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密會客室內。
陳騰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沉吟了好久,他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讓簡烙心心甘情願地認回他這個父親。
“父親,不要想太多,簡小姐始終是你的女兒,不管怎麼恨你,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陳玄飛輕聲地安慰着他。
陳騰頷首,眼中隱隱有淚光,“阿紅離世那麼多年了,我無時無刻都在懊悔。如果當年我態度強硬一些,強行將她帶回來那應該多好?可是我沒有做到,我以爲她愛上了別人,我連去指責她的勇氣也沒有。我害怕我會控制不住殺了她!”
當年他隱忍着沒有去問個清楚,因爲他害怕愛得太深,激動之餘會傷害了楚紅。
可是沒想到這個害怕,竟然成爲了終於的遺憾。
“父親,都過去的事,後悔也是沒有用的,不如想想其他辦法,要怎麼樣才能讓烙心回到你的身邊吧!”陳玄飛淡淡地說。
陳玄飛雖然是混血兒,但是長期跟在陳騰的身邊,亦與他的氣場有幾分的相似。
陳玄飛的輪廓很深,特別是那雙略爲深陷下去的眼睛,勾勒出一種絕然的冷意。
他的眼睛更似鷹隼之目,在很多時候都帶着一種強烈的侵略性。
陳騰花盡心思培養他,就是希望他能擔起陳家未來的家主大任,所以都往殺伐果斷的氣勢上去培養。
而陳玄飛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雖然今年他才二十七歲,然而在國內外的一些圈中,是無數人物聞風喪膽的對手。
“可是……我不希望明明知道自己和阿紅有愛情的結晶,但卻不能相認。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只想用餘生無限地彌補她!”
陳騰感慨地說,眼中浮現過一抹哀傷。
“我明白父親的想法,但現在烙心不喜歡你,所以只能慢慢地想辦法讓她接受你。”陳玄飛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騰慢慢地抿了一口茶,“其實段凌希這人不錯,但是他的家族已衰落,父親又不成大器,我覺得……他並不合適烙心。”
在他的心中,簡烙心要過上公主一樣的生活,給予最厚重的寵愛與保護,但是段凌希做不到。
他隻身在商界裡摸爬打滾,只能讓他的事業王國一步步地強大起來。
但是真的有人要對簡烙心動手的話,只怕段凌希根本就不能好好保護她吧?
“那父親是不是要給她定一門親事?”
陳玄飛輕聲地問,心中竟然有奇異的感覺在緩緩流動。
“是的,玄飛,如果他們離婚了,我希望你能娶烙心。”
陳騰輕聲地說,望向了陳玄飛。
陳玄飛怔在那裡,要他娶簡烙心?
原來她竟然已婚了?
不過於他而言,未婚或者離婚都是一樣,最重要的是他要看得上。
“我希望你是真心接受她,而不是爲了陳家的家主之位去接受她。”陳騰的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如果你不喜歡她,我不會逼你。”
陳玄飛點點頭,“我明白的,父親,現在我還不能確定,因爲我不是那種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就能和她在一起的人。”
他是一個理性的,甚至可以說是殘忍的男人。
他對愛情很霸道,簡烙心現在是段凌希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愛着其他男人,他就會心生不悅。
並且只不過見簡烙心一面,他還真沒有喜歡到要娶她的地步。
“很好,希望以後你們能有多些機會接觸一下。給我想想辦法,看要怎麼樣讓她認回我這個父親吧,我老了,腦子已有些轉不動了。”
“好的,父親,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讓我來辦吧!”
陳玄飛淡淡地笑着說,對於此事,他極有把握,沒有人會遺忘得了自己的身世,簡烙心也一樣。
雖然她不想承認和陳騰的關係,但那是因爲楚紅的不幸纔會如此。
簡烙心和段凌希回到套房裡,美美地洗了一個澡,全身的汗水終於被洗被。
她穿上了深紫色的睡衣,坐到了陽臺邊上一邊喝牛奶一邊看風景,段凌希將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這裡風很大,你又不是孩子,怎麼不多披件外套?”段凌希的口吻中帶着埋怨。
簡烙心回眸一笑,“不是有你嗎?誰讓你的妻子那麼懶惰?”
段凌希坐在她身邊,手指輕敲在了石桌上,“真不打算和陳騰相認了?”
簡烙心搖頭,不想說什麼。
“他大概是讓侍者收拾房間的時候,撿你的頭髮吧。否則好象沒有其他渠道了。”
段凌希在猜測着,其實他剛剛猜測得對,陳騰讓人用無傷害的方式採到簡烙心的dna,而收集頭髮這一招最方便也最快捷了。
所以他的助手便買通了這裡的侍者,讓她在收拾房間的時候,將簡烙心掉落的頭髮收集起來。
簡烙心一聽到這裡,有就一種懨懨的的感覺。
“我不想認回他!一在他的身邊,我就想起媽媽最後那一年的時光。媽媽在死亡的陰影中掙扎的時候,他在哪裡?”簡烙心無法忘記楚紅的日記本里記載着的心情。
那是一種充滿了絕望而悲慟的心情。
若非陳騰對舊日戀人不聞不問,那麼也不會發生這悲劇。
“都過去了,何必想太多?”段凌希輕輕地握着簡烙心的手,“陳騰沒有關注岳母,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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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烙心垂下了睫毛,心裡有些慌,“凌希,我們回國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陳玄飛那雙鷹隼的深瞳,總有一種要將人倒吸進去的力量。
“你不是說今天要去m國的亞歷大山嗎?”段凌希奇怪地看着簡烙心。
簡烙心連忙搖頭,“我……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總覺得有一些不怎麼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似的。”
段凌希挑挑眉,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你說的是卡倫家族嗎?今天我將他們販毒製毒的資料傳給了m國的警方,雖然他們一定會找到藉口擺脫這一次的危機,但對於貴族來說依舊是個不小的打擊。他們會後悔得罪了我,更不要說……現在你的生父是陳騰,他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但是陳騰近日一直在找你,他們是不敢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