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騰的臉色更是陰沉,自從那個女人嫁人之後,他就發誓與她老死不相見!
他個性剛烈,容不得一點丁的背叛,他只是讓她等三個月,雖然後來他在第四個月才處理好家族的事。
然而都遲了!
“這些陳年舊事,還提它幹什麼?”陳騰輕聲地說,臉色千變萬化,但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
那個女人都離開他二十多年了,他不應該抱有任何奢望,任何的眷戀。
“如果我沒猜錯,兩個多月之前,陳先生託自己的秘書,去我岳母墳前看過她吧?”
段凌希聲音淡淡的。
陳騰冷靜地看着他,“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他的眼中,有着隱藏不去的憂傷,就算再痛再恨,都無法抹除那個人留下來的痕跡。
“我岳母死於非命,陳先生知道嗎?你只知道她去世了,但……從來沒有留意過她去世的原因,因爲你不敢去了解吧?”
段凌希緊緊地盯着陳騰的神色,他倏地擡眼看他,眼中漫出了滔天的戾氣,“你說什麼?死於非命?她不是……得了肝癌嗎?”
“看來陳先生只是瞭解到一點內情而已。”段凌希淡淡地說,他淡定地抿了一口香醇的紅酒,侍者又給他那幾乎快見底的杯,斟上了半杯酒。
酒落於杯上,發出了令人放鬆的聲音。
“你們退下去吧!”
飯菜已上好,這裡的酒店就是極速,他們彷彿知道陳騰喜歡吃什麼,所以每一次來,都是以極速的速度上酒,唯恐令這位尊貴的客人心生不悅。
待侍者全部退下後,段凌希才淡淡地將事件描述,“我岳母是被賈靜容女士往酒里加了重甲醇的假酒,令她長期喝下去,纔會慢慢地得病的。準確一點……她是被人刻意陷害。”
陳騰依舊是筆直地坐着,可是那握筷子的手,已青筋突現!
和她分開已二十多年,每每想起他趕回z國,卻得知她結婚的消息,並且還懷孕了!
當時他的心都碎了,卻沒有勇氣去質問他,楚紅是那種溫柔如水的女人,他怕自己的剛烈會傷害到她。
即使對方背叛了自己,陳騰也凡事以她着想,所以在z國呆了一段時間,親眼看到她和那個男人牽手出出入入,他終於死心。
回到m國之後,他已決定與她老死不相來往,也刻意不去關注她的消息。
但是有一晚他喝醉了,終於忍不住地上了z國的網,聯繫一些朋友,才知道她已然病逝。
那些歲月,是他最煎熬的歲月,痛苦深深地刻在他的生命裡,直到二十多年之後的今天,他依舊無法淡定地對待。
看到段凌希拿出的相片,他的心又瞬間陷入無邊的痛,但好歹已經歷了無數風霜,他冷靜了下來,卻無法抹除那些痛苦的餘韻。
陳騰聽到了楚紅被害的消息,身體忍不住地哆嗦了起來,“那個混蛋呢?是不是他下的手?”
“他是知道的,並且縱容了自己的情婦下毒。”段凌希輕聲地說。
陳騰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段少,我想冷靜一下。”
“陳先生請默哀。”段凌希站了起來,轉身就走出了這個包間。
陳騰的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除了父母逝世的時候,以及決定與楚紅老死不相見的那天,他流過淚。
之後他再沒有什麼遇到令自己動容流淚的事情,然而聽到了故人的惡耗,自認爲能收放自如的情緒,竟然控制不住!
他抽過一邊的餐巾,拭掉了眼淚,可是頭痛得要炸開來,每一次聽到楚紅的消息,他都會情緒失控!
陳騰後悔了!如果當初他一直關心她,關注她,在她生病的時候也許能發現一些問題了吧?
懊悔充斥着他的心,他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頭髮,試圖將所有的痛苦都趕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凌希被再次請了進去,陳騰的情緒已好轉了很多,但他也沉默了許多,吃了一小點東西,就和段凌希告別了。
“你的計劃書很好,下午我會讓秘書給你送合同的。”
陳騰沉默了一會,留下了這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段凌希淡淡地揚了揚脣角,眼中卻有一抹冷然,這時m國的助手漢斯走了進來。
“將這些垃圾收好,看看有沒有頭髮,沒有的話,其他能提取dna的東西也可以。”
段凌希指了指一邊的垃圾桶。
漢斯恭敬地頷首,沒有半點的嫌惡,將垃圾桶裡的東西提了起來。
段凌希鬆了一口氣,他在這裡調查了好久,發現陳騰的嫌疑最大,並且他一生沒有娶妻,只收養了一個兒子。
他現在就是要通過這種手段,拿到了陳騰的dna,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簡烙心的生父了。
但是從剛剛的表現看來,這種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困爲楚紅婚前,密切接觸過的那個神秘男子,估計也是她的第一個戀人。
段凌希吃了點東西,再給簡烙心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
他有些鬱悶了!
想起她的淚眼,段凌希又覺得自己混蛋,在女人哭的時候,竟然沒有冷靜下來安慰她!
段凌希患得患失,最終還是不停地撥着簡烙心的電話,都一天了,她還沒有一點回應,真的恨透他了?
最終,段凌希打了一個電話給石森。
“石森,馬上看看你大嫂怎麼樣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段凌希冷厲的口氣讓石森感覺到驚訝,“老大,昨晚大嫂還打電話來問我,你在哪裡呢,我告訴她你出差了,難道大嫂不會打你的電話嗎?”
段凌希的心一沉,簡烙心爲什麼要問石森?是不是懷疑他……
當下,他臉上的陰霾更多,“馬上去醫院看看,她有沒有在那裡!”
“是,老大。”
段凌希心煩氣躁,馬上讓人訂了晚上的飛機,因爲下午陳騰的秘書過來簽訂合同之後,他就可以將這裡的事,交給m國之內的公司了。
像陳騰這樣強悍的人物,如果不是他親自出馬,絕對不可能引起他的興趣。
半個小時之後,石森來電了。
“老大……大嫂在段霆希的病房裡,不過她和她的同學在一起的。”
段凌希緊扣着手機,喉嚨裡似塞上了什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僅僅關機逃避他,還跑去看段霆希了?看來別人在她的心中,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