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又和史平陵一起出去玩。興高采烈的逛完了白馬寺,下午又逛關史廟。後來聽史平陵提起少史寺,黃虹才知道原來少史離洛陽一直都不遠。突然想起來剛剛從海滄宇毒手脫離時候,問少史和洛陽那個地方近,說是差不多。果然差不多,因爲就在一起嘛!想到這兒,黃虹就奇怪了,並且問史平陵:“爲什麼少史寺和洛陽這麼近,你們卻要在少史寺住那麼久?”
這一點,黃虹是怎麼也想不通的。畢竟說相距不遠,沒道理如此。洛陽纔是史家真正的根,平陵他孃的爹可是洛陽的地頭蛇,任他海滄宇怎麼有本事,手也伸不到這裡來。
史平陵面容很淡,似乎回憶,過了一會兒,輕輕似呢喃的說:“那時少史寺更近一些,還有便是放心不下你。再後來有了丘火……”念及丘火,史平陵悵然一聲嘆息。
許多話,不用說出來,黃虹也能理解。丘火,着實是個討厭的傢伙。黃虹很討厭,女人之間的友誼源於共同討厭一個女人,止於共同喜歡一個男人。丘火就跟她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她怎麼能不討厭丘火呢?
史平陵的一聲長嘆,黃虹隔了一會兒輕輕地問:“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什麼?”史平陵蹙眉,不知黃虹話裡指什麼。
黃虹咬脣,糾結一番便道:“自由戀愛失敗了,以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你希望如此?”史平陵眉心一擰。
黃虹不安的低下了頭,她不敢直視史平陵的眼睛。或許愛一個人,沒來由的便放低了自己的姿態。靜默呼吸,心中猶似火燒,亦是深嘆氣,黃虹擡起頭來,對上史平陵那好看的眉眼,輕聲軟語:“我喜歡你,這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史平陵也是看着黃虹,但是對於黃虹的話,沒有做出任何迴應。是的,他知道,但他不想聽到黃虹後面會有轉折的話,於是他便靜靜地聽着。
“以前我們之間有丘火,現在丘火這個障礙沒有了。於我,還有一個凌佐,不過我之所以出來,就是因爲凌佐和我說,他放手,讓我尋找自己的幸福。”話及此,黃虹及時閉嘴,她可不想說出自己死皮賴臉的不想走,哭的稀里嘩啦。沒辦法啊!是個人都有感情的,那麼喜歡你的一個人突然不喜歡你了,驕傲何存?被甩的感覺十分嚴重,難過的要死掉了。
史平陵眉眼多少露了一些喜色,黃虹的話,正是他心中所想。可他之前並不知道凌佐那樣大方,肯捨得放手讓黃虹尋自己的幸福。他以爲,愛一個人,就是死死抓住不要放手,因爲放手,就什麼都沒有了。
又是一個呼吸,黃虹沉着的問出那句無數次想問的話:“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史平陵看着黃虹的眼睛好一會兒,心說怎麼沒有?他很喜歡,當他知道黃虹不再愛他時,那種感覺是刻骨銘心的。就像一把火燒了自己住了很久的房子,看着那土灰殘骸的絕望,知道那是自己的家,卻已經回不去了。
史平陵的眉眼略微擰着,黃虹苦笑一聲:“你知道嗎?
”
史平陵看着黃虹的眼睛,等黃虹下一句話。黃虹停頓好久,眼睛都紅了,她說:“人生一百步,我們之間,只要你肯走出一步,我就會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史平陵大爲感動,他是個知書達理的人,不會用肢體語言去表示,卻也看着黃虹:“笨蛋,我怎麼忍心看你那麼累?”
黃虹一怔,這是接受自己的告白了?原來真的可以美女配野獸,恐龍配帥哥啊?哇咔咔,好高興啊!蝶兒說的果然不錯,女人,只要你肯下功夫,就沒有你追不到的男人,誰會拒絕上門的野餐呢?
當然了,黃虹是不會做野餐的,她得做正室,而且男人不可以出軌。於是,蝶兒又說了“那就男人先哄到手,然後掌握財政大權,沒錢他出去誰理他?又不是說長得跟天仙似的,人人都喜歡倒貼。”
黃虹當時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三十六計,計計都有對策。之見蝶兒摸了摸下巴,脣角一勾:“還記得我三叔嗎?”
當時黃虹回憶了下,蝶兒的三叔長得很好看,說是校草級別的一點都不過分。不過爲人卻很本分,還有就是不會穿衣打扮,可惜了一張到三十九歲還嫩滑如初的臉蛋了!
點了點頭,蝶兒卻是壞笑說:“那會我才十歲,聽我三叔和他同事聊天,他同事跟我三叔吹噓把了多少多少妹,多漂亮多漂亮,戰果如何。他們以爲我聽不懂,也沒避諱着我。我卻記得三叔渴望的眼神,憧憬的神色。
三叔同事奇怪的問,你長得這麼帥,爲啥不?
