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天降紅雨,大水沖倒龍王廟

因爲朝顏事先有所準備的緣故,海清大師可謂是鎩羽而歸。

毛偉原本以爲海清大師出手,定會手到渠成,誰料到對方卻只帶來了三個女的,頓時不幹了。

“怎麼是你們?魏琳呢?”

林氏冷哼道:“符合條件的又不止魏大家,像你們這樣厚顏無恥的人,若不是看在小孩子無辜的份上,我們三個纔不想過來呢。”

宋氏婦人轉頭問海清大師,“大師,我們三個得照看那毛傑多久,他身體纔有可能痊癒?”

海清大師硬着頭皮說道:“需要三天。”

宋氏眉毛一揚,說道:“之前毛家上門的時候,怎麼說是得照看一個月?換我們身上就變成三天了?”

海清大師只能胡謅了,“三位施主一起過來,效果自然比魏施主一人的好。”

林氏這才說道:“這樣啊。”

她轉頭看向毛偉,“我們三個好歹也過來救你孫子,三餐你們可得好好招待了,對於你們的救命恩人,你們不至於連個肉菜都不提供吧。”

林氏道:“我喜歡吃醬牛肉,記得給我做這道菜。”

“我喜歡吃雞翅,而且要滷得十分夠味。對了,我睡的牀得是純棉布鋪的,不然我容易起痱子。”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提出了各種的要求,一副毛家若是不同意,那就是不重視他們家的孩子,故意苛待救命恩人。一頂頂帽子丟下去,毛家也只能咬牙答應了下來。

他們這才意識到,他們這是請了三個祖宗回來,還是他們主動請回來的。

毛偉將海清大師拉到房間,一點都不掩蓋自己惱怒的態度,“怎麼來的是他們,而不是魏琳?”

毛偉原來是想讓魏琳過來照顧自己的孫子,到時候再找個機會生米煮成熟飯。夫妻牀頭打牀尾和,不需要多久,他們就能夠重修於好,誰知道好好的計劃全都被破壞了。

海清大師甩開他的手,說道:“那顧朝顏早就有所準備,將人都準備好了,硬讓我帶回來,我能不帶嗎?我若是咬死說只有魏琳能救你孫子,誰都能看出我們兩個是串通的。”

毛偉其實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就是不甘心!

“那顧朝顏年紀小,手段還真不少,真是喜歡多管閒事。我們夫妻兩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非要插一手,也不覺得自己的手太長。”

毛偉罵罵咧咧道。

海清大師其實分外看不起毛家,又蠢有毒,說的就是他們。若不是自己的把柄落在他們手中,他還真不想和這羣爛人牽扯在一起。想到這裡,海清大師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的厲色。

他不耐煩說道:“我這回已經是豁出臉面幫你們了,那事你們最好是爛在心底。”

毛偉露出了有些淫蕩的笑容,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海清大師,“不過海清大師真是老當益壯啊,都這把年紀了,還能讓不少人懷孕。嘿,那天我看到的那是哪家的,身段還真是勾人。”

“嘿,難怪你們寺據說送子觀音十分靈驗,原來是你給他們送去兒子的。讓很多人幫你養便宜兒子,還真是一樁美事。”

海清大師說道:“那天只是一戶人家的姨娘罷了。”其他的就不肯說了。

毛偉眼珠轉了轉,說道:“大師您也看到了,我們家來了那三個,一個個比大戶人家還挑剔。我們前段時間又變賣了些田地,家裡是在沒有錢了,只怕招待不起這三個祖宗。您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同人提起這事,嘴巴掩得嚴嚴實實的。”毛偉擺明了就是要敲詐。

“唉,若不是我們家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我也不會這樣,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毛偉雖然這樣說,但海清大師心中明白他們一家都是無賴,怎麼可能真的做到下不爲例,只怕以後要真將他作爲錢袋子了。即使他明白這一點,卻還是不得不按照他的話去做。

海清大師掏出了一個錢袋,語氣冷淡,“沒有下回了。”

毛偉飛快地搶過錢袋,掂了掂重量,估摸裡頭大約有十兩銀子,然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一定一定。”

