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陸文喊着她喝剛磨好的苦咖啡,只讓她覺得是項極爲艱難的任務。
低頭看了眼咖啡,倏而又擡頭看了眼陸文,最後還是覺得拒絕陸文的請她喝咖啡,有此不禮貌。
摒了口氣兒,宋安陽就這麼直接把那杯咖啡,咕咚咚……的喝進肚子裡。
苦。
從舌頭一直苦到胃裡,還反彈回來,那感覺真真兒難受到了極致。
宋安陽把咖啡喝完後,陸文才不緊不慢的夾起塊方糖,笑着提了句:“宋小姐喝咖啡都不加糖的?”
此話雖是在提醒宋安陽,但那笑,分明是算計後得逞的模樣兒。
宋安陽拿着咖啡杯,再看了看陸文,只覺得,她被坑了!
可被坑了也只能打碎往肚子裡咽,因爲她還得求陸文幫她打場漂亮的官司。
這麼一想,宋安陽擺了擺手回答道:“我就喜歡喝無糖的。”說罷,宋安陽直接轉身,逃似的離開。
離開陸文的地下室,宋安陽摸了摸頭髮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被陸文逼着喝了杯苦咖啡,但不得不承認,陸文給她擦的藥水還是蠻見效的。
從地下室上樓,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回到12樓時,宋安陽剛開門進去,就看到位稀客。
藍震田。
藍震田讓藍誠找過宋安陽多次,每次都是話沒說完就走了,其實是在探宋安陽的口風,以及觀察她是否真的裴鉞沒了關係。
不過,縱然裴鉞不再理宋安陽,他們之間不還有兒子嗎,這就王牌。
這會藍震田坐在宋安陽家客廳的沙發上,手中依舊扶着那柄龍口柺杖,紅色龍紋的唐裝,整理的一絲不苟。
宋安陽站在門外,先是猶豫了會,才提步進去。
藍震田則笑眯眯的看着宋安陽,慈眉善目的和祥模樣,彷彿充滿了慈愛。
“這些日子忙,沒能來看你。”
宋安陽剛走進屋,藍震田便開口提了句,大母指轉過龍口中的翡翠珠,動作順溜極了。
“沒關係。”
藍震田聲音剛落,宋安陽便回了句沒關係。
藍震田來不來看她,其實不重要,就連她母親都說,家裡沒有亂七八遭的親戚,難不成她還要認藍震田?
也沒說認不認那麼嚴重,就是覺得,沒牽扯的必要。
宋安陽的聲音色有些冷淡,藍震田則依舊笑眯眯的看着宋安陽,抿了抿脣,語心重長般的提了句:“要是有什麼困難,你就回家,外公會幫你。”
之前藍震田不會這麼自稱,這會可能是想宋安陽去藍家,纔會這麼說。
必需在宋安陽完全自願的情況下,才能更好控制,不會背叛。
“謝謝。”
藍震田話雖是這麼說,然而宋安陽的回答,也僅有一句不冷不淡的謝謝。
藍震田見宋安陽還是這種態度,知道多說無益,笑點頭,站起身便直接提步離開。
宋安陽則連人都沒留。
她覺得她沒有認藍震田必要的同時,還覺得藍震田一點都不可憐。
膝下兒孫不在少數,藍誠又那麼聽他的話,已經是個完整的家。
沒必要再和她扯上關係。
恍了恍腦袋,沒再多作它想,宋安陽在屋裡找了找金琳的身影,才發現金琳在藍震田來的時候,一直在房裡。
金琳見宋安陽回來,便抱着裴致遠,笑着冷哼了句:“藍震田也有講親戚的時候?”
藍震田什麼樣的人,只要把他的羊皮剝掉,就知道他的欲\/望有多麼的強大,手段有多麼的狠毒。
只是這些年,他隱藏得太深太好,一直在保持着與世無爭慈祥爺爺的形象。
宋安陽聽聞金琳說這種話,眸色怔了怔,看着金琳,感覺好她說這些話口氣有些怪異。
金琳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忙閉嘴噤了聲,把手中的的小致遠交到宋安陽手中,開口提了句:“我剛剛接到房務中介的電話,現在去看看房子,就先走了。”
說罷,金琳拿了包,便急匆匆的出門。
宋安陽則看着金琳的身影,連句話了沒來得急說出口。
金琳走後,宋安陽又惦記着給孩子買推車的事兒,便抱着孩子下樓。
一個人抱孩子出門,難免有些累,加之害怕再碰上個萬一,宋安陽就直接打車出門買東西。
超市裡的東西倒是齊全,想買什麼都能買到。
買完日用品,宋安陽還買了些生鮮,到付錢的時候,宋安陽卻碰上件棘手的事兒。
“這位太太對不起,你這張卡被凍結。”
收銀小姐甜美的聲音,在宋安陽耳邊響起。
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凍卡的宋安陽,雖然想知道原因,但眼下的情況,最好是先付錢。
換了張卡再遞上去。
依舊是被凍了。
宋安陽臉色有些掛不住了,看了眼她後面排隊付錢的人,只覺得腦子有些漲漲的發疼。
她還以爲,這些卡不會被凍結,必竟,裴鉞現在的情況是淨身出戶,錢都是她的。
想到這兒,宋安陽又怔了怔,就算裴鉞淨身出戶,裴家要凍這些,也是輕而易舉的。
宋安陽忽然覺得有些鬱悶了,突然想起那天她回老家前,裴鉞特地給她的另外一張卡,便抽出來,給收銀刷刷看。
而結果是………刷卡正功。
好在有張卡能用,不然宋安陽真的不知道要付不了錢,她能怎麼辦。
從超市裡出來,宋安陽推着車領着裴致遠回家。
因爲東西太多,又有些重,宋安陽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個鐘頭纔回到公寓。
剛進公寓大門,就碰上陸文開着車出門,瞅見宋安陽,把車停下。
降下車窗,看着帶着孩子的宋安陽,開口問了句:“你下午還有事嗎?”
這會正巧是中午,陸文不會做飯,平時要麼叫外賣,要麼出去吃,最本事的時候,也就泡個方便麪,微波點雞腿雞翅什麼的。
陸文問,宋安陽便搖了搖頭,表示她沒什麼事。
就是她得回家做中飯。
如果下午太陽還這麼燦爛,她想把家裡的被子都洗一洗,消消毒、拖拖地什麼的。
都是些閒散的家務事,也沒什麼大事。
宋安陽不喜歡太苦的東西,打小就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