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鐵壁護衛

踏着小橋,閻以涼挑高了眉尾,一邊看向湖裡。這湖裡種植了大片的荷花,此時荷花開得好,荷葉接連無窮,她這不喜花草的都覺得漂亮。

將犯人送進了那地牢,然後護衛將石桌重新推了回去,石桌沉重,發出沉悶的聲響。

“閻捕頭若是覺得跟在我身邊辱了你的威風,可以在這兒看押犯人,順便等着那個賊人。”站在橋上看着滿湖的荷葉荷花,衛淵語氣稍涼。

眸子一轉,閻以涼看向他,“儘管這任務真的很掃我的威風,但是我也務必要寸步不離。否則,便是我抓住了十個賊人,王爺卻送了命,這功過也無法相抵。”語氣不屑,似乎很確信衛淵擋不住敵人一擊。

微微側目,衛淵看過來,四目相對,陽光下,兩雙眸子清楚的將對方的臉倒映出來。

時間一時間好似靜止了,他們倆對視,周遭的一切都在遠離。

禾初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二人卻覺得有幾分冷,不禁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樣才安全。

大概幾分鐘後,二人一致的挪開眼,高低不一的都發出冷哼,卻讓禾初覺得鬆了一口氣。

犯人關押完畢,護衛也各就各位。衛淵前往書房,閻以涼也一直跟着。

他進入書房,閻以涼便站在了門外,這種活兒以前做過,守着的是衛天闊。

太陽西斜,禾初端着精緻的糕點走過來。在門口停下,禾初看了一眼書房內,然後小聲道:“閻捕頭,您吃麼?”

看向那糕點,乳白軟糯,應當味道不錯。

伸手,在馬上要捏住那糕點時,衛淵的聲音從書房裡傳出來,“禾初,進來。”

擰眉,閻以涼直接抓起三塊糕點,盤子裡僅剩一塊。

禾初睜大眼睛,眼瞧着閻以涼靠着牆壁將糕點送進嘴裡,很顯然不打算放回來。

欲言又止,看着閻以涼的臉,禾初不敢言語,最後低頭走進書房,只盼這二人別再因爲糕點打起來。

夜深人靜,清苑的浴池窗子半開,細細的水汽斷續的從窗口飄出來,帶着水特有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說不出名字的香味兒。

雕刻着蓮花樣式的房門緊閉着,門口,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那裡,儘管看起來一絲清瘦,可是卻恍若這世上最堅強的壁壘。

衛淵在沐浴,而守在門外的就是閻以涼。

恐怕以前他的護衛從未做過這種事,在他沐浴的時候還守着他。而現在,她奉命來保護他,不管他做什麼,她都得守着。

禾初捧着乾淨的衣服走過來,在門口,他也遲疑了下,畢竟還從來沒有人在衛淵沐浴時守在門口過。現在有人守着,而且還是個女人。

閻以涼目視前方,恍若根本沒看見他一樣。

遲疑幾秒,禾初推開門,快步鑽了進去。

門關上,裡面的水汽卻飄了出來,拂過鼻端,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兒倒是很好聞。

看着夜空,閻以涼深吸口氣,凌厲的眉目恍若刀鋒,讓人望而生畏。

半晌後,房門再次打開,禾初託着衛淵換下來的衣服離開,之後,一身月白的人慢步從浴室走出來。

墨發潮溼,簡單的以一根絲帶捆綁於肩後,都說美人出浴,他衛淵出浴也很美。

閻以涼掃了他一眼,他的美貌對於她來說,沒什麼影響。

舉步,衛淵邁出去兩步,身後,閻以涼猛的擡手一把扣住他肩膀。手臂用力,輕而易舉的將他拽到身後。

同時,她向前一步,運氣於手掌,揮臂一掃,前方五米之外,一枚匕首改變軌道,叮的一聲釘在了長廊的柱子上。

盯着夜空,閻以涼躍起,卻在半途猛的退了回來。

“王爺,您沒事吧?”護衛急匆匆而來,眨眼間將閻以涼與衛淵圍了起來。同時幾個護衛躍出去,朝着那匕首射來的方向追擊。

“沒事。”衛淵面色不變,稍顯細長的眸子定在那匕首之上。

閻以涼本想追出去的,但是她現在的任務是保護衛淵,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她都得站在衛淵身邊。

“犯人轉移到這裡的事情已經擴散出去了,看來,他們真的會拼死把他救出去。”嶽山看着夜空,一邊感嘆於設下陷阱真的有用,但是伴隨着的又是危險重重。

剛剛的匕首就是衝着衛淵來的,可見他們有多想殺了他。

“這是試探,不用太過緊張。”衛淵開口,很顯然他不甚在意。

“是。”嶽山領命,隨即揮手要護衛散開。

衛淵轉身離開,閻以涼也不得不跟上。

琉燈幽幽,衛淵走在前,頎長清瘦的身影拖着長長的影子,生出無限的孤寂與涼薄來。

走在後,閻以涼的視線一直在黑暗的夜空之中。衛淵說剛剛那把匕首是用來試探的,其實說的也對,因爲那力道並不強。

若是有殺意,力道會更強,憑她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將它揮開。

但是,那個殺手功力不淺,匕首沒射過來之前,她居然都沒感覺到。

“即便是試探,但是對你的殺意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王爺當真要抱着無所謂的態度麼?”他毫不在意,這讓閻以涼也覺得有壓力,最起碼他若在意的話也就不用她費心的保護,否則他很容易受傷,她也會很麻煩。

“不是有閻捕頭麼,不過下次希望閻捕頭能溫柔些,沒被殺手宰了,反倒會死在你手裡。”衛淵衣角飄逸,夜風之中好似要隨風而走一般。

擰眉,閻以涼盯着他的脊背,一臉的不耐,“相比較‘保護’王爺你,我更喜歡和那些亡命之徒拼殺。”所以,不要再自我感覺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