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請跟我來。”
傭人客氣地說道,簡烙心平靜地站了起來,她以爲陳騰交給她的,會是母親楚紅的東西。
結果來到了書房,傭人將那些東西交給她,她隨意地看了一眼,有一個老式的鐲子,還有一大疊的文書。
簡烙心翻開,不由得有些鬱悶,原來陳騰將m國好幾間連鎖超市轉讓給了她。
手上的這些文書雖然還沒有蓋印,但是簡烙心真的不需要。
“手鐲……是你媽媽寄給我的,當時她怕家裡人爲難我,不給我任何禮物到她家提親,所以她偷偷地給我寄了這個手鐲。”
陳騰走了進來,看着桌上那隻老式的鐲子。這隻鐲子是七十年代時的產物,上面的刻紋不算太精緻,但是卻是純銀的。
這不是最值錢的手鐲,但是簡烙心卻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它,輕輕地給自己戴上。
“我手下有些店面什麼的,都會轉給你……”
“不用了,謝謝,我不缺錢。”簡烙心搖頭,看着那雙充滿了懇求的眼睛。
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想說更多尖刻的話,“陳玄飛是你的養子,那你就將他當親生兒子就好,何必給我?我不在乎這些東西,我只要媽媽這個鐲子。”
簡烙心垂下了長長的睫毛,陳騰輕嘆一聲,也不勉強她。
“既然這樣,那隨你喜歡吧。”
陳騰溫潤的臉上,有着淡淡的哀傷,他默默地看着跟楚紅那麼相似的女兒,“我們到下面看下電視,晚點我讓陳玄飛送你回去。”
簡烙心頷首,沒再說什麼。
她溫柔地觸摸着手上的那個手鐲,心裡滿滿的懷念。
董冰葉的骨灰,會送回z國安葬,不過在m國,電影協會爲她辦了一個追悼會。
那一天,簡烙心和段凌希一起去了。
簡烙心不喜歡簡夢玲,甚至厭惡她,但是她卻是真心喜歡董冰葉這個角色。
雖然有了卡倫家族的支持,但是簡夢玲能成爲一個成功的董冰葉,還是需要付出自己的努力。
如果簡夢玲早些轉變,簡烙心覺得自己會少一個敵手,簡夢玲的下場,也許不會那麼慘了。
參加了追悼會回來,段凌希又接到了舅舅的電話,說舅母和表妹都來看他了,讓他帶簡烙心一起去吃飯。
坐在車上的時候,段凌希再給簡烙心科譜了一下他的舅母和表妹。
表妹趙雨寧是一間大學研究生,而舅母則是一個家庭主婦,雖然舅舅家境不錯,可是她卻十足的守財奴。
舅舅是個妻奴,平時不敢違背妻子的命令,所以在他來m國讀書的時候,爲了不讓舅舅爲難,他極少向舅舅借錢什麼的。
當然,見面吃飯什麼的,自然也少了。
等段凌希畢業有了事業之後,舅母見到他後態度纔有所好轉。
“禮物我會準備好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再說我也不是當年的窮小子,她也不會再給我什麼臉色,你放心吧!”
段凌希看到簡烙心有些擔心的樣子,不由得笑着說。
簡烙心頷首,“你這個舅舅……其實也是夠無情的了,你小時候在家裡生活也不算好吧?他和你舅母也不願意收留你……”
“寄人籬下,你以爲又很好麼?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舅母的性子,總有一天會大爲不滿,亦會天天挑刺兒衝我發脾氣,這樣的生活難道比起一個人打拼要更好?”
段凌希輕笑着說,簡烙心苦笑一下,她也是想得太天真了。
簡烙心前世今生都是有錢人的女兒,自然體會不到一些普通百姓的心理了。
百分之九十的女人,對着一個外人的兒子,加上收入不好的話,自然會有怨氣與負面情緒。
寄人籬下,始終不是一種最完美的生存方式,能獨立自強,那才能過上如魚得水的生活。
等他們趕趙墨天的家中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已在餐廳裡等着他們了。
段凌希推門而入,簡烙心一眼就看到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坐在裡面,五官與段凌希有三分相似。
那男人一看就是老實男人,而段凌希的舅母倒是長着一副尖刻相,那雙眼睛泛着冷利的光芒。
他的表妹,則是小家碧玉般的女子。
“凌希,你來了,快坐,這個是你的女朋友吧?”
趙墨天站了起來,樂呵呵地笑着說。
“舅舅,舅母,表妹,這位是我的妻子簡烙心。”段凌希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趙雨寧輕笑一聲,“原來是表嫂,快坐呀。”
這一家子對簡烙心和段凌希還算挺客氣的,在段凌希送出禮物之後,他的表妹和舅母更是笑樂了。
“凌希,你真是有本事呀,簡小姐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真是羨慕死人了!”
舅母輕笑着說,笑容極爲燦爛。
“舅母過獎了。”簡烙心淡淡地笑着迴應。
“凌希難得來一次家裡,不要費話了,吃飯吧!”趙墨天笑着說道。
桌上的都是家常菜,因爲段凌希的舅母是個家庭主婦,所以沒有請傭人,都是自己親手做的飯菜。
他趙墨天是m國的一個小商人,他移民了十幾年,生意漸漸地衰落了。如今段凌希也和他合作,令這幾年的收益漲了不少。
趙墨天的骨子裡,都是隨和的,對於這個外甥他是非常滿意的。
但他又是妻奴,所以就算多感激,也不敢常常與他有來往,但現在不同了,段凌希可是一個閃着金光的富少,他的妻子迎合着都來不及呢。
大家有說有笑地用餐,簡烙心發現段凌希的表妹趙雨寧,習性跟趙墨天差不多,不會有過分的尖刻。
就算段凌希如今已與以前面不同了,但是有時他的舅母還會說一些尖刻的話。
“凌希啊,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們一回,是不是有錢了都忘記我們啦?”趙太太輕笑着說。
雖然是一句玩笑,但她的口吻真的有些尖刻,連簡烙心聽着都有些受不了。
倒是段凌希淡然而對,他大概是習慣了對方這樣的口吻了。
“舅母可真會說笑,我沒錢的時候也很忙啊,那時還一年只來幾回。但我現在來玩的次數可是比以前多得多了。”
趙雨寧連忙點頭,“媽,快吃飯,你不要那麼多嘴啦,表哥人真的不錯了!”
趙太太尷尬地笑了笑,簡烙心沉默着扒了一口飯,忽然之間覺得雙眼皮好沉,她大吃一驚,可是連叫出來的機會也沒有了,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