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的,你別不信我,我跟你說……”黃虹扯着凌佐的袖口,巴拉巴拉巴拉解釋了一大堆。
凌佐很苦惱,如果他不說信,黃虹就能一直巴拉下去,這就是個話嘮!最終他妥協了,因爲黃虹所說也並不是全無可能。
跟着小和尚穿過寺中竹叢小路,走到幽深的後院,舉目可見青山綠水,黃虹東張西望疑惑的問:“是不是所有寺廟都有這麼個後禪院?”
“怎麼說?”凌佐疑問。
“我記得有一首詩,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史。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萬籟此都寂,但餘鐘磬音。名字叫題破山寺後禪院,和眼前的景象貌似差不多。”黃虹四下看了看,大概都是這樣。而且還有,她突然想起來,這個後院可不是未來軟禁任盈盈的地方嗎?嘖嘖,任盈盈沒來,她黃虹兒倒是提前領會了。
“這是唐代詩人常建的詩,筆調古樸,層次分明,是唐代山水詩中獨具一格的名篇,沒想到你也知道,看來你還是很有才華的。”凌佐笑曰。
“記得人家一首詩就叫做才華了嗎?”黃虹稍帶迷茫。
“是哦,女子能識字已是了不起了。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但說是這麼說的,能識字固然是好。擡頭高嫁女,低頭娶媳婦。識得幾個字來,能夠擡高自己身份地位的。”凌佐輕言,很多時候光漂亮是沒有用的,能寫的一手漂亮的好字來,真的能嫁地位不錯的男人的。
黃虹不屑道:“去死吧,光認識有什麼用?不懂創作,就像你可是瞭解你們嵩山門下各種劍法掌法內功心法,還不是草包一個,遇到個稍微強點的對手,便可以了結一生了。”
“你能不能別老拿我說事?我有那麼不堪嗎?”凌佐頭疼,怎麼在她眼裡自己就什麼都不是呢?
黃虹跳到凌佐前面,挑釁道:“本來就是,你就是個蠢豬!”一個豬字拖長了音調,說完便跑,笑聲如銀鈴一般。
凌佐本來沒打算怎麼着黃虹,她這樣一跑,到帶起了他孩子心理,跟着就追出去:“說誰呢你?你給我站住,你個小笨蛋,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切,你打死誰?信不信我分分鐘削死你。”黃虹高聲叫囂,腳底的步子一下沒拉。她和凌佐的實力懸殊,她自己非常有數的。別說功夫不如人家,就是不用功夫光打架,自己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我就分分鐘吐血給你看。”凌佐輕功很好的,不過他並沒有施展輕功,既然是玩的,乾脆就不要使詐的。
“法克!信不信我分分鐘隔幾十米戳死你!”黃虹一個轉身,比了一箇中指給凌佐,轉了一個角度,繞開了追來凌佐的身形。
“等你能夠甩開我幾十米再說吧。”
追逐打鬧,一串串清脆歡樂的笑聲在山間久久迴盪。
史家三口,顯然加不進去這種歡樂時光。只在旁邊遠遠看着兩人互相追逐,這樣的快樂好簡單不是嗎?
“不要追我啦,我跑不動了。”黃虹一邊跑一邊大喊,正是六月份,天氣
正熱,再跑下去要出一身痱子了。
“那你讓我削一頓我就不追了。”凌佐腳程並沒有放下,他不過想逗黃虹玩玩罷了。
“你做夢!”黃虹回喊一句,就跑開了。大喊着:“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大神發飆了。”
可後山一共就五個人,圍觀的三人都知道是鬧着玩的,哪裡有人救她?
黃虹跑着跑着便跑到三人跟前,一個繞身轉到了史平陵身後,凌佐也跟了上來。史平陵連忙就要撤開身形,嘴裡還道:“男女授受不親,授受不親!”
黃虹繞在他身後扯得胳膊,哪裡那麼容易甩開的?只是凌佐也不追了,一頭的汗看到黃虹抓住了史平陵,心裡悶悶的不是滋味。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人,不分男女,就是是史平陵不行,他心裡就有疙瘩。
見凌佐不追了,黃虹又高興了,一臉勝利的模樣:“追不到了吧?” 凌佐沒理她,黃虹還渾不自知的說着:“夏天啊,就是熱,才跑一會兒就渾身都是汗了。”
“那去你家歡迎嗎?”凌佐毫無意外的和黃虹磨上了嘴皮子。
黃虹嘿嘿笑了兩聲,非常客觀冷靜以及正式的對凌佐說:“如果你有本事去的話,我絕對歡迎。”
凌佐做出同黃虹一般無二的不屑一顧:“切,你們家是皇陵啊,我會去不了?你同意我去,龍潭虎穴我也得闖呀!”
