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昕一貫是個話嘮的性子,不必朝顏問,她便聲音清脆地說了出來。
“你這回可真是賺大發啦,單單那個和田紅玉就直接拍賣出十八萬八千兩的高價,帝王綠也拍出了十二萬六千兩的價格。”
朝顏算了一下,就算扣除掉一成,她也能拿到二十八萬兩,頓時開心了。
言靈昕說道:“大家都說這次的萬國集市,直接便宜了你呢。”
朝顏默默在心中想:不不不,真正佔便宜的是她還買了橡膠樹那些好東西。等橡膠樹養出來後,她除了拿來做輪胎,還能做透明的薄膜,弄一個大棚蔬菜。
尤其是她現在的功德值達到了歷史的最高峰,足足有43248點。她琢磨着自己該不該再買點東西,或者是暫時存着,以防後備之需。別看這功德值是不少,但倘若大穆來一次大幹旱,想要緩解乾旱,只怕十萬點都未必夠。
那就先存着好了!
朝顏這樣下定了決心,順便開始抽武功秘籍,剛剛她可是摸過了師姐的小紅手,定能夠抽到好的絕學。朝顏直接點了抽獎,看着那長長的指針飛速地轉啊轉,然後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留在踏雪無痕上。
踏雪無痕!沈浪所習的一種極其高明的輕功,即使穿着鐵鞋行走在雪上,也不留下半點的痕跡。朝顏想要一門好輕功許久了!師姐的小紅手果真名不虛傳,心想事成。
朝顏笑眯眯地將秘籍放在包裹中,即使這武功得自己慢慢練起來,也絲毫無損她的好心情。
她回過神來,繼續聽師姐在那邊說八卦。
言靈昕先是鼓吹了一通那兩個極品玉石造成的轟動,然後開始說起了另一件事。
“說起來,你昨天生病,所以錯過了一個大事件。那高錦國你可記得?”
朝顏猜到了師姐要說的話,面上卻依舊配合地露出了傾聽的表情。
“據說高錦國的王子和公子,以及那大昌商隊的東家都做了同樣一個噩夢,然後他們幾人醒來後,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把所有的奴隸都給放了出去,還給了他們每個人盤纏。”
“要知道他們爲了這些奴隸,可是花費了不少的錢財和時間,結果說放人就放人。就連那些動物,也都放到林子裡去了。”
“當然了,那王子說得很好聽,說是不忍造成殺孽,但他們若是真有這般好心,哪裡會做好幾年這種缺德事情。我看啊,大概是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朝顏在心中點頭:看來是她那些噩夢做得太過逼真,結果把這三人給下了個夠嗆。原本她還擔心,一次噩夢不夠,就再做弄幾次噩夢。
“不僅如此,前一天賣出去的奴隸,他們也花了大價格重新買回來了。”
“有人算了一下,他們這回最少虧了三四十萬兩,真真是自作自受。大家猜測,是不是他們踢上了什麼鐵板,買了什麼不能惹的人。”
朝顏問道:“其他已經買了的人,願意將人退還給他們?”
她其實有點好奇,系統中說的那個米婭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讓朝顏得了一本武功秘籍,想來身份真的有其特殊之處。
言靈昕說道:“雖然高錦國給了這些人盤纏,但他們大多家都在海外,如何能夠回去?只怕要只能在咱們大穆這邊呆着,努力養活自己。”
朝顏心中一動,“那我倒是可以收留他們,讓他們在莊子上做事。”
言靈昕說道:“那你得儘快了,我看他們被放出來後,將盤纏湊在一起,由領頭的那小姑娘收錢,租了個宅子暫時住着。我還給他們送了些衣服和吃食,也派了幾個護衛過去,免得有地痞流氓騷擾他們,或者盯上他們。”
畢竟那些人能被大昌商隊給選上,每個人的模樣都生得很是不賴。
朝顏知道師姐一貫心善,笑了笑,“可以,我等下就派人過去。”
言靈昕忽的想起了一件事,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對了,師妹。你可知道買下你看中的那些石料的人是誰?”
