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抗爭
整理着那些鋒利的匕首,閻以涼不動聲‘色’。
。關朔在對面坐下,將自己手裡的匕首放在閻以涼麪前,幾分坐立不安。
匕首各個鋒利,閻以涼拿起一把來,擦拭的光潔如新,隨後她猛地‘插’進桌子裡,將對面的關朔嚇了一跳
。
看着那‘插’進桌面的匕首,關朔眨眨眼,隨後道:“師姐,你在生氣啊?”
擡眼看向他,閻以涼臉‘色’無溫,“沒有,想說什麼,說吧。”
到了此時,關朔卻發覺話到了嘴邊他怎麼也說不出來,尤其看着閻以涼的臉,不禁的就想起她殘暴的模樣來,很是懾人。
眸子不眨,閻以涼就那麼盯着他,即便不用言語,她的眼神兒都讓關朔覺得很壓抑,呼吸不暢。
又拿起一把匕首來,閻以涼盯着關朔,一邊將匕首‘插’進桌面,此次力氣更大,匕首整個都陷進了桌面裡。
看着,關朔不禁吞口水,吞吐道:“師姐、、、、我、、、我想說、、、、”
“說什麼?”似有不耐,閻以涼的語氣也很煩躁。
“說一說我們的婚約。”閉上眼睛,關朔終於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本以爲會害怕,可是終於說出口之後關朔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害怕,反而緩緩變得平靜了。
擡頭,看向閻以涼,發現她也看着自己,並且面‘色’平和,沒有生氣沒有冷‘色’也沒有不耐。
“婚約,如何?”看着關朔的眼睛,閻以涼淡淡道。
“我想,我們把婚約解除吧。師姐你喜歡的是衛郡王,你們應該在一起。這個婚約在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你沒有義務爲了照顧我而和我成親。就算你嫁給了別人,你也還是我師姐,一樣能照顧我。而且,我也有真心喜歡的人了,我想和她在一起。”第一次,關朔看着閻以涼的眼睛不動不搖,很認真。
這般對視,從小時候到現在從未有過,關朔一向不敢。在與她對視時,兩秒之後肯定都會移開。
這次,卻是很稀奇的一直和她對視,並且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儘管能看出他有些緊張,但是的確成功說出口了。
‘脣’角緩緩的彎起,閻以涼看着他,一邊將‘插’進桌面的匕首拔出來
。
木屑隨着匕首飛出來,但是卻不如剛剛那般嚇人。
“解除婚約?下午在大廳我說過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不會解除婚約的。”將匕首還鞘,閻以涼的語氣不鹹不淡。
關朔點點頭,“我聽到了,但是,我還是希望師姐能答應。若是師姐答應的話,我去找大師哥說,這婚約是我要解除的,不是師姐。”
“誰給你出主意了?”關朔的腦袋瓜可沒這麼好使。
一愣,關朔微微低頭,“剛剛於伯找我談了談,他說你只是放心不下我,怕我一輩子都不能自己出頭,什麼事情都得你和師哥做主,像個傀儡似得。所以我覺得,從現在開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若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師姐你儘管像以前那樣懲罰我,我會改。”再次擡眼看向閻以涼,關朔說的字字真切。
看着他,閻以涼沒有接話,但臉‘色’卻很好,最起碼關朔沒在她臉上看到任何的怒意。
“好吧,你去找大師哥,若是你能讓他答應,我也就答應你。”放下手裡的匕首,閻以涼的身上少了諸多殺傷力。
關朔無意識的長舒一口氣,“謝謝師姐。師姐,即便咱們倆的婚約解除了,你也還是我師姐,一輩子都是。”抓住閻以涼的手,關朔笑起來,有着少年獨有的陽光燦爛。
閻以涼任他抓着自己的手,‘脣’角微彎,些許笑意,柔化了她的整張臉。
關朔離開,閻以涼將所有的匕首都收了起來。剛剛準備躺下休息,忽聞房頂有一絲不尋常的風聲。
反手將收到‘牀’頭小几上的匕首拿起來,閻以涼緩緩拔出來,下一刻猛地擡手將匕首‘射’出去,直穿房頂。
與此同時,她的身影極快的從房‘門’掠出去,翻越上房頂,動作極快,恍若流箭。
房頂之上,一個通身包裹在夜行衣當中的人手裡捏着她剛剛‘射’出去的匕首。轉眼看向翻越上來的閻以涼,他向後退了一步。
與他一米之距時停下,黑夜濃重,冷風呼嘯,兩人站於房頂之上看着對方,一切恍似靜止一般
。
驀地,閻以涼腳下一動,朝着他‘逼’近一步。
“慢着!”黑衣人開口,是個男人,聽聲音似乎已近中年。
閻以涼眸光如刀,他的一句慢着並未對她產生作用,她依舊再次邁步上前。
“你姓樑?”那黑衣人再次說話,這句話卻讓閻以涼停下了腳步。
這些日子,衛淵抓的那些人,很有可能都來自昭天的樑家。儘管衛淵不說,但閻以涼猜得到。畢竟他一心抓人,抓到了就殺,不留一點痕跡,就是不想讓皇上知道。
樑家來自昭天這事兒,衛淵沒有告訴衛天闊,他擔心會給閻以涼帶來麻煩。
而這是事實,昭天狼子野心,四處搜刮錢財,樑家是主使,怎麼可能和她毫無干系。
“你又怎麼知道的?”看着他,閻以涼算是承認了。
那黑衣人似有放鬆,“樑作辰,雖然找到的是他的屍體,但他卻留下了一些東西。你明知自己是樑家人,爲何又殺了他?”