“呵呵,龍潭虎穴還有的闖,皇陵你還知道地方在哪,我家可不那麼好找。”
“你這是誠心不讓我去。”
“哪裡,我還怕了你啊?我只是,只是自己也回不去了。”
“爲什麼?”
“我是幾百年以後的人呀!”
“我們都這麼熟了,你能別吹牛了嗎?連現在皇帝是誰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你是幾百年以後的?”
“去死,我那是沒有好好學習,再說了。你去隨便抓個路人過來問問,他能不能夠把唐朝所有皇帝報個遍?肯定不能,咱們能記住的不過那個朝代傑出的人才。”
“說的也是,可那你不是一輩子不能回去了?”凌佐一胳膊架在藤椅背上,女孩子一般會戀家的吧。
“如果哪天我對這個世界失望了,我就會在雷暴雨天找一處森林,然後受狂風暴雨電閃雷擊之苦。”黃虹靠在門邊,仰望藍天,呼吸着自由的空氣,風輕雲淡的說。
“你是想死了?想死的辦法很多,爲什麼要那樣死?死狀會慘不忍睹吧?”凌佐蹙眉,對生活失望也不用如此吧?說到底,凌佐至今爲止都不曾相信過黃虹幾百年後來的身世。
“因爲我就是被閃電打了來這裡的,若是對這時代失望了,起了想死的念頭。自然是能回去便回去,不能回去就死了算了。”黃虹哼笑了一聲,卻並不高興。一想到現代,縱然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家園。這裡算什麼?她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如果平陵不喜歡她的話。
凌佐無言以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黃虹的舉止古怪,彭城人氏他不是沒有接觸過,絕沒有她這般大膽。男女授
受不親,自古以來的禮教,哪怕是江湖中不拘小節的兒女,也不能夠堂而皇之的接受男子的擁抱之類的,更別提同榻而眠,她黃虹卻是可以理性對待。
或許,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也不一定?若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總有一天她會回去?她會回去嗎?對生活失望便會回去,那他怎麼辦?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嗎?看着黃虹的眼神,不禁迷離起來。
“平陵,你北冥神功練得怎麼樣了?”黃虹想起一出是一出,回頭便問史平陵。
史平陵聞聲一愣,他哪有時間練?黃虹一被抓走,他們家就破事不斷,然後一直忙活到現在,裡面的功夫有那麼深奧,他是識得很多字,可不認識的字也有一籮筐呢,尤其是那北冥神功裡面的字,和自己認識的字都不一樣,很奇怪,更加的茫然了。
ωwш• ttκǎ n• ℃o “北冥神功?你說的可是三百多年前大理國的宣仁皇帝所會的北冥神功?”凌佐一個鯉魚躍起,非常激動的問。耳聞了兩句這個北冥神功,從未親眼見過。
“宣仁皇帝是誰?”黃虹弱弱的問。
“那可能不是說的一樣東西。”凌佐微嘆了口氣,有些失落。
只聽黃虹悠悠道:“北冥神功是逍遙派的絕學,原是他們掌門無崖子獨有,後來段譽機緣巧合得到了,但最後又給毀了。武功原理爲,百川匯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淺白一點來說,就是吸取別人的內力而收爲己用。”
黃虹還想說很厲害的一門功夫,卻發現凌佐臉色不對勁,手在凌佐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你在逗我嗎?”凌佐無語的看着黃虹。
黃虹怔怔的:“什麼意思?”
“我問你是不是宣仁皇帝所會的北冥神功,你問我宣仁皇帝是誰?轉口你又說段譽,段譽可不就是宣仁皇帝嗎?”
“哦,我不知道宣仁就是段譽啊。”
“那你怎麼知道段譽?”
“因爲他有好多老婆嘛!”
“什麼?”
“我知道的段譽和你知道的是一個人不假,但我們聽過的故事肯定是不同的。我們那裡講究小說電視描述,都不是你這時代能夠理解的。段譽嘛,自小受到良好教育,知書達禮,溫文儒雅。不過呆頭呆腦的,性子也有些懦弱,這點比起平陵就差遠了。平陵跟他相比的話,容貌略勝一籌,性格高傲不知道多少倍,就是沒他小日子過得舒坦。”黃虹撓了撓臉頰,段譽是個受金庸鍾愛的人,應該是金庸自身最理想的,那個是自己幻想中的自己。至於平陵,那是他其中一個自己的對手,能叫他好看嗎?
凌佐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又在以貌取人了,你見過段譽嗎?你就說他沒有史平陵長得好?那是皇帝,日子當然應該過得好了!可是這話他又不好說出來,憋在心裡難受的緊。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的段譽也是良好教養,知書達理,老實謙遜,善良慈悲!不過他懦弱我倒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幼喜刀戈,七歲人學。政局動盪,諸部不時反叛,天災頻繁,他都一一化解,談何懦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