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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弟可是一路哭着一路跑來的?你的奶孃和丫頭們呢,是她們追不上你,還是根本沒人隨着你一同過來?”陸清寧趕忙將陸文淵領進門廳,一邊給他擦着眼淚,一邊問道。{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
要知道,眼下天色已經大黑了,陸文淵再機靈,畢竟也是個不滿七歲的小孩子,沒個下人跟着怎麼行?
細論起來,她頭兩天的落水算什麼,他這個大房唯一的嫡子,才更容易招人黑手呢!總不能才謀劃着暫時保下太太肚子裡那個,又叫他出了毛病啊,太太不能沒有兒子,她陸清寧,也不能沒有親弟弟!
“來了來了,三姑娘,奴婢們來了!”
陸清寧的話聲剛落,就聽見這麼一聲。擡眼望出去,陸文淵的大丫頭山杏,此時正氣喘吁吁的扶住門廊立在外面,身後還跟着喘得更厲害的乳孃媽媽秦氏,她在門廳裡,也能聽見她們拉風箱一樣的呼吸。
微嗔着看了陸文淵一眼,剛要責備他往後不能再這麼着了,陸清寧卻覺得不大對勁。這孩子剛纔不是嚎啕的像個淚人兒麼,這會兒怎麼雨過天晴了?要知道,她可沒告訴他太太沒事兒!
難道這孩子跟她一樣有備而來,她帶了血水帕子到了千疊園,他卻是在外面用嚎咷痛哭散佈消息的那個?
這不可能!她隨即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兒,要知道連高媽媽和太太都沒想到,她會做出個混淆視聽的決定,陸文淵又怎麼會這般配合她,這不過是趕巧而已。
除非、除非他也是個穿越來的,要不就是重生的……陸清寧這麼琢磨着,轉而便覺得自己真好笑。{shUkeju 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難道她這是上輩子看小說看多了,外加自己真的演繹了一次魂穿,有些神經兮兮了?
陸文淵顯然是被她時而皺眉時而苦笑嚇到了,慌忙拽住她的袖子搖晃起來:“姐姐怎麼了,姐姐哪裡不舒服?你還沒告訴我,娘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呀,是不是娘不大好!”
陸清寧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難道還能告訴他說,太太雖然保住了胎,卻有可能生個先天不足的小兄弟?這麼欺騙他,也太對不住他之前急吼吼的解救太太了。
那就告訴他太太沒事兒?好像也不妥。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外加陳郎中對外的說辭,可不單單是爲了扳倒老太太,還要提防幾個虎視眈眈的姨娘呢。知道太太的身孕出了毛病,姨娘們便不會輕易動手,反之呢,還不全都各自想轍去了?
“秦媽媽帶着山杏去東耳房歇會兒,我帶着六弟進去看看太太。”陸清寧眼下也沒什麼好說辭,只得先把下人打發了。
也許是原主兒陸清寧就是個孩子的緣故,陸文淵雖然才從千疊園搬出去沒多久,她根本就不瞭解他的奶孃和丫頭是何種人。眼下這種時候,也沒空兒瞭解下人,先打發了是真的。
“娘,娘您怎麼樣了,娘您頭疼麼?”陸文淵被陸清寧領着手進了屋,一眼就瞧見謝氏臉色焦黃的躺在牀上,冬日裡的束額巾也被翻出來戴上了,淚水立刻滿滿的汪在了眼眶裡。
陸清寧直想笑。她方纔確實想得太多了,文淵就是比尋常孩子更機靈點兒罷了,太太戴着抹額只是裝裝樣子,他便以爲太太犯了頭疼病,孩子終歸是個孩子啊。
等謝氏低聲笑着告訴陸文淵說,娘挺好的,就是需要多歇歇,陸文淵的小眉頭卻皺得更緊了:“可是我來時的路上,下人們都在低聲嘀咕,說娘流了不少血,我得想想,有什麼好吃的能給娘補點兒血呢?”
高媽媽忙笑着接了他的話:“六少爺莫急,小廚房裡已經燉上了補品,桔梗也在穿堂裡看着銀吊子,給太太熬藥呢,等太太喝罷藥再用了補品,過幾日便大好了。”
陸文淵看似不大信,又皺眉看向謝氏,直到謝氏頻頻對他點頭,他面色才逐漸好看起來,小手兒卻將謝氏的胳膊拽得愈加緊了。
探出另一隻手愛撫的摸了摸他那小臉蛋兒,謝氏便囑咐高媽媽道:“叫小廚房做些姑娘和少爺愛吃的菜,留他們在千疊園用晚飯吧。我折騰了這一回,把他們的飯都耽誤了。”
施紅和桔梗幾個丫頭這會兒也陸陸續續進來了,見謝氏面色雖差些,卻沒什麼痛楚的神色,便由桔梗上前服侍着謝氏、將剛熬好的藥喝了,施紅留下聽使喚,其餘幾人又前前後後離開。
陸清寧見狀,不免在心頭笑道,這是得虧換了她,若是原主兒的話,等回到清寧園,又得跟蘇媽媽唸叨說,太太的丫頭們如何如何不懂事。
之前內室裡發生過的這些事兒,在場的人越少越好,當時那幾個丫頭哪裡用吩咐,只接了高媽媽一個眼神、便訓練有素的退了出去,分明就是出去站崗放哨了——她做了五年多的特情工作,還能看不出這個。
“三姑娘和六少爺只管去東次間用晚飯吧,太太這裡有奴婢和高媽媽就成了。”施紅笑吟吟的給陸清寧和陸文淵施了個禮,便打着簾子準備送二人出去。
陸清寧拉着陸文淵的手,兩人皆依依不捨的回頭看着謝氏,直到謝氏對他倆擺了擺手,兩人這才齊齊說道:“太太先歇着,用罷晚飯我們再回來陪您。”
又囑咐施紅說,不如將西次間臨窗木炕上的炕桌擡到稍間裡來,待會兒也好喂太太用飯,陸清寧便攬着陸文淵往東次間去了。
“奴婢瞧着咱們三姑娘像是長大了呢。”身後的門尚未關上,陸清寧便聽見施紅這麼跟太太說了句,也不知說的是她爲人處事變了呢,還是說她個子長了。
姐弟倆緊挨着坐在桌子邊,大概盞茶工夫,飯菜便擺了滿滿一桌。陸清寧看着眼前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菜式,不免饞涎欲滴,要知道她可是好幾天都沒吃飯了,之前那罐子白粥,也只才喝了一碗。
“在清寧園的時候,喝白粥沒喝飽,我還能再吃點兒麼?”她頗有些可憐兮兮的看向蘇媽媽。
除了背上和頭頂那些竹竿戳壞的小傷,她已經跟常人無異了,可能是昏迷的那幾天,就是她和這具身體的適應期。
可是蘇媽媽哪裡知道這些呢,萬一還攔着她不叫吃,她也沒轍呀。她才清醒過來的時候,蘇媽媽可是說了,虛弱的身子最好吃些稀軟的,眼前這些菜不是雞就是魚,只有個白菘還是用火腿燒的,恐怕吃了不好消化吧?
蘇媽媽卻笑道:“姑娘若是想吃,便吃些吧。本來奶孃還擔心,姑娘醒了後且得養些日子,可如今瞧着,姑娘分明是大好了。”
陸文淵吃得可真香,這孩子不是心太大,就是太聰明!陸清寧端起飯碗的那一刻看了眼他,還不忘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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