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個鬼。”顧司越對着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時爺的性格，日久都不一定生情，哪裡還會對人一見鍾情。”
葉卿卿：“......”
反正她是覺得自己打死不能交代出自己賣身抵債這件事，表情淡然的看着顧司越，一副你愛信不信的表情。
顧司越被她的表情氣的幾乎要吐血，忍不住又湊近了她，良久咬牙道：“我跟你講，楚漓之絕對是對時爺心懷不軌。”
“我知道。”
都示威到她面前明示暗示了，葉卿卿要是再看不明白，這些年就白活了！
“反正......你小心些！”
“好。”
顧司越覺得他現在和葉卿卿完全沒法聊天，繼續再這個問題上掰扯遲早要被她氣死，視線轉了轉，索性轉移了話題：“那小子呢？”
“走了吧，下午就沒見到。”葉卿卿十分樂意不跟顧司越在時慕霆的事情上有過多討論，立刻接話道：“楚漓之拉着我說話的時候就沒見到他，大概是想通了。”
顧司越對此表示懷疑。
一旁的楚漓之正在跟工作人員說話，得了個空想起葉卿卿的存在，餘光向葉卿卿這邊掃了一眼。
見到顧司越也在，她愣了一下，從她的角度隱約可見兩個人十分親密的姿態，就像是顧司越俯身把葉卿卿攏在懷中，低頭像是要吻她的模樣。
她眼神閃了閃，拿出手機，看起來像是在自拍，實際上是在拍顧司越和葉卿卿。
手機一閃，她低頭看着手機裡看起來姿勢格外曖.昧的兩個人，因爲像素很好，雖然距離遠無關有些模糊，但是也不妨礙認出照片里人的身份。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找出時慕霆的微信，幾次選了照片又取消。
最重要的東西，要用在最關鍵的時間。
她收起手機，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和身邊的人談笑風生。
那邊葉卿卿見到顧司越臉上寫着的不相信，十分無奈的聳了聳肩，彎了彎眼睛開口道：“我是真不知道，不過走了不好嗎。難不成你還想他繼續纏着你。”
“當然好！”顧司越幾乎是咬着牙開口：“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牛皮糖成精了。”
葉卿卿被他的比喻給驚了一下，須臾啓脣道：“他是不是牛皮糖成精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再不走的話，過一段時間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顧司越：“呵！”
葉卿卿揚了揚眉：“好歹也是你的粉絲，有這麼一個死忠粉你該高興纔對。”
顧司越簡直想錘她：“我高興你大爺，被緊追不捨到沒有一點私人空間，你喜歡讓你來。”
葉卿卿看出他的想法，擡手道：“別，你打不過我的。”
顧司越垂眸看她，沒說話，葉卿卿還要再說，裝在包裡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剛接通，就傳來男人舒朗的聲音：“卿卿。”
葉卿卿的表情有些複雜，下意識的看了眼和衆人不停在說話的楚漓之，給了顧司越一個讓他噤聲的動作，才聲音如常的開口：“嗯。”
“今晚要加班，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吃飯了。”
她愣了愣，纔想起時慕霆說的是下午一起吃飯的事：“好。”
掛了電話，她擰了擰眉心，就見到顧司越笑眯眯的開口道：“走，小爺我繼續請你吃飯，今天不喝酒。”
葉卿卿：“你讓我和我都不喝了。”
顧司越拍手：“繼續去【十月】好了，今天不帶那兩個電燈泡。”
話落，他纔想起詢問葉卿卿的意見，葉卿卿斜了他一眼：“你不是都決定好了，現在問我和沒問有區別嗎？”
“沒區別，走個程序而已。”
顧司越回答的理所當然，葉卿卿嘴角一抽，人已經被他拉着向外走去。
剛出門，見到楚漓之也恰巧走出來。
察覺到她的目光，楚漓之在衆人簇擁下對她笑了笑，旋即攏了攏衣角，披着及膝的風衣走向街對面。
葉卿卿眸色凝了凝，只覺得面前“慕氏集團”四個字格外刺眼。
她幾乎是楞在原地看着楚漓之在慕氏集團門口跟衆人告別，然後隻身進了慕氏的大門。
葉卿卿的神色明明滅滅，衣袖下的指尖狠狠蜷起。
時慕霆的話言猶在耳，葉卿卿呼吸一窒。
時慕霆要加班，楚漓之收工後就去了慕氏。
要不要這麼巧！
“卿卿。”顧司越打開車窗，看她還楞在原地，順着她看的方向看了一眼，揚了聲音道：“你想去見他？”
葉卿卿立刻反駁：“不想。”
顧司越有些狐疑她的態度，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慕氏門口乾乾淨淨，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只能收了視線，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點頭道：“行吧。”
葉卿卿回過神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才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或者說，不知道怎麼解釋。
猶豫了一會兒，她索性閉口不言。
慕氏集團。
頂樓，顧司越的辦公室剛巧可以看見顧司越拍通告的地方，於是一整個下午，莫毅看着他們老大心不在焉的起身向下看了好幾次。
直到傍晚給葉卿卿打了個電話之後才徹底安靜了下來，沉着一張臉看着電腦前左深剛剛發過來的文件。
辦公室的燈亮了起來，莫毅看着辦公桌前徹底投入了工作的男人，開口道：“時總，楚小姐來了，她想見你。”
時慕霆的指尖頓了一下，淺淡的疑惑浮上眼底：“楚小姐？”
莫毅更直白道：“楚漓之小姐。”
時慕霆頭也不擡：“拒了，不認識。”
莫毅：“......”
他有些猜不準時慕霆話中的意思，拒了他倒是可以理解，可是楚漓之小姐，他竟然不認識？
跟在時慕霆身邊幾年，連他都對這個一有空就老宅慕氏到處跑，夏天送冰淇淋，冬天送熱湯的楚漓之記憶深刻好嗎！
更何況，時然小姐還說你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說不認識，你是在逗我嗎？
爲了避免時慕霆搞錯，莫毅再確認了一遍：“楚漓之小姐，江小宇的妹妹，您確定拒了。”
時慕霆在聽到“江小宇的妹妹”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旋即恍然道：“原來是江小宇的妹妹，拒了，江小宇有意見讓他親自來找我。”
現在重點不是江少好嗎！
莫毅心中淚奔，瞥見時慕霆越來越不耐煩的神色，只能點頭答應下來去給前臺轉達他們總裁的原話。
夜晚，慕氏集團上上下下燈火通明。
楚漓之站在門口，雖然心中有了準備，但是被時慕霆拒之門外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冷風襲來，她想了想，拿起手機給林雅打了個電話。
林雅那邊好一會兒才接電話，聲音明顯急促，配着嘈雜的氣氛：“漓之姐姐。”
“雅雅，慕氏最近很忙嗎？”
楚漓之語帶試探，下一秒林雅開口：“忙！時總一意孤行的要撤掉和正思的合作的項目，兩敗俱傷的結果就是不管是慕氏還是正思股票都在狂跌，聽說這個時候時總都在跟着我們一起加班。”
楚漓之眼神閃了閃：“和正思？”
“是呀，我爸還在問我爲什麼，天知道我一個正思的小職員怎麼知道爲什麼，現在倒好了，搞得我裡外不是人。”
林雅的語氣有些焦躁，像是抱怨，不等顧漓之說話，她已經丟下一句：“不跟你說了，漓之姐姐，我現在要忙一會兒，有空聊。”
緊接着就掛斷了電話。
楚漓之捏着手機，擡眼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慕氏，隱約可見窗邊時而走動的人影。
她抿脣，眼帶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