“誰?”朝顏自己都差點忘記這事了。
“你應該也想不到的,是袁大小姐。”
“袁沐景嗎?”朝顏還真沒想到會是她。
言靈昕氣鼓鼓說道:“我以爲她同你也有幾分交情的,誰知道鑽到錢眼子裡了,想佔師妹的便宜,真是不要臉!”想起了後續的事情,她才轉怒爲笑,“不過師妹你聰明,故意選那些不好的料子。結果她的下人全都給她買了回去,我特地讓人盯了一回。”
“哈哈哈,笑死我了。她花了五萬多兩銀子,買回去一堆破爛,開出的玉石,連給府裡的丫鬟做首飾都嫌上不了檯面。袁沐景氣了個半死,摔了一套的茶具。結果袁老夫人知道後,說她在廟裡唸經都消除不了她的戾氣,可見先前唸的經文不夠多,讓她再抄寫經文一百遍,真是自作自受啊。”
朝顏說道:“只怕在我當時拒絕她以後,她就不將我當朋友了吧。”
她輕描淡寫地提了一下先前的事情,言靈昕直接翻了個白眼,“她腦子有病。若是真是爲了蘇小姐,哪裡會這般盡心,只怕她還是爲了自己。”
“雖然她在家裡受寵,但是要拿出五萬兩也不容易,只怕不知道變賣了多少首飾呢。”想到袁沐景被狠狠地坑了一回,言靈昕才氣順了不少。
朝顏笑了笑,她知道師姐便是這個愛恨分明的性子,又轉移了話題,“我看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收秋茶了。”
秋茶的質量也很不錯。朝顏這段時間也看好了一個三百畝的茶園,正好可以去買下。
原本她覺得加上師姐和褚經年那邊的茶園就差不多了,但想想還是覺得不夠。若是想將生意做大的話,還是需要更多的茶葉。
朝顏還令人上了幾樣言靈昕愛吃的菜,其中就有從莊子上送來的幾籠的螃蟹。這個季節的螃蟹最是肥美,朝顏命廚房做了蟹釀橙、螃蟹兜子、加了蟹黃的獅子頭、蟹黃包子……
一樣樣吃得言靈昕眉開眼笑的,恨不能直接整個人都住在朝顏這邊。
“你這邊的廚娘手藝可真不錯。”
朝顏笑了笑,“鍾大娘還是褚經年送過來的。她廚藝很好,我給了她一些方子後,她手藝就更上一層樓了。”
言靈昕說道:“嗯,等下我就把我家廚娘送來你這邊,好好調教一下。”
朝顏輕輕一笑,裝了幾道菜,放在食盒中,走出去。
褚經年和尹隨川兩人正在烈日之下種花草。就算兩人氣質再好,在衣服和臉上染上塵土的時候,怎麼也維持不了風度翩翩的姿態。
朝顏看了看自己的院子,有些滿意地點頭——嗯,這兩人沒偷懶,很好!