“我不是樑家人,而且,我不止殺了他,還會殺了你。”話落,她猛地掠過去,眨眼間與那黑衣人纏鬥一處。
房頂之上面積有限,兩個人在房頂之上翻飛,有幾次兩個人似乎都險些掉落下去。
黑衣人輕功不錯,翻飛閃躲的都很快。不過,閻以涼一心殺他,攻擊力極強,幾招之後他便開始後退‘欲’逃走。
手從他肩膀處滑下來,最後劃過他的手,剛剛那把匕首再次落入閻以涼的手裡。
黑衣人趁此機會要逃走,閻以涼直接將匕首飛出去,運力千鈞,不留情面。
匕首朝着他的後背心而去,他有所覺,於是偏身躲避。
但躲避速度過慢,匕首還是‘插’進了他的後肩
。
腳下一頓,也給了閻以涼機會。她躍上來,在他身後以手臂圍住他頸項,手臂如鐵,使力,便聽得咔嚓一聲,黑衣人也立時軟了下來,不再掙扎,斷氣了。
拎着黑衣人,閻以涼從房頂上躍下來,沒多做思考,她直接掠到後院順着後牆跳出了關府。
連夜,帶着屍體去了青苑,不走大‘門’,跳牆而進,將屍體扔給聞風而來的護衛。
撿起屍體,護衛對視了幾眼,沒再多說話,拎着屍體便快速離開了。
前往那棟她和衛淵糾纏了三天的小樓,上樓一腳踢開房‘門’,一襲白‘色’絲質中衣的衛淵正靠在‘牀’頭整理固中送來的各種賬目以及彙報。
擡眼,他看向衝進來的閻以涼並未有意外,“這麼快就想我了!”只當閻以涼過於思念,半夜又偷跑來了。
“鬼才想你,只不過一具屍體沒處放,扔到你這裡才安全。”若是有人看見她一個刑部捕頭拎着屍體到處走,那她就真的要惹事兒了。
“屍體?”幾不可微的揚眉,衛淵將‘腿’上的那些賬目信件拿開扔到‘牀’外的小几上,隨後看着她讓她繼續說。
深吸口氣,閻以涼微微眯起眸子,“樑家的人,他們知道我是誰。千里迢迢的跑來找我,又說我是樑家人,估計是那些搜刮錢財的路子都斷了,所以跑來打我的主意了。”而且,她是刑部的人,認識在皇都的所有朝臣以及有錢人,若是把她收攏過去,當真好辦事。
衛淵的臉‘色’很平靜,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的就是這件事。
“殺了就好,無需聽他們說廢話。”閻以涼的做法,很得衛淵的意。
“我本來也沒想聽,對姓樑的沒有任何興趣。”她並不想和昭天的樑家牽扯上任何關係。
“看來,死了這麼多的人他們也還是不死心。這樣吧,若是有外派的案子,你便去吧。不要在皇都,一切我來處理。”最重要的是,不能讓衛天闊聽到風聲。
若是他知道了真實情況,將會很麻煩
。
看着他,閻以涼哼了哼,“也好,我若是‘插’手,反而惹眼。”要是衛淵單獨解決,即便被發現了,他也可以隨意胡謅。
如此聽話,衛淵很是欣慰,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那模樣看起來恍若是在撫‘摸’小貓小狗。
閻以涼沒理會,只是想到這些事情心裡較煩。
“對了,肖黎現在已經是祁國太子了,正式的消息今日剛剛送到皇宮。不止皇上要送他一份大禮,我也要送,你覺得我送些什麼比較好?”衛淵忽然提起此事,並且還在笑。
看他那笑,閻以涼就知道他想必是已經想好了送什麼了,而且肯定還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如把你送給他,你們倆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他們倆絕配,閻以涼以前就覺得,若是肖黎是‘女’人,那她閻以涼在衛淵眼裡肯定也不算什麼了。
“又開始胡說八道,即便他肖黎貌美如‘花’,我也不會多看一眼。”衛淵揚眉,對於她的設想他很無語。
冷笑,閻以涼不以爲意,“這麼說來,再次見面就得稱呼一聲太子殿下了。嘖嘖,人往高處走啊。”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也未嘗不是好事,他祁國距離昭天更近。”衛淵反倒覺得肖黎現在成爲太子,更有益處。
“沒錯,所以你這份大禮好好送,到時說不定會用到太子殿下。”反正是禮尚往來,他們倆還是不要撕破臉皮比較好。
“他肯定喜歡。”衛淵笑,眸子如星辰,卻更多玩‘弄’之‘色’。
他的笑就是預告,這禮物肯定不是好東西。
“衛郡王爲我做了這麼多,所以我也準備送你一份兒大禮。”幾不可微的挑眉,很輕鬆的勾起了衛淵的好奇。
視線在閻以涼的身上上下掃過,衛淵笑道:“閻捕頭打算把今晚送給我?”
