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峰擡起他金貴的腳,一步步沿着樓梯走下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一隻碩大的老鼠跑過去,嚇得他一個男孩子都差點跳起來,蚊子成羣在耳邊‘嗡嗡翁’囂張的吟唱着,讓徐南峰快要發狂。
樓梯盡頭,有八間地下室,又小又破舊的紅色木門,看着那麼不堪一擊那麼沒有安全感。
他毫不費力就找到了盧希悅住哪一間,因爲裡面傳出了她近乎崩潰的痛哭聲,她的嗓子本來就已經不能正常說話了,現在又這樣大哭,徐南峰真怕會把她的嗓子徹底弄壞了。
他很想走進去告訴她不能哭了,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他是很受女孩子歡迎,可是對於怎麼哄女孩子真的不在行。
而且,以盧希悅平時那麼大大咧咧的性子,此刻這般窘迫的樣子,也不會想要他這個不相干的人看到吧!徐南峰看了看其他幾間地下室,發現門上都落了厚厚的灰塵。
八間地下室,只有這一間,住了盧希悅一個小女孩,她難道就不害怕嗎?還敢哭這麼大聲,萬一招來狼怎麼辦?
徐南峰站在門邊靠着牆壁,耳邊是盧希悅縈繞不絕的哭泣,地下室樓梯上的聲控燈很快熄滅了,徐南峰就那麼不知所措的站在盧希悅門外。
他感到有老鼠爬過腳面,忍着噁心卻不敢跺腳,他從陸家跑出來的時候沒有拿外套,此時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襯衣,胳膊上被蚊子咬了一口又一口,卻只敢輕輕搓着胳膊將蚊子趕走而不敢拍,他怕他若是弄出動靜被盧希悅聽到,一定會嚇到她。
他不敢離開,連去買一瓶驅蚊藥都不敢,他怕他離開之後萬一來了壞人,盧希悅一個小女孩要怎麼辦?
徐南峰就那麼靜靜地站着,又困又累,就乾脆一屁股坐到溼溼涼涼的地上,抱着膝蓋眯一會,他不敢熟睡,也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真的睡着,只要外面有一點點腳步聲或者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就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凌晨五點,天還沒亮徐南峰就撐着牆壁站起來,使勁抖了抖鞋面上的老鼠屎,捏了捏麻木的雙腿,又看了下盧希悅依舊緊閉的房門,才扯了扯嘴角放心的離開了地下室。
這地下室裡就住了盧希悅一個人,徐南峰自然不能等天大亮了被人看到他從這裡走出來,否則,對盧希悅也是一種傷害吧!
徐南峰剛坐上出租車就連打幾個噴嚏,司機看了他一眼,調侃道:“你們現在的小夥子,就是仗着身體好愛耍帥,這都十月天了,你還穿的這麼涼快。”
“衣服落朋友家了。”
徐南峰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然後開始無聊的數着自己雙臂上被蚊子叮的大包,好傢伙,兩個胳膊加起來足有四十七個包,都快摞起來了!還不算脖子、腳腕和臉上的。他現在恨不能將自己胳膊上的皮和臉皮都扒下來換一套!
“小夥子,你昨天夜裡幹嘛去了,臉上怎麼那樣?”
因爲天黑,司機徐南峰上車的時候司機沒仔細看,這會聊上了,他從後視鏡一看,徐南峰那一臉疙瘩真是嚇他一跳。
司機把車停在一邊,在自己工具箱裡翻找了半天,找到了他開車時用來提神的一小瓶風油精遞給徐南峰。
“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