她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讓人做了些吃食,先嚐嘗吧。”
褚經年微微一笑,“我先洗個澡吧。”讓他髒兮兮地吃東西,實在太考驗心臟了。
朝顏對此毫不在意,“隨你。”
她將食盒放在旁邊亭子的桌上,然後就進屋去了。雖然她身體剛好,但還有不少事要做。
在傍晚之前,戶部便將那二十八萬兩的銀子給送了過來,朝顏才知道拍下了和田黃玉的是車家的二房,也就是車清容他的二叔。買下那個帝王綠的則是大鹽商廖家。據說他家老夫人最愛綠翡翠,這翡翠便是拍給她的。
朝顏才無所謂這兩個玉石落到誰手中,錢在她身上就好。
另一邊,吳歸遠也成功接觸了那批孩子後回來。
吳歸遠說道:“這些孩子在聽說了我們提出的條件後,都願意留下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朝顏,“他們之所以願意,也是因爲知道你的名聲,你在京城中的聲望不是一般的好。”
朝顏笑了笑,“那就好。”
吳歸遠問道:“雖然他們願意留下來,但是我們莊子也不是讓人幹吃飯的。所以你想要怎麼安排他們了嗎?我想這也是他們最想關心的問題。”
朝顏想了想,說道:“明年不是要開花茶店嗎?正好讓他們來當夥計,有天賦的人也可以幫忙做工藝花茶。嗯,除此之外,我也想找個時間問問他們。看看他們家鄉有沒有什麼特色的作物蔬果。”
如果有用的話,就讓那些商隊幫忙帶回來。
“反正你想好就行。”
朝顏想見這些人,還有一個原因是想知道那個米婭是誰。
只可惜她這一次病倒將顧孫氏給嚇了一跳,顧孫氏非要她好好地在家裡休息個幾天。朝顏爲了讓祖母安心,只能乖乖照做了。
在家裡乖乖呆了三天後,顧孫氏才放她出門。在這段時間內,褚經年和尹隨川也總算將她院子中的花花草草種植得差不多了。朝顏檢查過一遍後,才重新給了這兩人好臉色看。
再次徵求了出門權後,朝顏先去看了一下倚翠園裡的姑娘們的學習進度。經過了幾個月的培訓,大家都學得有模有樣的,一個個看起來儀態萬千,知書達理的。尤其是朝顏先前還花了大價格請了個兩個十分有名的女先生來教她們。兩個女先生單單月錢一個月就要一百兩銀子,如今看來,這筆錢還是花得很值的。
樓裡的這些姑娘們現在也不再像是一開始那麼畏懼她了,畢竟朝顏這幾個月都只教她們琴棋書畫,不曾教她們討好男人的法子和房中術,這也讓她們對朝顏多了幾分的新人,相信她不會讓她們賣身。
膽子大一點的更是嬉笑說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店做生意啊?”
說話的這個姑娘叫做月娘,她雖然琴棋書畫平平,但是茶道上卻很有天賦,朝顏還親自教了她一陣,等她學得差不多了,再讓她教其他學生。或許是因爲和朝顏相處的時間久一點,她也就不怎麼怕朝顏。
朝顏說道:“等明年二月份吧,到時候我們來一個讓京城人都大開眼界的開幕儀式。”她停頓了一下,說道:“過段時間,我會讓人來教你們學一下輕功和基礎的防身術。”
“這樣若是有男子對你們圖謀不軌,在喊護衛來之前,你們就算打不過,也該跑得過。”
她這幾天翻閱了一下踏雪無痕這門輕功,第一層的武功入門要輕鬆很多,即使是初學者,不用一個月時間也能夠掌握。
聽到朝顏讓她們學防身之術,有幾個姑娘眼眶都微微發紅,只不過是高興的。
現在財大氣粗的朝顏還表示,在十月之前,會有一個考試。考試綜合分第一名的會送一套的頭面。朝顏決定從自己開的那些石頭中,選一種出來做頭面,到時候作爲獎勵。
在好好地刷了一波自己的存在感後,朝顏才馬不停蹄去下一個地方。
吳歸遠忍不住感慨,“你還真的是天生的領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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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有些不明所以。
吳歸遠笑了笑,“你看,我陪她們的時間更多,但是她們依舊更喜歡你。尤其是你說要教她們輕功,可見真真正正將她們的安危看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們纔會那麼高興。你的這個舉動讓她們相信,你不會將她們當做棄子。”
她脣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這也是我無法做到的,你的心是熱的,而我的血卻是冷的。”從小在青樓中長大的經歷讓她見慣了勾心鬥角,恩怨情仇,所以她很難真正信任一個人。
真正走進她心中,讓她報以信任的也就只有兩人,一個是李玉蘭,另一個則是朝顏了。或許有朝顏在,她也能夠試着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見朝顏想要說什麼,吳歸遠豎起自己的大拇指,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兩個這樣的合作模式就很合適。那些人,想要獲得我的信任,就得拿出相對應的行動來。”
這倚翠園中,朝顏負責唱紅臉,她負責唱黑臉,這樣正好可以很好地運營下去。
朝顏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想盡快復仇,只是我希望你的生活並不僅僅只有復仇而已。”
顧孫氏眼中的她事情一堆,很是忙碌。但朝顏知道,吳歸遠比她還要更忙一些。倚翠園幾乎是她在管理的,除此之外,吳歸遠還負責教導那些乞兒各種收集消息的手段——尹隨川只教那些人武功而已。
支撐着她的動力,便是爲她母親報仇,以及找出她的生父。朝顏覺得,吳歸遠內心應該是恨着她的父親的。
吳歸遠笑了笑,笑容甜美,“放心吧,我當然知道生活中不僅只有復仇。所以我最近也有好好在看書學習呢~”
朝顏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你最近看什麼書?”
