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可銀聽到這話,突然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嗎?大叔我……”
“行了姑娘,你要找他們,我帶你去,你可別再到處問了。”
胡小生停好了車,三個人下車跟着大叔走,過了好幾個田埂,在一個山頭上,兩個不是很深的坑,亂糟糟的,從旁邊雜草叢生的樣子看,有段時間了。
“你要找的人,就在這。”
“這……這是……”
邱可銀簡直覺得自己腦細胞不夠用,她有心裡準備,她知道極有可能文家人都已經不在世了,可是,預想中的墳墓沒有見到,這兩個坑是怎麼回事?
“哼,活該!”大叔說完還朝着那兩個坑吐了一口口水。
“大叔!您怎麼能這樣!”邱可銀憤怒開口,已然紅了眼眶。
“怎麼這樣?你來找文家人,難道不知道文家人造了多大孽?文家河那個敗類不好好做人,去做人販子,專幹拐賣婦女兒童的事兒,喪盡天良,丟光了我們村兒的臉,走出去十里八村都得戳我們脊樑骨!”
“你看看,我們村兒還剩幾個人?老的老小的小,都是些走不了的,能走的都走了,呸!”
大叔越說越憤怒,越罵越不解氣,都過了十年了,可是文家河帶給他們的傷害和恥辱,還是那麼的深刻。
他說完又向着那兩個坑的方向吐了兩口,然後轉身準備下山,走了兩步,看到一塊爛木板,大叔一腳踢過去,“活該爛棺材板的。”
“大叔你等等,這真的是文叔……是他們倆的墳嗎?爲什麼這樣?他們的屍骨呢?”
面對如此盛怒的大叔,邱可銀連叫文家河一聲叔叔都不敢,生怕一不注意惹怒了他,害的文家河夫婦再被他罵。
大叔頭也沒回,邊走邊嘮叨着,“就那樣的黑心貨,鄉親們怎麼會允許他們好好躺在山上,屍骨?你們刨刨看還有沒有野狗吃剩下的……”
邱可銀咬着脣,眼淚大滴大滴落在胸前,她知道她沒資格責怪任何一個人,文家河做了壞事,丟了全村的臉,他們有資格恨他。
但是她好心疼,爲文詩意心疼,如果她知道爸爸媽媽是這樣的下場,她怎麼受得了!
邱可銀跪在地上,捂着臉,淚水穿過指縫掉在草地上。
“可可……”陸涵西在邱可銀身邊蹲下來,摟着她的肩膀,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想說你不要傷心了,可是他知道那是句沒有用的廢話。
邱可銀放下手,看着那兩個坑。
“詩意說得對,對別人來說,文叔叔不是個好人,但是對她來說,叔叔絕對是個好爸爸,他都是爲了保護詩意,纔會花那麼多錢把詩意送到澳大利亞去的。”
“儘管詩意一直都過的很拮据很辛苦,但是那裡沒有人恨她,沒有人罵她,沒有人會傷害她,他一定很愛詩意,他真的是個好爸爸!”
陸涵西擡手擦掉邱可銀臉上的淚水,輕聲道,“既然這裡的人不歡迎他們,我們就把他們帶走,讓他們永遠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