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在貼對聯,宋安陽拿着東西站旁邊,擡眸望着男人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將對聯的鮮紅紙邊與雙面膠完美的貼合。[書庫].[4].
貼完上聯繼續貼下聯,待到貼橫聯時,女人見男人站得有些高,突然細細的開口提了句:“心點。”
聲音色急切,不掩飾關心。
男人聽到女人的聲音,眸色微滯,垂首看了眼站在身邊的女人,倏而噙起抹淺笑,擡頭繼續貼着對聯。
貼完對聯,男人就從板凳上下來,貼門神。
男人的動作不緊不慢,對物理水平線極爲敏感,僅一眼,便能找出最適合貼門神位置。
沒一會,兩人就提步回去。
這邊的屋子和那邊的屋子,相距並不遠,卻需要走段路,兩人並肩而行,靠得很近,卻並不貼近。
走了段路,正好遇見繞彎有輛車經過,男人立即伸手攬住女人的肩膀,避開路過的車。
女人被男人攬在身邊,身子微僵,輕輕擡眸望向男人,倏而垂下腦袋,想話,最終僅是抿脣淺淺的笑了笑。
貼完對聯回來,時間還早,宋建成夫婦在準備年夜飯,瞅見兩人閒杵在哪兒,就笑着提了句:“反正你們也沒事,上街逛逛吧。”
語畢,宋建成揮了揮手,示意這兩孩子自己去玩會。
宋安陽得到父親的指示,眸色微滯,轉頭看了眼裴鉞,還未開口話,男人便笑着伸手將女人攬在身側,應了宋建成聲,提步離開。
兩人一同離開,坐上輛黑色的奔馳,男人驅車,女人坐在副駕駛位上。
起初兩人都噤着聲未話,直到車子駛了段路後,宋安陽轉頭看向裴鉞,脣線微微翕合,顯然是有話想對裴鉞,卻不知從何開口。
最終,女人只得把目光收回,轉頭望向窗外。
窗外下着細細綿綿的雨,南方和北方不同,即使是冬天,也是郁郁青青一片。
雨水落在樹葉上,累積些許後,便會順着紋理,慢慢往下垂落。
清清的水滴,似乎投影出世間萬物,像是精靈那般清塵脫俗。
只可惜車速有點快,沒多久,就駛進市區,路邊雖依舊有樹,卻因爲樹枝的稀少和瘦弱,顯得有些過於單薄。
雖值除夕,但街道上行駛的車輛,並不在少數,慢慢綿綿的掿動。
“你想去哪兒。”
就在車子駛進市中心沒多久後,男人突然啓脣問了句,因爲車速緩慢,男人側頭看了眼女人。
聞言,女人眸色微怔,轉頭看向男人,倏而將目光停在男人手中的方向盤上,最終僅細細的回了句:“我想去超市。”
在除夕這種節日,其它地方,宋安陽也不想去。
女人要去超市,男人便繼續開車,將女人帶到超市。
雖在除夕,但逛超市的人不在少數,不算過於擁擠,卻是隨處可見的人羣。
進入超市入口後,首選擺在入口貨架上,有着不少關於春節福字和象徵吉祥的物件。
宋安陽站在入口,微微停下腳步,目光在吉祥物上掠了眼,最後僅收回目光,什麼也沒想買。
男人一直跟在女人身後,筆直頃長的身影,沉沉穩穩的將她護着眼前。
宋安陽挑東西,似乎有些糾結,有些東西,她會多看兩眼,卻不會伸手將東西拿進購物車裡。
最後,宋安陽只買了些麪點,以及衛生巾。
推着購物車排隊等候時,人流很多,排在宋安陽前面的,應該是對剛結婚沒多久的夫妻,兩人你依我依,緊緊的靠在一起。
看到別人的模樣,宋安陽不禁想到自己,微微側頭看了眼裴鉞,最終僅是低下頭,什麼也未多。
就在種沉寂的氣氛中,宋安陽突然間感覺,心臟曾經被填滿的東西,正被種無形的力量,一點點的挖空。
買完東西付過錢,宋安陽和裴鉞兩人繼續在堵車的情況下回家。
或許是覺得鼻尖過於酸楚,宋安陽總會喝口水,嚥下去的時候,只有吞嚥冷水的感覺,心中那股酸楚的味道,則像消失般,不再存在。
“少喝點水。”
女人喝了多口水,男人便啓脣提了句,望着她閃閃躲躲,失失落落的模樣,男人的眸色,變得越發沉雜。
他不是不在乎她;她心痛,他如剮心。
可是,她被他寵壞了。
女人聽到男人提醒她少喝點水,眸色微微一怔,倏而停下喝水的動作,側頭看了眼男人,最終僅收回目光,將水放下,
放下水後,宋安陽琢磨了會,就從兜裡掏出手機,開了個遊戲,原想認真玩一玩,消減車裡沉寂着的氣氛。
可是她總在心煩意躁,玩遊戲,似乎變成種受罪。
好不容易回到家,時間正好在下午三點,宋建成夫婦高興的喊着宋安陽和裴鉞一起吃飯,而在宋安陽家附近,也陸續響起了鬧人的爆竹聲。
宋安陽家門外已經放好春節用的爆竹,宋建成興趣勃勃的跑去把爆竹點着。
噼裡啪啦……
整年之中的跨年,濃濃的喜悅氣氛中,大家坐一塊守着歲,看春晚。
宋建成夫婦,年紀大了,守歲有些吃力,到了凌晨一點時,兩人都回屋睡覺。
客廳裡就僅剩下宋安陽和裴鉞兩人,播完春晚的電視臺,開始播放其它的電視劇,宋安陽對電視劇不感興趣,卻又因爲守得太久,腦子開始沉沉昏昏,疲倦了。
一連打了多個哈欠,雖困,卻不捨得睡。
男人瞅見女人不停的在打哈欠,緩緩伸手將女人攬在身側,側頭在女人額頭落了個吻,啓脣柔柔的了句:“新年快樂。”
此時,男人話間飽含情素,那種致深嗜骨般的倦戀。
女人聽到男人所的‘新年快樂’眸色微怔,氤氳的雙眸,緩緩擡起,看着男人清俊的容顏,笑着開口回了句:“新年快樂。”
無論之前有多少失落、害怕與恐懼,但此刻,她將無所畏懼的望向未來。
女人迷迷糊糊似的看着男人新年快樂,半合着的雙眸,有着晶瑩璀璨的光芒,染着紅暈的臉龐,像是朵剛開的粉白色桃花,霎是誘人。
此時,彼此間似乎摒棄了這些日子來的不愉快,男人低頭吻住了女人嬌豔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