吳歸遠輕描淡寫道:“嗯,看一些刑訊方面的書籍,挺有用的,下回寫話本說不定能夠用上。”
朝顏:……媽呀,歸遠變得有點可怕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朝顏只能隨她去了。反正只要歸遠不做什麼違法亂紀,不殺人放火,她還是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朝顏從倚翠園這邊離開以後,又去自己的小莊子上見了那批來自海外的孩子。
這羣孩子在莊子上吃好穿好,血色也養回來了一些,一個個看起來粉嘟嘟的,十分可人。
爲首的小姑娘鼓起勇氣,同她問道:“您打算怎麼安置我們?”她說起大穆的話,倒是十分的標準,字正腔圓的。頭髮是宛若太陽的燦爛金色,眼睛則是最正的碧綠,彷彿水汪汪的湖水。
朝顏知道她們這樣的孩子,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安全感,也不隱瞞他們,將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
小姑娘這才鬆了口氣,同她道謝。
朝顏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姑娘怔了怔,說道:“我是米婭。”
咦咦咦?米婭嗎?
朝顏瞬間就打起了精神,想看看這小姑娘的過人之處,要知道她可是讓她得到輕功秘籍的大功臣。只可惜她上看下看,都只覺得對方是個很有禮貌,長得十分天使可人,其他的還真看不出所以然來。
系統不會胡亂估計一個人的價值,朝顏相信,終有一天,能夠看到這小姑娘的價值。
這羣孩子也並非每個人都和米婭一樣,用一口流利沒口音的大穆官話,朝顏便讓其他人先教這些孩子學會大穆話,又請了幾個先生過來教導他們讀書識字。
別人怎麼做她無所謂,但是她手下的人,她還真無法忍受是睜眼瞎。再說了,多學點文化沒有壞處,多看點書,也省得一個個眼界只有眼前的三畝地。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朝顏將先前看好的那三百畝的茶園給買了下來,花了她五千兩,然後又買了個一千畝的田地準備一部分拿來種花草,一部分拿來種藥材,剩餘的再拿來種植她先前在萬國集市上買的一些作物,其中還包括了一種茉莉花香米。
在將手頭的事情給忙完後,九月份也到來了。
朝顏在繪畫上的第一階段課程也結束,接下來便是多看多練。她第一次離開京山縣這麼久,原本以爲在京城中呆三個月就可以回家,卻沒想到拖到了現在。
顧孫氏也時常唸叨着家裡的事情。雖然京城很好,但比起在這邊不時地端着儀態做老封君,她更喜歡在老家時那種和左鄰右舍串門聊天的日子。
朝顏見狀,便想說要不要回家一下,等明年開春了再回京城。
結果她剛同老師齊飛柏說這件事,齊飛柏便提醒了她,“那你只怕得十月處才能回去。這個月二十八號是太后娘娘的芳辰,你作爲鄉君,也該進宮賀壽的。”
朝顏嘴角一抽,她還真忘了這件事了!應該說,她到現在都沒有自己是鄉君的自覺,還以爲她只要將準備的禮物送進去,那就沒事了。
齊飛柏說道:“你那天要穿戴的衣服首飾也還沒準備好吧?”
