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了其他陌生人,陳騰不可能這般的緊張,簡烙心突然想起了前一段時間的新聞,一個父親在發生車禍的當兒,將自己的兒子扔出了車外,令孩子避免了慘劇。
這就是父愛。
如果身邊是陌生人,那位父親可能只會想着要怎麼逃亡,怎麼避開慘避,而不是將最珍貴的時間,用在其他人的身上。
“烙心,你沒事吧?”看到簡烙心在發呆,段凌希輕聲地問。
簡烙心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沒事,陳總……都爲我擋掉了所有的熱湯了,我怎麼可能會有事?”
水溫升高了一點點,簡烙心換過侍者水上的水,繼續浸着陳騰的手。
這時酒店的總經理等重要職員急急趕來,不住地朝陳騰道歉賠罪。
“大家不要擔心,只是小傷而已。剛剛那位侍者只不過是爲了避開一位孩子,情有可原,希望你們不要爲難他。”
陳騰發話了,總經理連忙陪笑,“我知道,陳先生你的傷要不要到醫院……”
“不必了,小小燙傷而已,你們不要大驚小怪。”陳騰淡然地說,他這樣開口了,人們自然不能責怪那個侍者。
侍者趕了回來,剛剛好聽到了前面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
簡烙心不自然地鬆開了自己的手,剛剛她的心充滿了擔憂和心痛,簡直就當他是親生父親一樣。
看來血濃於水的古語,還是有一定的內涵的,簡烙心不自然地退到一邊,侍者小心翼翼地給陳騰塗上了燙傷膏,這個小小的插曲自然到此終止。
陳騰的心情大好,雖然被燙傷了,但再一次證明簡烙心還是將他放在心上,而非那種無情無義的女人。
“烙心,凌希,一起吃飯吧?”
陳騰笑盈盈地看着簡烙心,段凌希握住了她的手,“一起吧!”
簡烙心輕輕地頷首,“既然都碰上了,那就一起吃飯吧。”
陳玄飛忍不住地看向了簡烙心,只見她那嫩白的小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似是樹枝上的那一朵桃花骨兒,初生而美好。
他的心頓時如雷鼓,惱怒地轉過頭,爲自己的反應而羞恥。
段凌希深深地看了陳玄飛一眼,脣邊泛過一縷諷刺的笑容。
大家一起默契地走到了往日常常所在的包間,氣氛很是和諧,簡烙心雖然話少,但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有種叛逆的心理。
吃到一半,簡烙心突然感覺到嘴裡的東西難以下嚥,胃部一陣翻滾,她不由得騰地站了起來,朝包間的衛生間衝去!
“烙心!”
三個男人異口同聲地緊張地站了起來,段凌希第一時間衝進了裡面,“烙心,你怎麼了?”
陳玄飛的臉色難看了起來,簡烙心在衛生間裡吐得死來活去,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也許她……懷孕了!
陳騰不禁地喜上眉梢,“丫頭要是當媽媽的話,我就可以當外公了!”
衛生間裡,段凌希看着簡烙心吐得天昏地暗,不由得極爲擔心。他一邊拍着她的背部,一邊着急地問:“烙心,你沒事吧?好受一些了嗎?”
簡烙心喘着氣,胃裡的東西好象都已被她吐了出來了。
“我現在……好一點了。”
嘴裡都是怪異的味道,陳騰送來了一杯水,“漱口吧。”
簡烙心無力地接過那杯水,手都在微微顫抖。
段凌希連忙接過去,將水杯送到了她的嘴邊。
陳騰將馬桶裡的東西衝掉,這個高貴優雅的男人,面對着這些一般人難以忍受的東西,竟然可以面不改色。
簡烙心漱了口,這才感覺到舒服了一些。
“要不要到醫院去做個檢查?”段凌希擰着眉,簡烙心這是懷孕了嗎?可是他記得……她是不願意要孩子的,所以每次都會用套套。
一般來說用套的避孕率都會在百分之八十五到百分之九十八,都已經好幾年了,簡烙心都沒有中過招。
難道這一次她中招了?
“我沒事,你不要這麼緊張……”簡烙心笑了笑,“我可能吃到一些不合適我的東西,這幾天來都有嘔吐的衝動。”
陳騰則樂呵呵地說:“也許我就要當外公了,哈哈!”
簡烙心的臉上泛起了紅暈,段凌希一聽,也大爲驚喜,“那這婚禮,可是要快點辦完了。”
陳騰頷首,“這是必須的!”
大家都面露喜色,而陳玄飛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畢竟這喜訊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吃了飯之後,陳騰又邀簡烙心和段凌希一起去家裡作客。
簡烙心是第二次來到了陳家莊園,感覺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陳騰對段凌希這個女婿自然是萬分滿意的了,正在客廳裡討論着婚禮的細節,畢竟從剛剛的事看來,簡烙心接受陳騰,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簡烙心感覺到胸有些悶,所以就一個人四處走走,此處的傭人見了她,都恭敬地稱呼她一聲小姐。
“簡烙心!”
一個冷冷的聲音叫住她。
簡烙心回眸,衣裙於風中搖曳着,竟然令她的身姿更爲柔美!
陳玄飛朝她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沉。
“有什麼事嗎?陳先生?”簡烙心淡淡地揚眉,眸光流動着明麗的光芒。
深秋的陽光不算得太火熱,倒是很溫暖地將她籠罩着,陳玄飛一眼看去,只覺得她似一個全身發光的金人兒。
“父親爲了你能做到如此,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傷他的心。”陳玄飛淡淡地說,酷酷的表情,讓簡烙心輕哼一聲。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來指手劃腳!”
陳玄飛的瞳中閃過一縷幽暗的悸動,簡烙心倒是沒再看他,伸手輕輕地撥弄着開得正好的月季。
“父親沒有插手段凌希的事,其實這幾天裡……他也寢難眠,吃難安,段凌希能回來最好,但若是回不來……”
“陳玄飛,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詛咒凌希了!”簡烙心皺起眉頭,擡眸看他,“你這麼不喜歡我和凌希,真爲難你了!”
陳玄飛張張嘴,竟然覺得詞窮。
他是好心好意地勸她的,一看到她在這裡,他就不由自主地湊了過來。
簡烙心直起了腰,正想大步離開,哪料頭一陣暈眩,身體的力量彷彿詭異地流失了,身體竟然朝一邊倒去!
“小心!”陳玄飛和她站得近,大手將簡烙心的腰一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