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好酒好菜不少,還專門給他們準備了漢人喜歡吃的五穀之糧食用。
當然,就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看出頡利至少目前來說並麼有想要侵入大唐腹地的心思,或者說他有,那也是需要等到他統一了整個漠北大草原之後。
“這吃飯也能吃出消息來?”牛進達哈哈一笑。
他到不是看不起岑文本,而是實在是不知道岑文本到底能從幾頓飯看出點什麼東西來。
當然,這麼說並不是他以爲岑文本叛國了,以岑文本如今的地位,雖然尚未封公,好歹也是一個侯爵的爵位,可謂是和大唐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縱然是頡利能開出更高的價碼,那也比不上他岑文本如今的地位。
而且作爲一個有爵位的勳貴,岑文本甚至還可以將爵位傳給他的兒子、孫子....可謂是能福澤三代以上,哪怕是以後爵位逐級遞減下去沒了之後,憑着他岑文本的名聲子子孫孫也能混個富家翁。
所以,牛進達可以肯定岑文本的心絕對是忠於大唐的。
“老夫自然是吃出了消息來,呵呵!”岑文本瞥了牛進達一眼,笑道:“因爲老夫在他們的糧食裡吃出了黴味!而且送上來的牛羊肉也是陳了好幾天的牛羊肉!”
張毅不禁對岑文本這個老頭另眼相看起來。
他也是沒有想到,岑文本居然還看出了這裡面的門道。
作爲大唐的一部尚書,岑文本的身份地位無疑是高貴的。
哪怕是作爲俘虜,那同樣也是高貴的。
畢竟古代是一個非常重視尊卑的時代,頡利作爲一代可汗,尊敬大唐官員的同時那也是尊重他自己的權威,所以說對於岑文本和唐儉一行人的對待絕對是嚴格按照禮儀來進行的。
雖然有可能因爲處於不同種族,在生活習性上面有些變化,但是無可厚非的是頡利絕對不會按照俘虜的身份對待。
而岑文本卻從飯食裡吃出了黴味,而且牛羊肉也是陳的,那麼無疑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頡利部同樣的也缺少糧食。
如果不缺少糧食的話,對於岑文本他們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天天專門爲他們殺一頭牛那也是常事。
只不過牛進達和薛萬仞這樣純粹的武夫卻是想不到這一點。
牛進達道:“看來岑公和唐公果真是受苦了,既然已經回到了朔方,待會兒老夫便命人殺牛宰羊,爲岑公接風!”
“老夫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堂堂侯爵的!”岑文本頓時就怒了,破口大罵道:“你看老夫像是沒吃過酒肉的人嗎?說的好像是老夫要上你這兒來蹭吃蹭喝似的!”
也不怪岑文本發怒,而是老牛這話實在是有些太那個啥了。
人家岑文本剛剛纔說了在頡利那天天天吃黴飯,他倒好,轉眼前就說給人家接風洗塵。雖然這接風洗塵乃是禮儀,可是這說話的時機不對啊。
聯繫到岑文本剛剛的話,這味道立馬就變了。
在不知道情況的人聽來就成了他岑文本向他牛進達訴苦,而且還是以飯食訴苦,這不就是明擺着讓人請客吃飯嗎?
縱然岑文本心裡非常清楚牛進達只是爲了剛纔的事情而道歉,可是道歉特麼的也不是這個道歉法啊!
所以這人便是如此,往往一個疏忽就能造成打錯,再一個沒注意便得罪人了。
李靖看看着兩人扯皮,話題都帶到八爪國去了,趕忙接過話頭向岑文本道:“按照岑公的意思....那頡利部如今也是缺糧?“
“不錯!”岑文本點了點頭,認可了李靖的說法,笑道:“李帥果然不愧是文武雙全,老夫才說了一句你就猜出了老夫心裡的想法!”
說着,岑文本也不站着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跪坐了下來,一副有德之士的樣子,道:“咱們大唐今年遭了蝗災,同樣的其實草原上也有一定的影響,雖然夏季之後草重新的長了出來,但是今天草原上的牛羊比之以往減少了足足三成之多啊!”
“岑公說的不錯!”薛萬仞當下朝着岑文本拱了拱手,又和李靖、牛進達見禮之後沉聲道:“末將奉命珍獸朔方,雖未出朔方百里之地,但是通過來往的商賈對於草原上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
就今天蝗災一事來說,初春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有了前兆,而到了初夏的時候便已經遍佈了整個朔方,並且諸如其他地方同樣也是如此,在六月下旬之時更是突然間達到了最高峰,各地蝗蟲鋪天蓋地,成羣結隊,儼然猶如蟲潮一般遮天蔽日啊!”
“如此厲害?”岑文本也是被薛萬仞的話給嚇着了。
關中雖然也有蝗蟲,但是形容起來也僅僅只是成羣結隊活着說鋪天蓋地而已。
可是薛萬仞對於草原上的蝗災居然形容的是遮天蔽日,這就不同了,這儼然就是密密麻麻連太陽都擋住了,不用想就知道蝗蟲多到了什麼程度。
“是啊!”薛萬仞點了點頭,說道:“岑公有所不知,這草原上和我關中卻是不同。
關中雖然種有糧食,但是很多地方因爲耕田和道路等諸多原因,中間有一定的間隔,也有後來涇陽縣子推出的農藥和雞鴨食蟲之法所以雖然關中遭災也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而草原上卻不同,一來是突厥人對蝗蟲根本不重視,再則因爲草原上四處都是肥美的牧草,對於安歇蝗蟲來說便有了充足的食物,所以這蝗蟲便多了!“
薛萬仞說的非常在理,在張毅看來顯然他對蝗災的事情也是非常的瞭解,不過礙於文化不高的原因,說氣話來並不像岑文本這些文人那般條理清晰。
“這麼說頡利部果然缺糧了?”李靖頓時兩眼冒光。
他這個打仗打了大半輩子的人可是清楚,別看頡利手握二十萬鐵騎威風八面,可是實際上卻是一隻紙老虎。
二十萬人馬,不要說其他的,光是人吃馬嚼一天就得花費不少的糧秣,而且還是作戰當中,爲了保持將士們的體力供應方面自然是需要分量十足,如此一來就算頡利因爲義成公主的關係,有一些隋朝的舊底子,可也不夠吃啊。
雖然對於他們自身來說,沒糧食還可以吃牛吃羊肉,可是今天因爲蝗災的問題本來牛羊就瘦的可憐,還要保留一些作爲種羊以待明年,所以說事實上發動這場戰爭頡利除了拿回了原本屬於他的地盤之外並沒有得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