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些人怎麼這樣?小姐好心幫他們,他們竟然……”芍藥不悅的說道。
唐如意使勁的揉搓着手裡的帕子,低着頭,緊緊的咬着脣。
芍藥嘆口氣。
駱駝嶺的山莊裡,那叫做冰荷的丫鬟終於搗鼓來了蜂蜜,照着小璽兒說的法子,做了一燉盅南杏豬肺湯,哀求了廚房裡的婆子,將湯交給了紫夙宸的貼身丫鬟。
入夜了,紫夙宸已經呆坐在桌前一個時辰,似乎一直在回憶着什麼。
貼身丫鬟上前,悄悄的將飯菜擺上。
紫夙宸似乎聞到了什麼香味,他慢慢的低頭,看到了燉盅裡的湯。
“這湯……”紫夙宸一怔,他竟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這些年,他讓廚房裡日日的做南杏豬肺湯,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做不出當年唐琉璃做的那個味道來,現在……
“這湯是主子喜歡喝的南杏豬肺湯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嗎?”貼身丫鬟趕緊問道。
紫夙宸沒有回答,只是趕緊取了勺子,嚐了一口,那杏仁的苦甜味浸入在湯裡,的確是當年的那個味道。
“這湯是誰做的?”紫夙宸一把抓住了貼身丫鬟問道。
難道唐琉璃來了?
貼身丫鬟被紫夙宸的激動嚇了一跳,她趕緊說道:“主人,是廚房裡的婆子交給奴婢的,大抵就是廚房裡做的!”
“不對,絕對不是,沒有人能做出這個味道!”紫夙宸猛然起身,轉身就向着廚房而去。
貼身丫鬟嚇壞了,趕緊跟上。
此刻廚房裡,冰荷正忐忑着,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喜歡……就在冰荷不安的時候,紫夙宸一下子就闖進了廚房。
冰荷與廚房裡的幾個婆子趕緊跪在了地上行禮,“參見主人!”
紫夙宸的目光在廚房裡巡邏了一圈,沒有,沒有唐琉璃!
“你們快說,這豬肺湯到底是誰做的?”貼身丫鬟跟進來,大聲質問道。
那些婆子對望一眼,就將目光對準了跪在一旁的冰荷身上。
冰荷嚇得渾身顫抖,慢慢的擡起頭來,“主…
…主人,是……是奴婢……”
“你?”紫夙宸上前,打量了冰荷,“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你是跟誰學得這湯?”
冰荷咬咬脣,她怕說出來,那她私自帶着小璽兒出那個房間的罪名……
“你說還是不說?”紫夙宸一下子就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抓住冰荷的脖子,狠狠的撅住她的下頜,冰冷陰狠的眼睛望進女人的瞳眸裡。
“主……主人,是那個小姑娘教奴婢做的!”冰荷嚇得渾身顫抖,趕緊說道。
“小姑娘?”紫夙宸一怔,“紫璽兒?”
冰荷趕緊點頭,“就是她!”
紫夙宸眸色中一下子盛滿了失望,唐琉璃沒來,唐琉璃沒來,就算是她來了,又怎麼會悄悄的給他做一鍋湯,她會拿着劍,冰冷的站在他的面前,要他交出她與紫琅夜的女兒纔對,就像當年她爲了紫琅夜,狠狠的刺傷他那一劍一樣!
紫夙宸不自覺的撫摸了胸膛,那道傷疤永遠在他心口上的位置,這麼多年,在他想起那個女人的時候,心總會如被撕裂後灌入水銀,沈重的裂痛壓迫得他連呼吸都無比艱難。
慢慢的將冰荷放開,紫夙宸痛苦的閉上眼睛,然後緩緩的張開,眸光中再次盛滿了凌厲與兇狠。
這麼多年了,他還對那個女人抱着希望,如果她對他有情,當年又怎麼會刺了他那一劍?
一股恨意從心裡噴涌而出,紫夙宸狠絕的回身,一步一步,走向關押小璽兒的房間。
“呼!”紫夙宸的身後,冰荷癱軟在地上,面容慘白,望着那遠去的滿身陰狠之氣的男人,身如篩糠!
小璽兒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計算着時辰,應該是戌時了,莊園裡的人應該都吃飯了吧?只要吃飯,就一定會用水……就在小璽兒緊張的時候,突然,房門猛然被人踹開了,她迅速的擡眸,就見紫夙宸,冷冷壓低着眉眼,素衣黑髮,傾國傾城,緩慢的走了進來,當他擡起雙眸的時候,眼中的暗紅色絲絲涌動,彷彿集結成一張嗜血的網,一下子狠狠的籠罩住小璽兒!
小璽兒一怔,迅速的向後退了兩步,眼前的
男人,那宛如沾了毒藥的笑容,讓她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這個男人,對她動了殺機!
小璽兒咬着脣,小身子害怕的顫抖,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勇敢,可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她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就是她的媽媽!
“媽媽!媽媽!”小璽兒的小身子緊緊的抵靠着牆壁,小嘴裡一遍一遍的呼喚着唐琉璃的名字。
此刻駱駝嶺下,正在佈置的唐琉璃突然心中一痛,她迅速的擡眸,望着那暗夜裡黑黢黢的山崖上的亮光,突然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爲什麼她會如此的不安,難道璽兒出事了?
唐琉璃迅速的對天龍說道:“快點上對面的山頭!”
天龍趕緊應着,就見十幾個人,沿着繩子,迅速的爬上了對面的山頭。
手持弓弩,唐琉璃對着對面大約三十米的山壁射了出去,就聽見噗的一聲,射出去的鐵釘直直的沒入了石壁,一條鐵絲連接了兩條石壁。
唐琉璃準備過去。
“夫人,屬下先去!”天龍攔住唐琉璃。
“你沒有經驗,我先去,你讓人掩護!”唐琉璃說道,用特製的鐵鏈掛在了鐵絲上面。
天龍點點頭,示意後面的弓弩手準備。
“走!”唐琉璃大喊一聲,人就直直的飄了出去。
這會兒山崖之上,一隊巡邏兵正慢慢的走過來,突然,一個人大喊了一聲,“什麼飄過來了?”
就在這時,對面的山崖之上,突然一支箭破空而來,直直的射穿了那人的脖子。
“不好,對面有人!”有侍衛大聲喊道,也就在這時,此起彼落的箭就射了過來,那些侍衛紛紛的倒地。
趁着這個空隙,唐琉璃迅速的上了駱駝峰。
“到底是怎麼回事?對面的守衛呢?”這會兒,有個侍衛長上前來,但是就見一個黑影上前,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
他的面前站着一個女人,玉白的小臉上帶着一種憤恨與冷魅的美,她的雙手勒着一根細細的鐵絲,鐵絲的另外一段,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