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幻想,曾經是支撐她奮鬥的動力,可如今看來,卻是幼稚的可笑。
經歷了這麼多年,看過了那麼多人和事,聽了陸涵西的解釋,知道了他這幾年一直在受良心的譴責,她才發現,她其實不恨陸銘珂,真的不恨。
她如今已經可以理解他,甚至有些感謝他。
如果不是他狠心的趕她走,她這輩子也許真的就只能成爲一個,必須靠陸涵西才能活下去的寄生蟲,會被陸涵西寵成一個天真幼稚一無是處的廢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爲一個配得上陸涵西的成熟女人。
陸銘珂很準時,他一坐下來,就毫不避諱的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邱可銀。
這讓邱可銀瞬間明白,陸銘珂今天之所以來赴約,只是因爲約他的人是他兒子的女朋友,跟她自己的身份沒有一毛錢關係。
畢竟,如今的Firework在陸氏面前,就是一個大西瓜面前的一粒花生米,還不配讓他陸大總裁親自跑一趟。
陸銘珂如此坦然,邱可銀也很直接,“陸總您好,感謝您能抽空見我,其實我也是受人之妥,來跟您談私事的。”
“你和我之間有什麼私事?”
邱可銀的直接,並沒有得到陸銘珂幾分好感,以爲跟陸涵西關係近一點,被媒體拍幾張曖昧照片,寫幾篇亂七八糟的文章,就有資格來他面前指手畫腳了嗎,真是天真!
陸銘珂雙眼極其凌厲,要是對面是個心裡有鬼道行又不夠的小姑娘,怕是早就被她嚇得冒虛汗了。
然而,如今的邱可銀,早就不是那個會被他幾句話就嚇得哆嗦的小女孩了,更何況,她對他陸銘珂無所求無所圖,自然,也就用不着怕他!
“放心,與您的兒子沒有關係,您應該知道我是澳大利亞人,五年前,我在澳大利亞遇到一個女孩……”
話說到這裡,陸銘珂的狀態明顯就變了,他臉下眼睛,握着杯子的手緊了緊,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然後呢?”
邱可銀看着在她面前都已經掩飾不了自己情緒的陸銘珂,心裡沒有半點想象中的得意,反倒有點心酸,曾經高高在上的陸銘珂,如今不過是一個被內疚和後悔,以及被自己兒子的不原諒折磨的兩鬢斑白的可憐老人而已。
邱可銀終究是跳過了那些幻想中的耀武揚威或者聲淚俱下,她沒什麼需要譴責的,更沒什麼好炫耀的。
“我想詳細的過程,我就沒必要贅述了,總之我是來替她還債的。”
陸銘珂擡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前出現了那個跪在他面前,苦苦求他留下她的那個小女孩,兩個人明明一丁點都不一樣,卻又重合在了他眼前。
陸銘珂眼前,變得有些模糊,他動了動下巴,可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陸總,”邱可銀雙手遞過一摞資料,“這是Firework澳洲區的所有資產和賬務明細,總價值3182萬澳元,我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資料,您只要簽字,就是您的了。”
陸銘珂看着邱可銀,臉上並沒有任何喜悅,“你這是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