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被她的話語頓時噎在那裡,一張臉也變得精彩起來,眸光陰沉道:“想要三光奇功,卻又不親自現身,好大的口氣!”
“就是,無塵閣不是被滅了?從哪冒出來的鳳主?”
“想要東西還不敢見人,我看那鳳主可是怕了!”
下面一窩蜂起來,兩位婢女面不改色,平靜的看着場上的人,一臉的平靜。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陰冷之風捲來,直往剛纔說話的人身上而去,登時,那個人只覺得毛骨悚然,只覺一道風過去,自己的臂膀便被削掉了快肉,頓時血流如注。
風捲過,一位身穿雲錦長裙的女子,輕輕的從半空中優雅落下。
墨天眸光流轉,盯着那道白色的影子,嘴角微勾,三年不見,她竟然變化這麼大,教之前更加嫵媚起來。
云溪淡然的目光緩緩掃視一圈,看着眼前的主持人,淡淡道:“三光奇功本座拿走了。”
她話說的極其高傲散漫,猶如炎熱的夏天中掃過來一陣白雪,衆人一時忘記呼吸,定定的看着場上的人,往箱子中走去。
主持人見她的身影正要拿箱盒子,連忙制止道:“這位姑娘,這,這於情於理不合啊?”
“是嗎?”云溪毫不在乎道,她挑眉掃了一眼盒子中的三光奇功秘訣,嘴角微微一勾,“它比之你的命如何?”
“這?”主持人沒想到她竟會這麼說,不由得擦了一把汗,“姑娘此番做法,我無法向主人交代。”
“交代?”云溪揚眸淡笑道:“本座做事從未有人敢質疑,你是第一個。”
話音說完,袖子一揚,一陣風拂過,頓時盒子碎裂,三光奇功秘訣便被她拿入手中。
場上的人才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有仗着膽子大的,指着云溪道:“三光奇功價高者得,你不能隨意拿走它。”
云溪微微挑眉,淡淡的睨了一眼那個說話的人,嘴角勾起一朵清冽的笑意,左手一揚,叮叮噹噹手中的劍便被她挑了起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聲,直往那個人面門飛去。
那個人閃躲不及時,眼睜睜的看着劍就要來到自己的面前,他登時嚇得呆在那裡,這什麼鬼劍,竟然像是有靈性一般,追着自己不放。
“這下,你說本座能不能得三光奇功?”云溪淡笑道。
那個人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連忙擺手道:“能,能,隨你喜歡,我不敢有異議。”
云溪滿意的收回劍,拿着三光奇功秘訣就準備離去的時候,不知道有誰叫了一聲,“她手中的是風吟劍!”
這一叫不要緊,之前那些覬覦三光奇功的人,更加把目光放在了她身邊的那把劍上,聽聞得風吟與邀月者得天下,有這樣的劍在手中,還怕得不到更多?
有些儀仗着自己有些武功底子的人,就準備躍躍一試的時候,云溪淡漠一笑,“就憑你們?”
“少跟她廢話,我們合起夥來一起上,人多力量大,就不怕抓不到她。”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子,不嫌害臊?”風弄影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緩緩站起身來往云溪面前走去,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眸底則閃過一絲冷意,幾乎是咬牙切齒道:“鳳主。”
云溪平靜的看着他,眸底閃過一絲訝異,緩緩道:“你是誰?”
風弄影聽完此話,差點沒氣暈過去,真想動手掐一下她,看着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一消失就是三年,她難道就不想知道,這三年來是怎麼過的?
看她則一臉的無所謂不說,似乎將他這個人已經忘記,這個認知讓他心情很不好!
很好!
風弄影的拳頭倏然緊握,他直直的凝視着她,等着她給他一個交代。
然,云溪根本不認識一般,揚眸對着他淡漠道:“閣下是準備做本座的敵人?”
風弄影眸光猝然加深,他凝視着云溪,像是要看到她心中深處,可是,對面這個人,根本若無其事的與自己對視。
這樣平靜且疏離的樣子,讓他不禁懷疑這三年中她是怎麼渡過的。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妖女就能奪得風吟劍!”
一呼百應,會場上人一起衝了上來,只見云溪邪氣一笑,手中的風吟一揚,灌注真力,優雅的在他們中間打鬥起來。
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是毫不給對方留有生還的餘地。
風弄影臉色沉重的盯着那個舞劍的人,三年不見,她把冷漠的樣子發揮到了極致不說,就連身手也變得詭異莫測起來。
何時她對於殺人也變得這麼淡定從容?
他眸底忽然閃過一絲鋒芒,頓時飛身往云溪身邊飛躍而去,然,她恍若不見,手中的劍舞的更歡起來。
那些人明明知道自己身手不行,卻還要送上來拼命,一心爲奪得風吟,這個要見不要命的樣子,讓風弄影的眸底閃過一抹嘲諷。
世界上最讓人慾罷不能的便是權勢了,又有誰明白高處不勝寒的孤寂?
云溪扭頭對着兩位婢女掃去一個眼光,拿着三光奇功便飛出了會場,兩位婢女會意,將手中的銀票往主持人手中一甩,便相繼往外面飛躍而去。
文林子與蘇錦旭對視一眼,心中皆訝然不已,這個人是他們所認識的云溪嗎?
風弄影收拾完身旁的人之後,哪裡還有云溪的身影,看着空曠的街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這個女人,分明是不準備給他一個說法!
一層緋紅的薄紗,將天空與地,山川河流,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豔光中,飄移的雲彩在江面投下婀娜飄逸的影子。
徐徐江風拂過,與水草,葦影和着暮歌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滲出那壯麗嫵媚。
一片白帆輕輕破開那襲輕紗,輕盈的仿似遊弋於天地間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飛過江面。
江邊,有人匆匆趕路,偶一擡首間不由被這瑰麗的晚霞江景所惑,不由得停下腳步,目光迎着那片白帆。
只見舟頭一道白色身影矗立於這緋芒霞光中,分外鮮明卻無違和感,這滿天滿地滿江的緋色仿舊是爲她而生的,因着彩霞,她的肩頭上散漫淡淡金光,給人一種別緻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