朝顏說道:“不是可以直接穿朝服嗎?”
齊飛柏搖搖頭,“以前大家直接穿朝服過去給娘娘賀壽,娘娘卻嫌棄都是一個服飾,看着沒意思。當然,娘娘嘴上卻是說朝服太過笨重,不忍大家因爲她而勞累一場,所以才免了這朝服,讓衆人可以穿戴自己平時的衣物。”
朝顏不得不感慨,太后娘娘的確是性情中人啊。
齊飛柏手一揮,“等下我就讓府裡的繡娘給你做幾套衣服,你自己選一套喜歡的。”
齊飛柏作爲繪畫大師,能被他選到府裡的繡娘,手藝自然是第一等的,完全不比宮裡的差。朝顏原本還在考慮着給找人給自己做幾套衣服。見老師願意攬過這活,也樂得輕鬆。
她眉開眼笑說道:“還是先生疼我。”
齊飛柏拿手中的筆敲了敲朝顏的頭,“既然知道我疼你,你就不會主動再拿幾兩茶嗎?”
他那邊的龍井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其實朝顏和言靈昕後來也不是沒有給他送毛尖,但是比起毛尖,齊飛柏本人更偏愛龍井。
朝顏驚訝,“這麼快?”
齊飛柏咳嗽了一聲,咬牙說道:“前段時間那徐太傅來找我下棋,硬是贏走了我的八兩茶葉!”想到這裡,他心都在滴血啊。
徐太傅本身是齊飛柏的棋友,兩人關係很是不錯。
朝顏乾脆利落說道:“我等下再讓人送兩斤。老師可別再隨便拿去賭了,我的明前龍井也不多的!”想到這裡,朝顏便決定等她回去後,再買個更大一點的茶園種植龍井。京城這附近的土地適合種植毛尖,但是龍井的話還是要泰州和渝州合適。
她想了想,說道:“對了,順便幫照琴也做兩套衣服,於家肯定不會想到給她準備好衣服的。”照琴作爲指婚的二皇子妃,到時候肯定也得進宮賀壽。朝顏再怎麼樣也不會讓好友失了體面。
齊飛柏擺擺手,“行行行,到時候你們一起做衣服。”
然後將朝顏打發出去,自己繼續畫畫去了。
……
朝顏回家後同嶽照琴說了這件事,又問她,“娘娘的壽禮你準備了什麼?”
嶽照琴……被朝顏一提醒,纔想起自己也該準備好一份的。以前都是岳家直接送的,她作爲岳家的女兒,沒有自己出頭的道理。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好歹也是皇子妃了,還有個鄉君的封號。
嶽照琴忍不住想敲自己的腦袋,最近真是忙暈頭了,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
兩人四目相對,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朝顏心想:該請個嬤嬤回來了,提醒她們一下也好啊。畢竟她們幾個人,每次忙暈頭的時候,是真的想不起這些的。至於請嬤嬤一事,朝顏打算直接交給師兄柳鳳堯。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將照琴的賀禮一起準備好纔是。朝顏自己是準備了各種窨花茶和工藝花茶。
最後還是朝顏先想到了主意,她直接說道:“娘娘信佛,我看不如咱們畫關於佛祖的故事好了。”
就是那種小人書。前世的朝顏在小時候,最珍貴的玩具便是一套被她翻爛了的小人書西遊記。那時候的齊天大聖可是她夢中的英雄。
既然太后娘娘信佛,那就乾脆畫佛祖從降生到成佛的故事好了。而這個時代,佛教起源便是來自安土國。
嶽照琴眼睛微微一亮,“這個主意好!到時候我和你一起畫。”她閒着沒事也會跟着朝顏學一下素描等繪畫,雖然水平稱不上是大家之作,但拿來畫故事綽綽有餘了。