這十兩銀子夠他們家這個月吃香喝辣了,以後沒錢還可以再找海清大師。他作爲大悲寺的主持,手頭的存款一定不少。

海清大師看着毛偉毫不掩飾的貪婪表情,心中閃過了殺意——爲了他的將來和名聲,毛偉是不能留了。不,不僅是毛偉,毛家其他人同樣如此。誰知道毛偉會不會將這事也告訴他們。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海清大師心中殺意甚堅,已經將毛家都當做死人了,然而表面上卻依舊是一派德高望重的高僧形象。

“阿彌陀佛。”他忍不住又唸了一句。

正在把玩銀子的毛偉忍不住嗤笑一聲——這海清大師也就是表面上信佛罷了,若是心中有佛,又哪裡會在佛祖的眼皮底下行那等醜事。

懷揣着不同心思的兩人,自認爲都能掌控彼此,殊不知他們的言行舉止,都早就落入了另一雙眼中。

……

顧家。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尹隨川語氣平靜無波,即使剛剛複述着海清大師的醜事,他也依舊是這語調。

朝顏揚了揚眉,嘖嘖稱奇,“難怪海清大師對毛偉言聽計從,原來是因爲手中有這麼一個大把柄在他手中。”

嶽照琴道:“大悲寺中,香火最靈驗的便是那送子觀音和地藏菩薩,尤其是送子觀音更是靈驗。卻沒想到,是這種靈驗法,那海清大師真真可惡。”

“那些婦人皆是爲了求子才登門求佛的,卻沒想到落入他的魔爪之中。”

朝顏覺得海清大師十分可恥,說道:“這樣的人千刀萬剮也不過分。遭遇不測的基本都是一些小戶人家的婦人抑或是姨娘。大戶人家的夫人丫鬟從不離身,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事若是揭開的話,只怕海清大師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但那些女子也會沒有活路。尤其是那些去了大悲寺求子以後,成功懷孕生子的人……不,不僅是他們,只要是去大悲寺上過香的女子,名節都會受損,被世人猜測她們是不是也遭了毒手。

因爲牽涉甚廣的緣故,朝顏自然不可能捅出這事。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這件事也只能爛在我們心底了。”

嶽照琴咬牙切齒道:“雖然知道是這個道理,但我還是不甘心,不想白白放過這個惡人。”

朝顏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有些冷,“讓他和毛偉狗咬狗便是,他們兩個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引子,只怕就要自己掐起來了。”

朝顏甚至懷疑,那位海清住持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只怕會對毛家下手。

到時候只需要抓個現行,就足夠他身敗名裂了。

朝顏垂下眼瞼,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先讓這兩人先體會一把“天降紅雨”的樂趣好了。

朝顏打開商店,直接購買了兩次的“傾盆大雨”,用在大悲寺和毛家身上,買之前還特地敲系統,別忘了是紅色的酸雨。

在她按下了確定購買以後,京山縣便發生了十分有趣的場景。

大悲寺門前,諸多香客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產生幻覺了。

“等下,真的下紅雨了嗎?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一個身着藍色袍子的香客一臉夢遊的表情。

“不,你眼睛沒出問題。我也看到下紅雨了。我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紅色的雨水呢。”

“等等,既然下雨了,爲什麼我們都感覺不到有雨水?”一位香客如夢初醒。

另一個香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當然感覺不到了,因爲只有大悲寺頭上才下紅雨,其他地方都好好的。你看,咱們頭頂的太陽多大啊!”

大家看看自己頭頂的太陽,又看了看大悲寺,有種恍然一夢的感覺。在回過神後,大家一下子都激動了起來。

“天下紅雨,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們還能看到。我回去喊我爹孃一起來看。”

“我也要將三姑六婆一起叫過來看熱鬧。”

興奮的衆人們奔走相告,也將大悲寺天下紅雨的場景傳了出去。不少人聽到消息時,只當是大家以訛傳訛,根本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等親自到大悲寺門口一看,立刻啞口無言了。

