很。這樣的人能拉攏過來對付秦梟?”
“不一定要說是對付秦梟。”馮佩道:“安凝雖然性子好,也很善解人意,可唐雲瑾怎麼說也是搶了原本該屬於她的如意郎君,難道她心裡對唐雲瑾就一點怨恨都沒有嗎?同爲女人,姐姐也應該能想得到。”
安凝是溫柔不假,可要說她真的能對唐雲瑾毫無芥蒂,她怎麼都不會相信,女人一旦嫉妒起來,可是很可怕的。
“如果只是稍微給唐雲瑾製造點麻煩,我想安凝應該也不會拒絕,又不是要她害人性命,只是讓她爲自己出出氣罷了,當然,若是秦梟因此不小心被唐雲瑾拖累,到時候她該怨恨的也是唐雲瑾拖了秦梟的後退,與我們無關,姐姐說呢?”
“說的是很有道理!”陸芸思索了片刻,“不過安凝畢竟不是一般好哄騙的小丫頭,那丫頭可聰明的很,不見得會輕信,她也是知道我和秦梟關係不好的,又豈會那麼容易被我們煽動。”
“不管怎麼說,總要試試,若真能成,也算多了一個很好的手段,安凝可是很得老爺的喜歡,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陸芸點點頭,“這話倒是沒錯。”
馮佩道:“若真不成,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找安家大少爺。”
“大少爺?安信嗎?”陸芸有些嫌棄,“安信只是個沒什麼本事的紈絝子弟,比起安凝可差得遠了,能成什麼事。”
“安信是沒什麼能力,可要說論起給人添麻煩,製造事端的本事可不小。”馮佩笑笑,“我還聽說安信和唐雲瑾似乎也有過些不愉快,以安信那種絕不吃虧的性子,肯定非常願意給唐雲瑾一點教訓。就算起到的作用不大,也能讓她在裡面攪和一番讓唐雲瑾和秦梟不勝其擾,水越混,才越好渾水摸魚不是?”至於究竟是誰能摸到好魚,那就仁者見仁了。
“總歸姐姐和秦牧都不適合再親自出手對付二公子,不然老爺那邊怕是真的沒法交代了。”
“說的沒錯,既然唐雲瑾能用借刀殺人的計謀,我怎麼就不能用?”陸芸笑得越發得意,“她那點招數也就是拿出來嚇嚇人,換做是我,定是要她脫一層皮,叫她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馮佩笑道:“那我就先祝姐姐能早日出了今天這口氣了。”
至於之前秦梟對陸芸的警告?直接被她們忽略了,反正陸芸和秦梟針鋒相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也不會因爲一次的收斂就有所改善,倒不如痛痛快快照着自己的意思來!反正,就算事情敗露,動手的也是她二夫人陸芸,與她馮佩何干?
陸芸擡頭看了她一眼,道:“我出了口氣,你心裡怕也會覺得很痛快吧,要不是你也看秦梟和唐雲瑾不順眼,又怎麼會主動給我出主意?”真以爲她不知道馮佩打的什麼主意?還不是因爲自己沒本事,想借着讓她想辦法的機會看秦梟的笑話?
馮佩坦然地承認,“瞞不過姐姐,能看各方面都極爲出色,處處得老爺欣賞的二公子有麻煩,我確實也很高興。”
陸芸一臉被我說中的得意。秦輝那陰暗的性子,也致使馮佩對秦梟和秦輝完全相反的出衆更不順眼,秦梟越出色,只會顯得秦輝更不起眼,馮佩這個當孃的心裡怎麼可能會好受。常年下來心裡難免有些扭曲就喜歡看別人也落魄了,黯淡了才覺得痛快。
正因爲摸透了馮佩的心思,所以陸芸用馮佩用的也更得心應手,但凡想做些什麼事都會讓馮佩給自己瞻前馬後的出主意,事實也證明,馮佩還是有些用處的,不然她也不會讓馮佩不能靠着秦輝還安安穩穩地待在秦家當她的三夫人。
馮佩冷眼看着陸芸得意洋洋的模樣,脣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
“你說這時候二夫人和三夫人是不是都在說我的壞話。”唐雲瑾揉了揉鼻子,總覺得癢癢的。
秦梟道:“不管她們想做什麼,都休想傷害到你。”
“她們就算想傷害到我也要有那本事。”唐雲瑾輕哼,“黑焰可不是看着兇猛而已,真有人要害我,它可不會像今天這般客氣。不過我倒是覺得比起對我身體方面的傷害,他們對我其他方面打擊的可能性比較大。”而能夠打擊到她的事情無非也就是當初在唐村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
“算了,隨她們好了,反正不管她們想做什麼都不會得逞。”唐雲瑾自信地笑道。
秦梟嗯了一聲,心裡卻暗暗記着要盯住陸芸的一舉一動,他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意外的發生,有時候,通常就是因爲一時的疏忽大意就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他可不希望有那樣的一天。
“對了,梟。”唐雲瑾用手指點點他的下巴,眼角微挑,“你說,安凝做人是不是很成功?似乎誰都要幫着她說話,試圖說服你娶她呢。”之前二夫人陸芸說什麼安凝人很好,不會對她有敵意,不就是這個意思,想讓她和安凝共事一夫?而且估摸着還是以安凝爲正妻,她則是個小妾的立場出發說的。
秦梟也想起了陸芸的話,眼睛裡露出危險的光芒,“她們那麼喜歡,讓他們自己的兒子娶好了。”
唐雲瑾笑着用指尖按了按他的眼皮,輕笑:“和安凝一比,好像也顯得我很不會做人呢,你覺得呢,梟?我是不是很討人嫌?”
秦梟將她按在自己眼皮上的手指拉下來,放到脣邊親了親,“我喜歡就好,其他人不要理他們。”
唐雲瑾低低地笑了兩聲,果然秦梟進步不少,瞧,隨口就說出了她想聽的話,而且還說的這麼珍而重之,讓人想懷疑他的真心都難。
唐雲瑾無聲地嘆了口氣,也許她來到這裡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能夠得到秦梟的真心,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也是當初給了秦梟兩個包子吧?如果那時她當做沒看見直接離開,現在是否又是另一種局面?秦梟在那之後又會不會順利回到秦家?錯過了她,後面還會不會又另一個好心的姑娘給他兩個包子,得了他的真心?
唐雲瑾無意識地皺起眉頭,本能地不喜歡這種可能性。果然沒事想什麼‘如果’這種不確定的,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假設是自找麻煩。
事實是,她那時沒有視而不見,把包子給了秦梟,秦梟被他救下,又在她的鼓勵下重拾自信回到秦家拿回了屬於他的東西,也對她付出了他所有的感情。
即便是當初換一個人救了秦梟,也不見得就能得到他的感情,正如有些人在嫉妒之下會說什麼‘如果那時是我怎麼怎麼樣,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就是我’這種愚蠢的話,倘使這個如果成真了,換了一個人,誰又能保證當事人就能對另一個人也升起相同的感情呢?太不切實際了!
在她眼裡,秦梟的感情,註定該是給她的,而她也絕對不會辜負了秦梟這一番珍貴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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