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昕這次回來,打算等參加完朝顏的登基大典以後,再繼續出海。
朝顏同她許久不見,自是十分想念。
言靈昕在知道師兄還沒將車清容追到手後,一臉的嫌棄,“師兄也太慢了吧。”
看她那表情,都恨不得自己親自上場了,然後皺起了眉頭,“感覺他們兩人真在一起的話,師兄會被說是吃軟飯吧。”
朝顏覺得她得給師兄說話,“不至於,師兄在古玩一道很有天賦,他每個月拿到的鑑定費就夠養活他自己了。”
齊飛柏收的這幾個弟子,只有柳鳳堯是繼承他,其他幾人都很有不務正業的意思。大師兄唐東離眼力出衆,本事一點都不比當年的神人杜一眼差。言靈昕天天想着往外跑,比起作畫,更愛旅遊。
朝顏不僅要做生意,還要治理國家。
言靈昕撇了撇嘴,沒說什麼,只是轉而問朝顏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她興致勃勃說道:“我們大穆這邊的茶葉、瓷器和絲綢,都十分受外頭人的追捧,我拿了一匹的雲綢給他們,他們直接給了我一盒子的寶石。”
“我覺得我們可以和他們做生意的!”
“外頭的人蠢死了,鹽賣得都很貴,還沒我們這邊的鹽好,吃的時候都有沙子。”
反正在言靈昕口中,外面就是人傻錢多,不賺都對不起白花花的銀子。
朝顏不得不承認,她也的確心動了。等她上位以後,再慢慢開始國與國貿易的事情。這方便他們和北紹國合作得挺好的,像契州和陝州這兩個地方,基本成了兩國的貿易點,熱鬧非凡。
朝顏也同言靈昕說自己最近在搗鼓自行車的事情,現在大穆京城裡的路都是水泥路,十分平坦,正好方便騎自行車。
言靈昕對自行車也十分感興趣,纏着朝顏問了不少問題,還看了圖紙,看她那樣子,似乎等零件做好了以後,要親自組裝一輛。
晚上言靈昕更是以很久沒見的名義,乾脆利利的和朝顏秉燭夜談,將褚經年這個丈夫給趕了出去。
一個晚上,朝顏基本就沒睡,都聽師姐在那邊嘰嘰喳喳的。也幸虧她武功不錯,就算一個晚上沒休息,精神依舊很好。
朝顏將航海圖給穆武帝一看,穆武帝也坐不住了。作爲一個皇帝,沒有人會對銀礦、鐵礦和金礦無動於衷。尤其是大穆本身就挺缺乏金礦和銀礦的。不僅如此,還有遍佈一半島嶼的橡膠樹。
穆武帝的眼睛都在發光了,他來回走着,“好!靈昕那孩子做的很好!”
朝顏說道:“我們得儘快將這些島嶼掌握在手中才是。我聽說那島上的人喜歡鹽、布這些生活用品,我們可以同他們進行交換。”
自從大穆改進了製鹽法子,鹽的價格都降低了三成,讓老百姓受益不淺。
尤其是橡膠樹啊!朝顏彷彿看到了錢財滾滾來。
穆武帝微微頷首,“這兩個月先派遣幾隻軍隊駐紮在那邊纔是。”這些東西可不能被搶了。
他恨不能將那些銀礦金礦直接搬運過來。
朝顏其實有個隱約的想法,我覺得等金礦挖出來,弄好後,完全可以裝入空間戒指中,直接帶過來,而且這樣也不會顯得太過打眼。
功德系統中,就有那種體積五百立方米的空間戒指,不過五百立方米的空間戒指比較昂貴,一個也要十萬點功德值。這點錢,朝顏還是出得起的。
至於鐵礦和銀礦,還是乖乖地用大船載回來吧。
朝顏說道:“我也會督促火藥廠的人,儘快將震天雷和火銃弄出來。師姐說了,他們回來的時候險些遇到了海盜,最後還是因爲白霧的緣故,才成功甩開來的。”
“那些海盜縱橫海上幾十年,我們的海軍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畢竟大穆的海軍,也就是這兩年才組建起來的,根本不曾戰鬥過。
既然如此,朝顏只能暫時在火力上壓過海盜。
穆武帝點點頭,“可以。”
在見過了震天雷的威力後,他便對這些炮彈充滿了信心。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大穆絕不會落到夢境中的未來。
……
言靈昕這一趟出了門,爲大穆帶來了不少的好處。穆武帝欣喜之下,直接封她爲宣武將軍,統領水師,另外還封賞她爲郡主。朝中的大臣並不知道金礦和鐵礦的事情,只知道言靈昕爲大穆發現了銀礦。銀礦這東西本來就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他們並沒有反對。