原來天降紅雨是真事啊。

大家紛紛猜測,這是否是佛祖顯靈,纔會出現這種神異的事件。

大悲寺的和尚們自然紛紛表示這是吉瑞,是他們誠信信佛,佛祖纔會顯靈的,一時之間,相信的人還真不少,讓大悲寺的名聲更上一層樓。只是等大家知道天降紅雨不只是大悲寺,還有毛家後,大家便開始懷疑了起來。

毛家的人品大家都是清楚的,毛偉負心又無恥,他兒子毛大明更是不孝的白眼狼,全家上下就沒一個好的。偏偏毛家也天降紅雨了,說毛家被佛祖保佑,沒有人會相信這點。

大家自認爲自己的品德比毛家不知道高尚多少,佛祖不可能會有眼無珠,選擇庇護毛家。

於是大悲寺原本的吉瑞一說,自然就沒有市場了。大家轉而討論起了這大悲寺和毛家,又做了什麼事情,纔會觸怒了佛祖。

朝顏讓人去帶領了一下言論,大家便轉而想起了毛家和海清大師非要魏琳去照顧毛傑的事情,不少人便開始覺得只怕毛家和海清大師是串通在一起,纔會惹來佛祖的憤怒。

尋常人生病了,那也該去尋找大夫纔是,哪有非說是得找一個命格相合的人。倘若這法子有效的話,海清大師以前怎麼就沒用過?

於是一夜之間,海清大師被毛家人收賣,想要坑魏琳的說法便甚囂塵上。

一些家裡生病的人,更是跑去大悲寺,非要讓海清大師也給他們的親人找一個八字相合的人來治病。

海清大師本來就是胡謅的,哪裡經得住考驗,自然說不出一二。更何況,他要是隨便說了,這些人的親屬沒有好轉,到時候肯定是找他算賬的。

大家見他這樣,自然也都明白了,更是幫忙宣傳了一把。

這下海清大師的名聲直接就臭掉了,大家說起他,不再是以前一臉尊敬的模樣,而是用鄙夷的語氣討論着他。

大悲寺沒能想出拯救名聲的想法,第三天的時候,寺廟院子的菩薩石像當場就碎裂了一地。

這毫無疑問越發讓百姓們相信大悲寺做了不好的事情,纔會引來菩薩的怒火,就連他們供奉的觀音菩薩都不屑呆在這寺廟中。

事實上,這菩薩石像之所以會碎了,是因爲它在院子中本身就風吹雨打的,結果朝顏來了這麼一出,讓大悲寺被酸雨籠罩着。這酸雨就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悲寺也同樣人心惶惶的,生怕還會有菩薩還會繼續降下怒火。這些和尚一商量,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們寺廟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只怕以後不會再有信徒上門燒香捐獻香油錢,那他們寺廟的人還怎麼過活?

看不順眼海清大師的人也是有的,畢竟每年香火的大頭都是他這個住持拿到的。他做的那些破事,也不是沒有人察覺,只是爲了寺廟的名聲,還得給他小心遮掩着。這些知情者心中也忍不住懷疑,菩薩是不是因爲這些原因,纔會降下怒火。他們幾個完全就是被牽連的。

海清大師的師弟海明大師便提議廢了海清大師的住持身份,將他趕出大悲寺。

現在的海清大師已經不是衆人眼中品德高尚的僧人,而是長在大悲寺身上的爛肉。不少人都想過將他逐出去,好保住寺廟名聲,如今海明大師一提議,衆和尚紛紛同意。

至於不在場的海清大師是什麼想法,他們纔不在乎。

於是在當天下午,海明大師請了不少的老百姓過來當見證人。顧家人和魏琳都收到了邀請。

朝顏樂得看海清大師的笑話,自然和顧孫氏他們一起過來圍觀了。

海清大師還被矇在鼓裡,只以爲大悲寺這是打算幫他刷一下好名聲。

在衆人的注視下,海明大師一臉的痛徹心扉,“在這裡,我們要向所有的信徒百姓們道歉,我們寺廟的主持海清大師被毛家人收賣,做那等誆騙不義之事,惹來了佛祖的雷霆大怒。”

海清大師臉色大變,“師弟,你在說什麼?”他可算明白了,大家分明是要捨棄他來保住寺廟。

海明大師搖搖頭,“師兄,我們在你的房間內搜出了你和毛偉的契約,你就不用再否認了。”