到現在爲止我還清楚的記得三叔欲絕的表情,他提了提衣服說,你看我穿出這慫樣,誰唉。
我說那麼多,你聽出什麼明堂了嗎?說到此處,蝶兒剎閘問黃虹。
黃虹又不是幼兒園畢業當然懂了,頭上燈泡破裂:“人靠衣裝馬靠鞍,你有衣服好皮囊,也是需要後天裝扮的。”
蝶兒和黃虹拍手,孺子可教也!
史平陵看出黃虹走神,手在黃虹眼前晃了幾下,黃虹也沒有反應,史平陵不得不推黃虹一把了。
黃虹受驚,精神也瞬間繃緊,神色充滿擔憂。
史平陵抓住黃虹的手,並且安慰的拍了兩下,示意她別太緊張。
黃虹瞅了瞅史平陵,又瞧瞧史平陵的手,抿抿脣試探着問:“你可喜歡我?”
史平陵笑了笑,正要說話,黃虹急忙說:“如果你是說不喜歡我,就表張嘴了。”
史平陵:“。”好無語,我對你的感情你看不出來嗎?還是我真的表現的不夠?
黃虹哀傷,果然是不喜歡自己的麼?唉!其實也是自己異想天開了,人家憑什麼要喜歡你呢?要容沒容,要貌無貌,要德行亦是沒有,請問你有什麼值得人喜歡你的?
黃虹捫心自問後,更加頹廢,她到底是有多差?到底是有多失敗?爲什麼別人穿越很快就得到愛情,她到現在還是按慢進看的?不知道還以爲卡帶了呢!
史平陵將黃虹的手包在手心,他問:“還記得我曾給你
吹過的長相思嗎?”
黃虹點點頭,自是記得的,後來空閒時候,還吹過好幾次,無奈總是吹不準符號,便就作罷。她知道她音樂細胞不強,自己哼哼出來的歌,英雄冢隨便誰都比她哼的好,而且還能加入元素。這要是英雄冢能夠愈來愈強的原因!只是問這個做什麼?黃虹懷疑的看着史平陵。
史平陵也是苦澀笑容:“那時我以爲那是我爲你吹的離別曲,算作告別我心中對你的情。”
黃虹眼底驚起千層浪,對她的情?意思是,他一直都對她有感覺的?不不不,不可能的。她之前不是沒問過,在客棧裡她說過,平陵卻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後來在少史寺後山,黃虹亦提過,那是是爭吵說的。可是史平陵身邊已經有了丘火,更加不會喜歡她。那又爲什麼。?
黃虹記得史平陵基本上是個不會撒謊的乾淨大男孩,沒事纔不會撒謊,因爲骨子裡的倔強。可是現在的情況讓她摸不着頭腦,怎麼回事?
史平陵難爲情的苦笑:“我卻沒想到丘火是隱藏在我身邊最深的人。”
丘火終是史平陵愛過的人,史平陵始終不願說她一個不好。只能說打心眼裡對此人絕望了,以後不會再有什麼糾葛。
黃虹知史平陵的性子,這個時候,她自然也不會提丘火分毫不好,沉靜着不說話,做個有內涵的人。
兩人的情並不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只在兩人相視一笑後,牽手走過繁華鬧市。許下諾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聽到這八個大字,本能的黃虹大腦閃過凌佐曾經說過的話,我想和你一起做無憂慮的魚兒,遇事則相濡以沫。凌佐也給她說過相濡以沫故事的由來,黃虹心中不免增了三分沉重。脣角揚一抹淺笑:“我心如磐石,不可轉也!”
史平陵聞的黃虹迴應,很是高興,攬黃虹入懷:“你是我一個人的了。”
黃虹回擁史平陵,頭蹭了蹭史平陵的肩,帶着鼻音“嗯”了一聲。感覺好好,兜兜轉轉了這麼一大圈子,還是不例外的和平陵在一起了。有很多事情,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的。
回到王府,史平陵便去和父母稟明此事。黃虹沒有跟去,她怕兩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她。目送史平陵過去,幸福滿滿。只要史平陵喜歡她,其他事情都不是事兒。
唐言出現在糖的背後,深思的望着史平陵早已遠去的影子:“你真的覺得你們合適嗎?”
黃虹一聽到這聲音就反感,尤其是說話也這麼討厭:“什麼合適不合適的?”
唐言揚了點點下巴:“他,你真覺得配得上?家庭背景,生活喜歡將來你都吃不消的。”
黃虹不樂意了:“一萬兩銀子一桌的菜,照樣離不開兩文錢一斤的鹽,老說配不配,門第一不一樣有意思嗎?我喜歡他,它喜歡我這就夠了。”
唐言沉思,兩文錢的鹽,一萬元的菜,這話有理。是的,它離不開!那爲什麼自己就那麼坎坷?愛而不得,不愛偏來,還不可拒絕,叫他多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