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看不過,怎麼不去替我出氣?在這兒廢話什麼,故意氣我啊!”寧筱玥揚高嗓門,吼得柳天兆仰頭躲避。
“你別說,兄弟們還真想。奈何他地位不凡,再說要是來暗的咱們不佔理,很容易被抓到把柄。”柳天兆搖頭,刑部上下的人還真就都覺得被打臉了。
寧筱玥冷哼,這她又怎麼能不知道。韓莫的身份擺在那兒,別說來暗的,就是來明的也沒機會。
“行了,別討論這個了。看,那是什麼人?”閻以涼忽然發聲,她看着窗外長街的遠處,一行寶馬香車緩緩而來。
柳天兆起身探頭往窗外看,一看不得了,“這麼快就來了,這是衛郡王的車駕,今天一早宮裡的禁軍統領出城去迎接的。”隊伍的最前,帶路的的確是禁軍小隊。
“把那個小賊送來哪用得着這麼大的陣仗,這小賊什麼來頭?”寧筱玥眼睛還紅紅,看着那陣仗也起疑。
“暫時不知,衛郡王方面沒透露過多的消息。不過他居然能親自押送那小賊,想必還有內情。”因爲刑部三門清吏司追查失敗,所以現在整個刑部上下都很重視。
“犯人還被嚴密的關了起來,不止是有內情那麼簡單。”在那輛豪華的馬車後面,一亮不起眼的馬車外面釘滿了鐵條,十分嚴密。
“傳說偷走軍機要件的是祁國探子,眼下看來,可能是真。”祁國,與大燕暗中衝突不斷,這麼一來,複雜了。
刑部,一大早的,這裡便迎來諸多的客人。
兵部侍郎,兵部清吏司郎中、員外郎,還有從宮裡專程趕來的孫公公,每個都是這朝廷上下的重要人物,聚集在刑部,實屬稀奇。
其實,要說稀奇也不算稀奇,兵部軍機要件丟失,迄今已有兩個月。如今盜走軍機要件的小賊落網,他們自是得前來聽審。
遠遠地就瞧見那些身着朝服的人,柳天兆倚靠着磚牆,他倒是真想過去瞧瞧。
只不過,那小賊不是刑部的人抓的,他們這些人也沒什麼立場過去聽審。尤其三門清吏司,一個人都沒出現,大概都被這件事打擊出內傷來了。
“站在這兒看什麼呢?你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真難看。”寧筱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柳天兆扭頭看了一眼,她和閻以涼剛剛點卯出來。
“那邊開堂公審,兵部和宮裡的人都來了。”可見這小賊多有重量,居然來了這麼多大人物。
“衛郡王來了沒?都說聞名不如見面,我真想瞧瞧他到底長什麼樣兒。”寧筱玥來了興致,幾步跳到柳天兆身邊,探頭往那邊瞧。
柳天兆翻了個白眼兒,略顯鄙夷的掃了寧筱玥一眼,“不做將軍夫人,打算做郡王妃了?”
“誒呦,你們倆是不是商量過?怎麼一個鼻孔出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寧筱玥不高興,她瞧瞧都不行了?
閻以涼雙手負後,獨站一處氣勢強大,“說是公審,刑部卻只有那幾個人。”別說捕頭,就是郎中都沒有。
“丟失的軍機要件指不定是什麼內容,不能對外公開唄。”柳天兆與閻以涼自動的忽略寧筱玥,氣得她兀自瞪眼。
閻以涼也認同,國家的機密,一般來說都是見不得人的。
“師妹,師哥叫咱們過去。”驀地,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閻以涼回頭,一個個子不高身形清瘦的黑衣男子站在樹蔭下正看着她。
“厲捕頭。”柳天兆站直身體,朝着那人拱拱手。
厲釗幾不可微的頜首,其貌不揚的臉上,有那麼一抹揮散不去的陰鬱。
閻以涼轉身走過去,陽光下,師兄妹二人的氣質倒是有些相似。
“什麼事?”與厲釗同行,閻以涼低聲道。
“剛剛孫公公來過,大概宮裡有事。”厲釗言簡意賅,他的聲音同樣沒什麼溫度。
“不會又要我們去做大內侍衛吧?”思及此,閻以涼便十足的排斥。這個皇上,但凡出宮或是國宴,就喜歡調派他們過去給他當保鏢,美其名曰他們功夫高,他信得過。
厲釗不語,但很顯然,他也這樣想。
清吏司郎中的辦公所在,寬敞的大廳窗明几淨,一副出鞘的寶劍立在大門對面的正堂之上,醒目刺眼。
一個下巴上留着一縷黑鬚的中年男人雙手負後站在大廳裡,齊嶽以及另一位年紀稍大的師哥已經到了,站在一側。
清吏司的郎中,也就是他們的大師哥鄒琦泰;二師哥胡古丘,三師哥厲釗,四師哥齊嶽,最年幼的就是閻以涼。
他們同出一門,皆是關滔的弟子。
人到齊,鄒琦泰也開了口,“剛剛孫公公過來,傳了聖上的話,三日後宮裡設宴,爲歡迎衛郡王的到來,調派我們刑部的人過去。雖沒要求人數,但總不能去的太少。這樣吧,你們誰有時間?”
閻以涼直視前方恍若未聞,厲釗更是如此,只有胡古丘和齊嶽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搖頭,“師哥,上次宮宴皇上要看鬥劍助興,我和禁軍統領秦康過招。刺傷他左臂,他到現在還在記恨我,我就不去了。”胡古丘有理有據,免得矛盾激化,他暫時還是躲着比較好。
“師哥,我有些私事要辦,不能去。”齊嶽還沒等開口,厲釗忽然說道。
鄒琦泰點點頭,“好,那就由齊嶽和師妹走一趟吧。這次,聖上大概也會要求你們比劃比劃,你們師兄妹就順了聖意,打拼一下給聖上助興吧。”皇上喜歡看,鄒琦泰也是沒辦法。不能再和外人比試,若是再次發生胡古丘和秦康的事情,刑部就又得得罪人了。
閻以涼皺眉,齊嶽也不愛聽,當他們是猴兒啊,每次都得耍給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