所謂的契約,根本就不存在。海明大師直接僞造了一份,來充作證據。

說話的時候,他手中拿着一塊玉。

那玉海清大師十分眼熟,是一個姨娘在他這邊留宿後,所遺留下來的。海明大師手中拿着這玉,便是在威脅自己的師兄,若是他不想認下和毛家勾結一事,只怕他那些醜事就要被公開於衆。

海清大師十分明白,那些事若是揭穿了,只怕他會被諸多憤怒的男人當場誅殺。兩者取其輕,他也只能咬牙認下了和毛家勾結的事情。

大家見海清大師承認了這件事,紛紛咒罵不已。

海明大師再接再厲,“我師兄犯下了諸多的過錯,甚至招惹來佛祖的厭棄,我們大悲寺正式宣佈將他逐出寺廟。”

海清大師臉色灰敗,偏偏無法阻止。

朝顏挑了挑眉,決定助他們一把。她直接讓系統停止了大悲寺這邊的紅雨。

系統聽話地照做。

於是在宣佈逐出海清大師以後,連下了三天的紅雨,就這樣停了下來。

若不是地上的土被這幾日的雨水染紅,只怕他們會忍不住懷疑這三天只是一場夢境。

諸多和尚見了如此神異的場景,眼含熱淚地跪下唸佛,在他們看來,菩薩還沒有拋棄他們。先前也只是對海清大師一個人不滿罷了。不,現在已經不能稱呼他爲大師了,他不配。

大家更是不敢再做壞事,畢竟頂頭神明看着呢。

老百姓們更是議論紛紛。

“這大悲寺雖然和尚是壞的,但菩薩當真靈驗啊。”

“是啊,你看那菩薩先前都不願接受海清這種小人的供奉,直接碎了。”

“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當住持利用這種手段害了多少人家。”

“我纔不信其他人這些年半點都沒察覺到,只怕是裝作不知。哼,以後我是不會給他們寺廟上香的,還不如自己請座菩薩回去。”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的,畢竟他以前是住持,大家哪裡敢揭穿他。”

大悲寺將海清逐出去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至少火力全都集中在海清身上,其他和尚遭受的攻擊也少了許多,但總的來說,名聲終究受損了不少。

……

看到海清身敗名裂,受人唾棄,朝顏心情都愉快了許多。

但僅僅只是這樣還不夠,這些年來,他都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的女子。

朝顏沒忘記讓尹隨川盯着他,果然找到了更多的證據。海清在離開時,帶走了一個包裹。

尹隨川在他離開寺廟以後,乾脆利落地敲暈了他,將那包袱給帶了回去。

當朝顏打開包袱的時候,臉色當場沉了下來。裡面皆是一些女子的手絹、荷包、肚兜一類的女子貼身東西,甚至還有一本書。這些東西,明顯是他強迫女子後所留下的東西,保不齊便是想日後拿來威脅人。

“咦?這釵子看上去有些眼熟。”

嶽照琴拿起了那牡丹髮簪。這牡丹本身用藍色水晶雕琢而成的,花蕊則是鑲嵌着白玉,藍白相間,精美又雅緻,一看就價值不菲。

“難不成是你哪個認識的人的東西?”朝顏好奇問道。

嶽照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這是皇商巴家那位辛姨娘帶的釵子。”她眼中閃過一絲的厭惡,“這位辛姨娘是青樓出身,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巴家的家主巴松仁給迷得神魂顛倒的,寵妾滅妻。聽說巴松仁的妻子在家裡連站的位置都沒有了。去年我外祖母壽宴時,這位辛姨娘以主母的身份過來道賀。我小舅舅氣了個半死,直接將他們兩人都趕出去。”

“我那時候見過這位辛姨娘佩戴過這簪子。”

正因爲十分厭惡這辛姨娘,嶽照琴纔會印象深刻。

朝顏對於這種人一貫是沒有好感的,直接說道:“那就將這簪子送還給巴松仁好了,順便告訴他,這是從海清的住處蒐羅出來的。”