“清醒清醒,我一會兒勢必得回去
。”糾纏了三天三夜,再糾纏下去,她都會懷疑他們倆是不是不正常。
衛淵似有遺憾,“希望這個禮物能比這個糟糕的消息要好的多。”這才能撫慰他的心靈。
“關朔今天下定決心來找我解除婚約,我答應了。”當然是個絕對好的消息。
緩緩揚眉,衛淵的確很意外。閻以涼的想法他是瞭解的,她等的就是關朔的堅持和抵抗。不過,關朔膽子大了,這倒是讓人想不到,衛淵初步估計,若是等關朔決心抗爭,起碼得再等半年。
“看來,我很快就不用遮遮掩掩度日了。”媳‘婦’熬成婆,不外乎是他這種模樣。
閻以涼略無言,“再等等吧,否則前腳宣佈解除婚約,後腳就公開咱們之間的關係,會很容易讓人懷疑咱倆是不是早有‘私’情,而這婚約是被迫解除的,你會捱罵。”衛郡王的名聲沒有任何的污點,固中也從未有過讓人存疑的事情發生。閻以涼不希望這件事成爲他的污點,儘管她並不在意別人怎樣說她。
“考慮得當。”衛淵輕笑,她爲自己考慮,他自是開心。只不過,他並不似她想象中的那般在意自己在百姓之中的口碑,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儘管這麼多年來所有人都沒看出來,但事實上,他就是這樣的。
“我回去了,說不定今晚仍舊不會平靜,記得明天派人去收屍體。”站起身,閻以涼抖了抖衣裙,動作帥氣。
看着她,衛淵滿目笑意,“好。”話落,他朝她伸手。
傾身靠近他,閻以涼在他額上用力的‘吻’了下,不待他有下一步動作,她轉身離開,步履瀟灑。
手臂收了個空,衛淵幾不可微的搖頭,看着她消失在視線內,他嘆口氣,今晚應該會很冷。
關朔的確去找鄒琦泰了,儘管不知是如何商談的,但最終,鄒琦泰答應了。
去年的生辰時,宣佈了兩個人的成婚日期。而這個生辰,卻要解除婚約,大概誰也想不到,任何事情的轉變會這麼快。
然而,解除這個婚約,只有鄒琦泰和胡古邱是慎重的,其他人卻很開心,最起碼不像去年之時那般,宣佈了一個成婚日期,氣氛低‘迷’恍若辦喪事一般
。
這消息一出,其他人不知,但刑部上下卻是比較意外的。關朔成功進入刑部,然後便解除了婚約,看來還真是長大了。長大了便不像兒時那般服從管教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張捕頭較爲擔憂,同時回家管好自己的妹妹,現在沒有婚約來束縛關朔,說不準他會更過分。
不過,他們都想的太出奇了,關朔什麼都沒做,很平靜,並且很容易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時近年關,臨近皇都的柳城再次有案子發生。柳城府衙只是按照慣例向順天府衙做了彙報,沒想到閻以涼便接了。
這很稀奇,案子不是什麼很重大難破的案子,柳城也沒有向順天府衙求助,閻以涼忽然接了,倒是讓人難以理解。
寧筱玥無事,她自告奮勇與閻以涼同去,給予協助。
離開皇都,是在夜幕降臨之後才啓程的,寧筱玥很無語,本就是冬天很冷,閻以涼又偏偏要趕在晚上出城,這個時候更冷。
包裹嚴密,任是誰也認不出她們倆來,騎快馬從皇都城‘門’奔出來,很快的便將皇都扔到了身後。
寧筱玥的馬落後一步,不時的看一眼奔在前的閻以涼,寧筱玥連連長嘆,早知道就不跟她走這一趟了。
連夜趕路,儘管冷,但是若是停下來更冷,說不準兒會被凍死。所以,瘋狂趕路,無需多言。
翌日上午,兩人抵達柳城,直奔府衙,早有人等候在府衙‘門’前了。
下馬,寧筱玥便攏緊自己身上的厚重大氅,她覺得自己的四肢都要凍僵了。
看向閻以涼,以爲她會馬上就去處理那個案子,誰想到,她居然吩咐上飯菜,然後便直奔柳城府衙給準備好的房間。
稀奇至極,寧筱玥跟着她,發覺自己忽然間的不懂她了。
走進房間,暖意撲面,寧筱玥長嘆一聲,直奔暖爐而去
。
閻以涼沒什麼表情的解下披風,然後旋身坐下,十分淡定。
