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那裡,淡然地看着段凌希。
段凌希有些不悅,這是他和簡烙心的溫馨時光好不好?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年輕又來打擾他們幹什麼?
不過,禾攀好歹是簡烙心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也不好發作。
“我和寧管家趕過去之後,你的司機已斷氣了。”
簡烙心聽了,眼眶紅得厲害,心裡像有什麼堵着,卻也傾訴不出來。
段凌希伸手撫了撫她乾燥的脣,“要不要喝水?”
“嗯。”
段凌希起身倒水,簡烙心擡眸看禾攀,“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謝謝你……”
禾攀諷刺地笑笑,“俗話說救人一命勝七級浮屠,我就當爲了某個女人的孽債做補償吧!”
段凌希倒來了水,細心地喂簡烙心喝了一大杯。
禾攀又笑了起來,“嘖嘖,丈夫就是丈夫,真的很有耐心。”
簡烙心白了他一眼。
如果段凌希連這個耐心也沒有,她要這個丈夫幹什麼?
段凌希想起了什麼,聲音溫沉地說:“得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小華他們,他們也急死了。”
簡烙心的心猛然一沉,“小華他們應該沒事吧?”
“沒事。”
“你不要怪她,哪個孩子在青春時期不叛逆的?小華也是無心的。”
簡烙心輕聲地說。
段凌希湊過去,輕輕地含住她的脣,完全不介意還有外人在一邊。
禾攀看了一眼這溫馨的畫面,扭頭退了好幾步,關上了門。
他怔怔地坐到了長椅上。
他想起了母親和父親相親相愛的時候。
母親是個混血兒,長得相當的漂亮,追她的男人很多,但是在他小的時候,米琪是全心全意和父親在一起的。
然而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米琪的心開始大了,有了其他男人,又想吞併公司的股份,恨不得成爲禾氏的總裁。
禾攀冷笑一聲,“錢,真不是個好東西!或者……又因人而異吧!”
看段凌希和簡烙心,現在已是身份億萬,可是人家依舊是那麼的恩愛。
喂簡烙心吃過晚餐之後,段凌希陪在一邊,神色有些黯然,“烙心,你真沒有怪我?”
“怪你幹什麼?”
“我沒接你打的電話。”
“你那時正在忙吧?”簡烙心風輕雲淡地說,“你認爲司機的電話不重要,等事情談好了,你會回覆他。”
“寶貝,你真像我肚子裡的一條蛔蟲。”段凌希的呼吸有些急促,輕輕地吻在她的手背上,“如果不是你傷在身……我真會……在這裡要你。”
“段凌希,你不要什麼時候都表現得像色狼。”簡烙心有些無奈地嘆息。
“你應該怪我的,如果不是我,小華就不會離家出走,更不會和朋友一起去冰原山散心……你更不會離開,老蘇更不會犧牲……”
段凌希想起老蘇,那是一個樸實的司機。
“好好安頓他的家人吧,其實都是一場意外,再怪來怪去都沒有意義。”簡烙心的心底裡,卻有着說不出的疲倦。
“你先休息,我打個電話,讓人好好安頓老蘇一家。”
段凌希纔想起自己急着找簡烙心,都沒有指示過關於老蘇後事以及他一家的安頓。
簡烙心閉上眼睛,有段凌希在身邊,她才安心。
不過段凌希回來告訴他,宇崢他們要過來看她。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簡烙心也沒有反對。
簡烙心這樣的情況,起碼要休養半個月纔可以離開回s市,畢竟她這樣真的不宜搬動。
宇崢三兄妹來到的時候,已是晚上的七點,用的是直升飛機,所以快得很。
見到簡烙心蒼白着臉臥於病牀,段灼華撲過去緊握着她的手,“媽咪……對不起……嗚嗚……”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一哭媽咪的心更不好受!”
“妹妹你的眼淚怎麼這麼多啊,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看來還真是真的!”銘澤開玩笑地說,“媽咪沒事了,這不就好了麼?”
宇崢冷冷地掃了一眼段凌希,“你不打算向媽咪道歉?”
一看到兩父子又要吵架,簡烙心連忙輕聲地勸說:“宇崢,你安靜一些,你爹地向我道過歉了。”
段凌希淡淡地掃了大兒子一眼,看向了女兒,“小華,對不起,是爹地沒考慮到你的感覺。你既然這麼不喜歡蘇依縵,那我們這影片,只能推後……等找到合適的人選,或者……等你接受了,我再拍那個電影!”
宇崢沒想到段凌希會讓步得這麼快。
也許是簡烙心這一次的意外,令他大爲頓悟吧?
段灼華擡起了紅紅的淚眼,“爹地,謝謝你。”
段凌希走過去,將女兒擁在懷裡,輕吻她的頭髮,“你要知道,我和你媽咪,一直都這麼寵愛你。所以……不管以後有多少不順心的事,也不許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就算你想去,也要向我們打個報告,讓我們有所準備!”
段灼華抽泣着說:“我知道了,爹地!”
“乖。”
一時間,大家默默無言。
簡烙心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知道段凌希是很想拍那個電影的,但眼下宇崢和女兒都反對,那也只能先拖一下了。
“你們去吃飯吧,在附近聽說有幾間酒店很不錯的。”簡烙心打破了沉默,輕笑着說。
“媽咪……”
“媽咪就不去了,你們去吧。你爹地爲了照顧我,晚餐都還沒吃上,快點帶爹地去吃飯!”簡烙心看向了宇崢。
宇崢哼了哼,雖然表面很不悅,但還是乖乖地往外走出去。
段凌希拍拍她的手,“好好休息,我讓保鏢在這裡守着你。”
“不用了,這裡畢竟是vip區,沒多少人進來的。”
雖說如此,但是段凌希還是留下了兩個保鏢。
他們去吃飯了。
簡烙心剛剛閉上眼睛,又有人推門而入。
是救了她的禾攀。
禾攀雙手插袋,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
居然是他?
簡烙心有些驚訝,以爲禾攀救了自己之後,就豔少會來這裡看她了。
“老女人,看什麼看?”
禾攀極不禮貌地說。
簡烙心爲了這個稱呼,不由得感慨一番。
她也曾經年輕過啊,雖然她現在老了,但是活得也一樣的精彩。
“現在的你,不僅僅是投資家,還是職業星探,聽說經你看中的藝人,沒有一個不火的。段太太,你說我怎麼樣,有沒有符合藝人的特徵?”
禾攀似笑非笑地坐了下來。
他是什麼意思?
一個禾氏未來的繼承人,居然要當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