嶽照琴若有所思,“說起來,這位辛姨娘前年生下一個男嬰,還在人前說大悲寺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她過來上香後就懷上了身子。”

朝顏嘴角抽了抽,和嶽照琴面面相覷——看來巴松仁的心肝寶貝給他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啊。

嶽照琴說道:“我看與其將簪子送給巴松仁,還不如將簪子送給巴松仁的嫡妻,讓她自己處置好了。”

朝顏也點頭贊同這事。

她拿起那本書,打開一看,差點按耐不住殺人的衝動。這本子上都記載了一些海清和一些夫人的香豔情事,他甚至還對這些婦人的相貌、身材和技術評頭論足,猥瑣下流的形象躍然於紙上。

其中佔據最大篇幅的便是那位辛姨娘,畢竟辛姨娘的容貌和身段在他上過的女人中屬於翹楚。

朝顏直接將那幾頁紙撕了下來,“唔,到時候將這紙連同髮簪一起送給巴夫人好了。”

至於其他的,朝顏乾脆利落地燒掉了。這些東西若是留着,終究可能妨礙到不少女子的名節,還是處理掉的好。嶽照琴也十分贊同這個看法。

與此同時,林氏等三個去毛家的人也回來了。她們這回可是圍觀到了一場的大戲。

林氏不屑說道:“這毛家也真是狠心,爲了算計魏大家,給自己的孩子下藥,讓他一直髮燒。我們三個過去後,他們倒是將藥給停下了。”

宋氏嘆了口氣,說道:“只是他們下藥的時間太久,小孩子本身身體又弱,哪裡可能說好就好。加上發燒時間太長,那孩子腦子燒壞了,直接成爲了傻子。”

“毛傑的親生母親毛林氏在聽到大夫的診斷後,當場奔潰,對毛大明又大又咬的。”

“我們三個就乾脆回來了。也幸虧姑娘你有先見之明,沒讓魏大家過去,不然只怕要惹得一身騷。”

毛家其他人落得什麼下場,朝顏都不會同情他們,只會覺得咎由自取。但稚子無辜,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便是被大人拿來充作工具的毛傑。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變成了癡傻的人,從今往後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朝顏沉默了一下,開口道:“這次辛苦你們三個了,多虧婆婆你們幫助,我等下讓何峰送你們回莊子。”

林氏擺擺手說道:“我們三個老骨頭能幫上姑娘的忙,我們都很高興。”

朝顏笑了笑,又讓人去庫房拿了三塊綢緞,送給三個婆婆,也給她們做幾套衣服。三人高高興興地收下,然後就回到莊子去了。

而毛家那些爛事也再次傳遍了全城,而且還有了讓朝顏瞠目結舌的後續。毛林氏和毛大明這對夫妻廝打過程中,毛大明氣急之下,更是說要將毛林氏給休了,讓她帶着傻瓜兒子回孃家去。毛林氏被他打的頭破血流的,一時激憤之下,直接拿剪刀捅了毛大明,還剪下了他的子孫根,讓他成爲了太監。她還將毛大明那玩意兒丟給了外頭的野狗食用。

毛林氏在將兒子送回孃家以後,便去衙門自首了。毛大明清醒過來以後,恨到想殺了毛林氏,但是毛林氏都已經被關到牢房中了,他鞭長莫及,加上外界又都在嘲笑諷刺他,也只是每日悶在家中借酒澆愁。

朝顏不得不承認,女人發起狠來也是很可怕的。據說這事傳出以後,所有男人在和自家妻子說話時都溫柔了許多,更不會動不動就拿休妻說事,生怕自己步上毛大明的後程。

不過看到毛家落得這個下場,她還是挺解氣的。當年毛偉休棄魏奶奶,如今風水輪流轉,他兒子成爲太監,孫子癡傻,可謂是自作孽。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對毛偉的報應還不夠,一切的始作俑者皆是他。她直接派了人盯着毛偉,並且告訴他那和尚海清的下落——朝顏就不信,山窮水盡的毛偉不會去敲詐海清。到時候這兩人撕逼,無論誰死,都順了她的意。