車清容都忍不住和朝顏吐槽說:“靈昕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出去一趟,官有了,爵位也有了。人比人,氣死人啊。”
尤其是言靈昕的表現讓人覺得,她就只是出去玩玩而已。
朝顏十分理解非酋對於歐皇的羨慕嫉妒恨,忍笑道:“其實師姐這一路,也是挺辛苦的。你看她都曬黑了不少了。”
車清容想想也是如此。
這次出海的話,那必須得是自己信任的人領隊。
尤其是金礦這東西……
於是閒了很久的褚經年就這樣被趕鴨子上陣了。
朝顏其實很想過去看看的,但她現在作爲太子,還真沒法抽出身。
這下子言靈昕簡直要抖起來了,在這方面,她可比褚經年經驗豐富得多,褚經年還得乖乖同她請教呢。她在高興的同時,也有點小鬱悶,畢竟纔剛回京城沒多久,又得離開了。
褚經年直接從手下中選了一千個擅水的人,然後一行人出發前往通州,準備訓練個半年,來年等參加完登基大典後再出發。
這也意味着朝顏得和褚經年分開將近半年。朝顏和褚經年大婚以後,還是頭一回分開這麼久。
誰也不知道海上會發生什麼事,朝顏給褚經年準備了不少的東西,像是能夠抵擋災厄的玉佩、解毒丹、回血丹、福靈劑……
總之就是她能想到的東西,全都準備好了。師姐那邊自然也同樣準備了一份。
朝顏想起蛋糕說過,舍利子那東西凝聚了不少的功德,能夠逢凶化吉,便將佩戴在晏清身上許多年的舍利子轉而交給了褚經年。
……
習慣本身就挺可怕的。
褚經年剛離開那段時間,朝顏是真的不習慣。每次半夜醒來時,總會忘記褚經年不在她旁邊,下意識地想同他說話。
直到對着空氣,才意識到他是真的離開了。
尤其是這時代並沒有手機和電腦,就算飛鴿傳書,來回最少也要二十天。
思念如同潮水一般,如影隨形。尤其是府裡留下了他們兩人太多的記憶。
朝顏最初爲了儘快適應這種生活,只能讓自己投入到工作之中。除了工作,她也花更多的時間陪伴三個孩子。褚晏清倒還好,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了。
歡歡和樂樂就尤其不開心,經常問朝顏褚經年什麼時候纔回來。
褚經年並非這時代那種典型的嚴父,他在家的時候,經常陪孩子玩耍,所以三個孩子都和他感情很好。
歡歡每次睡覺前,都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問朝顏,“娘,爹什麼時候回來呢?”
朝顏只能告訴他們,在過年之前,褚經年肯定會回來的。
歡歡和樂樂雖然平時喜歡胡鬧,但並非那種不聽勸的小孩子,雖然很不開心,但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歡歡看朝顏每天早出晚歸的,每次朝顏回來時,還十分貼心地給朝顏泡花茶。
朝顏不得不感慨,女兒果然就是爹孃的小棉襖。
只是孩子越懂事,大人就越心疼。
朝顏見狀,等匠師們將自行車零件都弄好後,親自組建了四輛的自行車。圓圓、歡歡、樂樂和何瑾,一人正好一輛,而且還時專門根據他們的個子量身定做的型號。不過他們四個其實也等於是試驗品,畢竟這自行車還是頭一回出現在這世界,因爲工藝問題,是用木頭和竹子做的,輪胎則是橡膠製成。具體適合不適合,終究得親自騎看看。
幾個孩子見了這新玩具後,簡直要樂瘋了。
自行車這東西一拿出來,便贏得了他們的喜歡。就連平時喜歡宅在屋裡不出來的圓圓,都騎着自行車滿院子的跑。
朝顏爲了方便他們學騎車,特地先安三個輪子,等他們幾個適應了以後,再轉換成二輪的。
歡歡性格還是挺大方的,見她的玩伴褚萍一臉歆羨,玩了半個時辰後,就將自行車借給比她小的妹妹萍萍玩。
褚萍玩了一刻鐘後,便戀戀不捨地還給歡歡了。
朝顏看他們玩的勁頭,覺得這自行車應該能讓他們稀罕一段時間了。見到女兒臉上久違了的笑容,朝顏心情不自覺也好了一些。
摸了摸女兒的頭,說道:“過兩天我們一起去莊子那邊玩如何?那邊地盤更大。”
歡歡用力點頭,“好啊!家裡騎車都不過癮!”