看了她一眼,寧筱玥幽幽道:“我說,你是來辦案的,還是來遊玩的?”看她的樣子,更像是來遊玩度假的。
“案子又不是很難,無需着急。”普通的鄰里糾紛然後鬧出人命的案子,無需怎麼費勁的查。
撇嘴,寧筱玥轉到她身邊坐下,盯着她瞧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故意跑到這兒來的?莫不是,你和衛郡王有什麼我們不知情的計劃要實施?比如,你們打算公開了?”那很簡單啊,向皇上討要一紙聖旨就行了。
“想的太多了,不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閻以涼否認。
“那是什麼?趕快告訴我,你不說,我就總是想猜。”她會猜的頭疼的。
“有人在找我,我找個地方躲躲。”她連夜離開,隱藏蹤跡,這樣衛淵才能再次實施計劃。上次她和關朔都離開了皇都去了杏‘花’莊,那一夜他便在關府來了個守株待兔。不過,他們似乎並未吃一塹長一智,仍舊跑到關府去找她。既然如此,想必第二次守株待兔還能成功。
“誰?”果然,得到了答案,寧筱玥還是刨根問底兒。
“說了你也不認識,別問了。”這些事情,要是說起來可是很長。
幾分掃興,寧筱玥看着她,驀地道:“不會是肖黎吧?我就看這廝動機不純。當時在固中邊關輕薄你,害你掃塔掃了半個月。前幾天宣佈你和關朔婚約解除,我還聽到有人又提起這事兒來,說你們解除婚約可能跟肖黎有關。”儘管很扯,但是他動機不純是事實啊。
“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現在忙自己的事情大概都忙不過來了。”閻以涼微微擰眉,不是很愛聽。
“那就不是肖黎了,那是誰?”把肖黎排除,寧筱玥就猜不到是誰了。
“你不餓麼?飯菜來了。”不想再說,正好送飯的人進了小院兒。
飯菜來了,果然將寧筱玥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閻以涼思慮皇都,不知一夜進行的如何了。
柳城的案子就是普通的糾紛致命,屍體當地仵作已經驗完,也根本沒寧筱玥什麼事兒。
二人在用過飯之後過去看了一眼,隨後便回來睡覺休息了。
下午時分,柳城開始飄雪,待得她們二人醒來,白雪已經覆蓋了大地。
這一年又要過去了,當真時光如梭,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本來還有些‘迷’糊的柳城府尹不知閻以涼過來到底要做什麼,但這一天之後他就差不多明白了,這兩個人就是過來清閒的。
既然如此,那也好說,正好時近新年,柳城內熱鬧非凡。有錢人家更是僱來了雜耍班子,在城內表演。
百姓無事,也皆匯聚過去觀看。
包裹嚴實,閻以涼與寧筱玥兩個人離開柳城府衙,前往主街觀看雜耍班子表演。
街上人很多,男‘女’老少,熱鬧非凡。
還沒瞧見雜耍班子,就聽見了鑼鼓喧天,寧筱玥眯着眼睛聽着,忽然感覺這柳城的年味兒比皇都要濃的多。
扭頭看向旁邊,忽然發覺與自己並肩同行的閻以涼不見了。停下腳步轉身向後看,幾米之外,閻以涼站在原地,正朝着街邊的酒樓看。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寧筱玥立時驚訝。街邊一家酒樓,二樓窗子大開,一個很是眼熟的男人站在那兒,正看着閻以涼。
腦中快速搜索,寧筱玥猛地想到這個人爲什麼眼熟。那時在祁國都城,閻以涼曾折磨過一個男人,將他打的不成樣子,然後掛在了茶館的樓梯上。
眼下這個人,和那個被折磨過的人有七八分的相似,絕對錯不了。
再看向閻以涼,儘管她的臉隱藏在兜帽裡,可仍舊能感覺到她的怒意。幾秒後,她舉步朝着酒樓大‘門’走去,寧筱玥稍稍思慮,隨後也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