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問一句,他到底幹什麼去了?爲什麼丟下她一個人?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知不知道她有多害怕有多自責?知不知道她真的怕他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面對着眼前真實存在的陸涵西,她卻又突然什麼都問不出口了,不用問了,真的不用了,他回來了,這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只要他還願意回來,願意給她一個機會去解釋去彌補,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陸涵西彎下腰把邱可銀抱起來,不讓她站在冰涼的地板上,一直抱到二樓的房間,將她放到牀邊,然後看到了她凝結了滿手鮮血的左手。
陸涵西走進浴室,接了熱水,拿毛巾清理乾淨了邱可銀的手,又換了熱毛巾幫她擦乾淨雙腳。整個過程抿着嘴,一聲不吭。
“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陸涵西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邱可銀,“手心的傷是你自己弄得對嗎?爲什麼?邱可銀,你真的覺得總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很好玩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學着保護一下自己嗎?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光着腳下地,不許誰在沙發上?”
邱可銀跪坐在牀邊,死死的拉住陸涵西的手,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似得,“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哥哥你別不理我好不好,別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
這是陸涵西第一次看到邱可銀這樣的眼神,她仰着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拼命忍着不讓它掉下來,她雙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滿滿的祈求和恐懼,像是一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
真是個笨蛋,他怎麼會拋棄她,他怎麼捨得拋棄她!
陸涵西上前一步,雙腿抵到牀邊,伸手將邱可銀的腦袋攬到懷裡,“別哭了傻丫頭,看到你哭我好難受,我生氣,是因爲氣你總是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別再讓我擔心了好嗎?”
邱可銀緊緊的抱着陸涵西的腰,在他懷裡猛點頭,陸涵西的話,是什麼她都會聽的。
陸涵西站在牀邊,一下一下輕輕順着邱可銀腦後的長髮,安撫着惶恐不安的她,說實話,他今天也很累,也被嚇到了。
從六年前失去邱可銀的那一天起,這是他第一次有這麼恐慌的情緒,因爲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再一次失去她了。
離開邱可銀的這幾個小時裡,陸涵西並沒有閒着,他甚至沒時間去想,被丟在訂婚現場的邱可銀,要怎麼去面對那樣的場面。
那五個多小時裡,陸涵西簽了8份合同,十七張欠條,湊了十二億六千萬的現金,在午夜零點之前,全部給了夏仕安。
不僅那些握着欠條的人被嚇傻了,就連夏仕安都覺得陸涵西是瘋了。
可是,事實上陸涵西不僅沒瘋,還保持了大腦的高速運轉,他看了夏仕安遞給他的合同,知道了霍晴天的爸爸霍有成欠了夏仕安爸爸夏國興9個億,年利率是百分之五,期限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