在毛家人將自己給成功作死以後,她的生活又重新恢復了過往的風平浪靜。魏琳在他們家打擾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終究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還是搬回了城裡。

至於褚經年,他在收到京城的來信後,又返回了京城,不過卻留下了幾個人讓她差遣。按照褚經年的說法,這是讓她幫忙打理茶園的定金。

其中一個還是她的老熟人原江,朝顏也樂得讓原江幫她調教一下手下。

在三月二十日時,顧家來了一個客人,正是先前被朝顏救了一回的袁老夫人。

雖然在九天玄女觀那邊,袁老夫人有說過會來拜訪他們,但朝顏一直以爲她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來了。

袁老夫人帶了不少的禮物過來,香料、書籍、古畫……皆是朝顏喜歡的東西,可見袁老夫人先前特地打聽過她的事情,對於此事十分上心。

袁老夫人只說這些是謝禮,非要朝顏收下。

朝顏推辭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這份禮物。

顧孫氏同袁老夫人十分談得來,熱情邀請她住幾天。

於是顧家便多了這麼一個客人。偶爾她練字時被袁老夫人看到,袁老夫人還提點了她一回。

朝顏還從嶽照琴這邊得知了袁老夫人的身份。正如同她所預料的一般,袁老夫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她的女兒正是當今天子最寵愛的麗貴妃,膝下育有三皇子。三皇子溫文爾雅,禮賢下士,備受清流追捧。

袁家現任的侯爺袁書瑞也是袁老夫人的嫡長子,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孝敬人。每一年袁老夫人的壽宴,袁侯爺都會揮斥萬兩去施粥濟貧。

貴妃女兒,侯爺兒子,怎麼看袁老夫人都是人生贏家。

嶽照琴說完以後,感慨道:“不過京城的人大多說袁老夫人性格孤拐,對自己的兒子女兒也是冷冷淡淡的。先前袁侯爺還想將自己的兩個女兒送到她身邊,讓她頤養天年,以免她膝下荒涼。袁老夫人卻拒絕了,說自己喜歡清靜一些。”

“大家都說袁老夫人是冷心人,對自己的兒子孫子都沒有什麼慈愛之心。”

朝顏道:“我倒覺得袁老夫人很好,溫柔慈愛。”

她在京城時,也是見過一些所謂的世家夫人,那些夫人看在褚經年的份上,倒是不曾刁難過她,一派溫和的模樣。但朝顏對於人的情緒最是敏感,哪裡看不出那些人面上將她誇得天花亂墜的,但根本就看不起她這個農女。

可是袁老夫人和那些人都不一樣。

嶽照琴笑了,“可見那些人都是人云亦云,袁老夫人不過是不愛應付外人罷了。要想真正知道一個人可不能通過別人的嘴,還是要自己眼見爲實。”

“不過袁老夫人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的。她雖然對我也好,但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見她是真的喜歡你,纔會愛屋及烏。”作爲旁觀者,她看得最爲清楚。不過嶽照琴也只以爲是因爲好友救了她一回的關係。

朝顏得意地勾起嘴角,“沒辦法,我一直都很受老人家歡迎,我也很苦惱啊。”

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看得嶽照琴牙癢癢的,忍不住給她咯吱窩了起來。兩個姑娘在炕上鬧成一團。

雖然朝顏知道了袁老夫人的身份,她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平時該怎麼和她相處,就怎麼和她相處。

就連嶽照琴都說朝顏的運氣好,袁老夫人年輕時可是有名的才女,偶爾從指間露出的一些乾貨就足夠讓她受益匪淺了。在她的指點下,朝顏的書寫水平倒是進步了不少。

朝顏心中十分感激,正琢磨着要準備什麼禮物送給袁老夫人。她想了想,自己最擅長的便是素描,那就乾脆給她畫幾幅畫好了。給袁老夫人畫了兩幅畫以後,朝顏想了想,決定裝裱起來。家裡可以用來裱畫專用的素絹已經用完了,朝顏便抽出時間去城裡買一些回來。