朝顏想起她莊子上收留的,還真有安土國的人,乾脆和嶽照琴去莊子上,找那人問了好些關於佛祖的故事。對於安土國的人來說,這些故事都是他們從小耳濡目染的,早就深深刻印在腦海中。
朝顏和嶽照琴將故事整理好,開始動工。最後決定嶽照琴編寫好每一章節的故事,每一個分鏡圖,朝顏來畫。畢竟兩人的時間有些不夠,繪畫還是交給朝顏這個擅長的人。
爲了在九月二十八號之前趕出這套小人書,朝顏和嶽照琴接下來一段時間,幾乎一心撲在這上頭。其他生活上的瑣事則是交給吳歸遠和蓮子。顧孫氏知道她們這是準備給太后娘娘的禮物,自然不敢讓人打擾她們,每日叮囑廚房給她們燉湯,補身體。
在辛辛苦苦了二十天後,才勉強趕出了第一卷,而第一卷的結尾便是佛祖悟道成佛,正式最經典的割肉喂鷹情節。爲了讓小人話更好看一些,朝顏還調配了彩色的顏料。最後出來的成品也讓她們兩人很是滿意。
唯獨讓朝顏有點鬱悶的是,這段時間下來,她竟是長胖了兩斤!
爲了安顧孫氏的心,祖母送過來的補湯,朝顏都乖乖喝了。加上每天呆在屋裡,連練武都沒有,只胖兩斤已經算是很好了。嶽照琴更悲傷,她直接胖了四斤,感覺自己腰圍都粗了一點。
她捏着自己腰上的肉,一臉的苦大仇深,“不行!以後還是每餐少吃一點吧!”
朝顏翻了個白眼,“用減少食量的法子來減肥最不合適了,你還是繼續和我一起練武吧!”嶽照琴都來了,怎麼能不陪她一起練武呢。
於是剛趕完稿子的兩人,又開始努力鍛鍊身體減肥了。
幸虧朝顏手頭現在有一個踏雪無痕的輕功身法,直接就練了起來。每天攀牆走壁,上天入地,效果還真不錯。不僅第一層的輕功入門了,原本多出的肉也重新減了下去——這下不必擔心一個月前做的衣服會太緊了。
在這種忙碌的時光中,九月二十八號很快就到來了。
那小人書是朝顏和嶽照琴一起畫的,所以祝賀的時候,是以兩人的名義。至於花茶,因爲是朝顏搗鼓出來的,嶽照琴自然不願意佔了這份功勞。
進獻上去的壽禮都是要提前一天送過去的,畢竟底下人還得檢查一下是否摻雜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在經過了層層的檢查之後,沒有啥問題了,纔會送到主子面前。
太后娘娘底下的宮女倒來記得朝顏,在知道有她和嶽照琴醒來的禮物後,便看了看。花茶因爲還沒泡過的緣故,宮女並不知道其中的妙處,但是那小人書卻被她給記上了。服侍太后好幾年的她自然知道太后的喜好,也清楚娘娘頗愛聽故事,只是礙於年紀大了,不喜歡看字,容易眼睛酸。
於是便將朝顏她們送來的小人書給捧到了太后娘娘面前。太后娘娘原本穿戴好衣服,只准備時間到再出場的。
等宮女拿來了小人書,她一翻開看,頓時就入了迷。這小人書上主要都是圖,字不多,而且畫的又好,看着就賞心悅目,故事情節還是同佛祖有關的。這一切無疑都瘙到了太后心中最心癢癢的地方。
讓她看得眉飛色舞,完全沉浸在其中。
其他宮女雖然想要提醒她時間要到了,該去宴席上了。
但是當有嬤嬤鼓起勇氣提醒時,太后娘娘總是擺擺手,說道:“哎喲,再讓我看完這一張圖。”
看完這一張,還有下一張。
於是太后娘娘便這樣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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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會有一個短更。這幾天都在帶基友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