朝顏觀察了幾天,發現這自行車還是滿堅固的,便讓木匠們多做幾輛,到時候也能送給親戚好友。等這東西在上層階級流行開來,那就不愁沒銷路了。
……
木匠們可謂熟能生巧,很快便又搗鼓出了好幾輛。
朝顏送了五輛去顧家,五輛給褚老夫人做人情,大皇姐家裡有三個孩子,所以送了三輛……
她這邊原本就做的不算多,分出去後,很快就沒了。
這自行車出現在人前後,很快就形成了風潮。結果不少人都跑來找朝顏,詢問她,這東西什麼時候開始賣。這自行車就連大人看了都眼熱,只是礙於這是朝顏送給自家孩子的禮物,他們都不好意思搶了孩子的玩具。
於是他們便寄希望於市面上能夠早點出現這東西。
朝顏有些好笑,但是從中卻也看到了這自行車的前景。她直接將售賣的工作交給了顧泰磊,自己拿分成。朝顏名下的店鋪不少,還真沒有什麼時間再去經營新店鋪。
八月十二的時候,正好吳歸遠和施溫雅等人也休沐了,朝顏乾脆放鬆一天,大家一起去莊子上玩。朝顏沒忘記將這幾輛自行車給一起帶上,正好讓幾個孩子在莊子上溜圈。
歡歡等人現在騎自行車已經騎得有模有樣的,不想一開始那樣總摔。
樂樂這孩子不想坐馬車,非要騎他那小自行車。他脾氣還挺倔的,非說自己能騎到莊子上。
就他那小胳膊小腿,只怕騎不到兩刻鐘就要累了,更別提騎到莊子上。從公主府到莊子,坐馬車都要一個時辰,騎自行車就更久了。
樂樂還在那邊拍着胸脯和他保證,“娘,我纔不會喊累呢!”
他一副不讓他騎車過去,他就不上馬車的樣子。有時候小孩子熊起來也是很煩人的。
吳歸遠和褚平安還想勸他,朝顏揮揮手,乾脆利落說道:“他想要就讓他騎。”
反正等下他肯定要後悔的。順便她也可以趁機教育一下這小子。
正如同她所預料的那般,儘管朝顏讓馬車放慢了速度,但樂樂騎了一炷香時間,腿腳就感覺沒力氣了。加上現在八月份,秋老虎威力還是挺大的,他額頭上都是汗。外頭又不比屋裡乾淨。路面多少都有塵土,沒一會兒,樂樂不僅汗流浹背,還成了大花臉。
朝顏還打開食盒,拿出早上吩咐廚房做好的冰糖葫蘆,遞給女兒。
“來,吃糖葫蘆。”
歡歡最喜歡吃冰糖葫蘆了,一口咬得嘎吱作響,坐在馬車上,悠哉地看着她那弟弟喘得和牛一樣累。
她覺得弟弟真是傻瓜,好好的馬車不坐,非要騎車去,弄得自己髒兮兮的。明明他們可以等到莊子後,再一起玩的啊。
樂樂支撐了兩刻鐘後,果然就不行了,直接停了下來。由此可見,朝顏對自己兒子還是很瞭解的,時間都估計得差不多。
朝顏讓馬車停了下來,看着樂樂。
樂樂居然還撒嬌了起來,“娘,我騎不動了,我想坐馬車。”
可惜他可愛的臉蛋都成小花貓,這撒嬌對朝顏來說,一點效果都沒有。
朝顏笑眯眯的,態度卻十分堅決,“不可以。”
“褚修文,娘和你說過的,男子漢,得說到做到。”朝顏一般都喊孩子小名,鮮少喊大名——晏清除外,晏清五歲以後,就非要大家喊他大名。
褚修文扁了扁嘴,“可是我很累了。”
他眨巴着眼睛,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吳歸遠對外人冷淡,但對幾個孩子卻很容易心軟,她便要開口給樂樂求情。
朝顏擡了擡手,制止了她,說道:“不能因爲他年紀小,就讓他覺得說話可以不算數。”
朝顏繼續對樂樂說道:“你若是累了的話,娘可以停下來陪你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後再繼續騎。”
朝顏也沒有真要讓樂樂親自騎車到莊子上,那樣等他們到莊子,天都黑了,而且對他的腳也不好。不過她也必須給樂樂一個教訓。
樂樂雖然很委屈,但是他爹走之前,他還和他爹保證說要成爲男子漢的,不能言而無信。
他眼眶含着一包淚,可憐兮兮地在那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一邊騎車一邊掉眼淚。
吳歸遠看着他那樣子都心疼,忍不住和朝顏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繼母呢。”
朝顏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繼母的話,纔不會這樣做。”
等樂樂又騎了兩刻鐘後,朝顏才放過他,允許他上馬車來休息。他的那輛自行車也放在了後面的馬車上。
樂樂走路的時候,腿都沒力氣了,最後是被朝顏抱上來的。
褚平安連忙拿出手絹,幫忙擦樂樂臉上的灰。
樂樂窩在朝顏的懷裡,還在那邊哼唧着。
朝顏點了點他的額頭,“下次還敢不?”今天這一場,想來會讓他印象深刻。
樂樂直接將頭埋進他孃的懷裡,憋聲憋氣道:“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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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白天出門了……晚上纔回來,只能更新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