裱畫對於她來說並不困難,她前世畫出滿意的圖後,也會自己裝裱起來——雖然也可以請人專門弄,但那樣的話就得多花一筆錢。朝顏那時候閒着沒事就會畫幾幅圖讓從事這一行業的朋友幫忙出手,以此賺取一些零花錢。爲了省掉裝裱的錢,她還特地跑去找那種老師傅學習了一把。

穿越過來後,她倒是不曾裝裱過書畫,如今因爲要送出去的緣故,倒是重新想起了這一遭。

她帶着尹隨川,騎着雪球一起去城裡。

朝顏直接在李家的店鋪中挑選了一些需要的絹布和綢緞,又將其他需要的工具一起買齊,像是蠟板、油紙、啓子等等。每個女人內心都藏着一個購物狂,她不自覺上了癮,順便再買了幾本新出的話本。

看到話本,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褚經年還欠她九篇文沒還呢,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一定要討回來。

她壓下了忽然飄起的念頭,撇過頭問尹隨川,“你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東西?”

尹隨川擡了擡眼,“你出錢嗎?”

朝顏又有磨牙的衝動了,咬牙道:“是,我出錢。十兩以內的話,可以報銷。”

尹隨川思考了一下,說道:“那去首飾店好了。”

朝顏驚訝地挑眉,看向尹隨川的眼神多了幾分的八卦,這人居然也有了想送首飾的對象?真是稀奇了。難不成是照琴還是孫雯?

畢竟尹隨川能接觸到的女孩子並不算多,朝顏自然想到了這兩人身上。

尹隨川沒說話,直接擡腳走向了附近的一家首飾店。

朝顏一貫說話算話,自然跟他一起過去。

尹隨川環視了一圈以後,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首飾,朝顏見狀,直言道:“可以定做。”

尹隨川便定了一對蒲公英樣式的銀耳墜。這樣式頗爲簡潔,店主恰好手中沒有其他夥計,便表示可以當做給她做。不過再怎麼樣,也是需要時間的。

在這段時間,朝顏乾脆帶着尹隨川去買了一些小吃回來。等吃飽喝足以後,銀耳墜也定做好了。

朝顏付完所需的五兩銀子,尹隨川將銀耳墜拿起。

在出門的時候,卻將這耳墜遞了過來,“送給你。”

朝顏怔了怔,她還真沒想到尹隨川要送的對象居然是她?再想起自己先前的猜測,她不免有種尷尬的感覺。

尹隨川見她沒馬上收下,雲淡風輕道:“這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這是謝禮。”

原來是謝禮啊……

朝顏不自覺鬆了口氣,接過了銀耳墜,“那就多謝了。”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她幹嘛要謝謝他!出錢的人是她好嗎?結果弄了半天,她等於是花錢給自己買了一對耳墜,而且還得謝謝尹隨川。這人真是太會借花獻佛了吧!

所謂的感動情緒一瞬間煙消雲散。

朝顏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這人還知道要感激她。

尹隨川皺眉,“不喜歡嗎?女孩子收到首飾不是應該會很開心嗎?書上都是這樣說的。”

朝顏沒好氣道:“我出的錢,謝謝!”

尹隨川道:“不過是我送的。”

朝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十分誠懇說道:“你話本還是少看一點吧,再繼續看下去,我擔心你會娶不到妻子的。”

“不會。”平靜的語氣中蘊含着淡淡的自信,“我長得好,又會攢錢,不會娶不到的。”

朝顏無語凝噎,選擇轉移話題,“我們回去吧。”

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也該回家了。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朝顏看着擋在他們面前的身着華服的少年,不由腹誹道:這又是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少年長得圓滾滾肉呼呼的,走路的時候,身上的肥肉便抖動一下,再配合那趾高氣揚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傻。他身後的幾個護衛則是一臉的無奈,顯然覺得有這樣的主人很丟臉。

他的目光落在朝顏身上,語氣倨傲:“你就是顧朝顏嗎?果然生得美貌,很好,我容許你當我第十八房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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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顏在心中爆發了一句粗口,冷笑道:“阿川,將他揍一頓!記得別留下痕跡!”

揍人也是一個技術活,朝顏對於尹隨川這方面的技術十分信服。反正只要不留下痕跡,即使對方家長找上門,也完全可以不承認。

讓尹隨川去揍人,那壓根就是欺負小孩子。

轉瞬間,對面這胖子連同他的幾個護衛都被打趴下。胖子更是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橫流,說道:“你不能打我!我舅舅是侯爺!我姑姑是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

穆武帝的後宮只有一個貴妃,那便是袁老夫人的女兒。這下子還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啊。

朝顏嘴角微微上揚,“將他們幾個捆起來,帶回家交給老夫人處置。”

第一百零二章 自薦爲奴,共閱西廂第三十七章 亂亂亂,狗急跳牆第七章 各展手段,天生一對第七十章 事了,產子第五十五章 新氣象,妄念生第三十七章 開學,唐突第五十六章 哪裡都有他第二十九章 解決,不給名分第二章 新的賺錢法子,歸遠至第十三章 教導妹妹,栽贓刺殺第四十一章 見家長,約會第八十七章 餞別禮第五十五章 意氣之爭第十八章 拒絕親事第五十三章 指控,報復第五章 線索現,不好的預感第六十六章 三把火,大穆大典第二十五章 下藥,對峙第三十九章 冥冥之中,圓寂第十一章 狼子野心,贈妾第二十六章 拜朝顏,得來全不費工夫第八十六章 上門勾引第十五章 指婚,沾光了第四十七章 吃瓜,去牢房第三章 木蘭辭,往事第十二章 認一半,聘禮第九十三章 造假,天打雷劈第三十九章 道不同,失憶的過去?第三十一章 談妥第二十九章 黃雀在後第六十八章 中毒,放下第二十章 家醜第四十章 明瞭心意,公報私仇第四章 指婚,大案第五十八章 她即天命,激將法第十七章 舊情敵,蛇第六十五章 真瘋假瘋,登門求助第二十六章 偷龍轉鳳,看不順眼第四十五章 報應第三十九章 道不同,失憶的過去?第五十四章 翠毛裘與金縷衣第四十四章 撬牆角,養不起第五十五章 新表姐,拒絕第七十四章 金屋藏嬌第二十章 憂國憂民,麗妃第十三章 身敗名裂的韓江雪,機智的朝顏第十三章 教導妹妹,栽贓刺殺第七章 塵埃落定,歸來第七章 塵埃落定,歸來第五十六章 都在演戲第八章 神蹟,報復第十四章 坑顧王氏第九十一章 納妾(首定萬更)第二十六章 偷龍轉鳳,看不順眼第十六章 推銷,碰頭第四十二章 算賬第八十六章 上門勾引第五十三章 終有報,塵埃落定第二十八章 心悅你,渣男第三十一章 初來乍到,送美男第三十三章 算總賬,比不上你第112章 整治紈絝弟子,口臭第六十章 撕破臉,陷阱第二十八章 心悅你,渣男第三十章 制藕粉第六十四章 懲戒,瓊林宴第十一章 異世星辰,塵埃落定第七十一章 怨恨第十八章 拒絕親事第七十章 自作自受的張蝶舞第113章 返魂香,拜師第二十一章 搶先一步,送簪第五十四章 翠毛裘與金縷衣第九十三章 造假,天打雷劈第七十三張 遇柺子第八十九章 受辱(第二更)第五十六章 伴讀風雲,詆譭第六十五章 新年到第十三章 火坑第二章 新的賺錢法子,歸遠至第四十九章 所謂氣節第三十六章 卑鄙,責任第五章 狼心狗肺,所謂誠意第二十一章 一箭雙鵰,豬隊友第二十六章 偷龍轉鳳,看不順眼第二十四章 不解,無事獻殷勤第三十八章 得罪第四十五章 聲名狼藉,丟水裡第九十五章 小黃書,拍賣會第二十三章 大戲連連第六十三章 主動,祭天第三十七章 收買第十五章 神農技能,出行西燕國第四十一章 看病,幕後黑手浮現第十七章 救人(淚奔,傳錯了,對不起大家)第十六章 賺大發,驚天大賭第十三章 身敗名裂的韓江雪,機智的朝顏第一百一十章 炒茶,助紂爲孽第十八章 生病,入贅第二十二章 賠錢,陳年舊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