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月暗暗觀察那名紅衣女子,她膚若凝脂,楊柳細腰,帶着一股嬌媚的氣息。
她笑着點頭:“陛下做決定就好。”
北玥皇帝根本就沒想管他們是怎麼想的,反正他想看舞了。
月妃得到命令之後,柔媚的目光微微一撇,看向太子,然後紅脣勾起,微微旋身,便到了舞臺中間。
容傾月湊近雲修離,“這個月妃,和那個太子,是不是,咳咳……”
宮中這種事情多的很,皇帝垂老,后妃年輕貌美,與皇子承歡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月妃和太子多次眉目傳情什麼的,非常令人懷疑呀。
她眨巴着大眼睛等待雲修離的回答,誰知道他卻是輕輕一瞥:“有心思管閒事?”
什麼啊……她就是好奇隨口一問,怎麼管閒事了?
“我只是覺得……這個月妃和太子,有點奇怪。”容傾月皺起小臉:“你不覺得嗎?”
“奇怪也不關你的事。”雲修離給她倒了一杯果汁:“看舞。”
你那視線老是在慕景然身上轉來轉去的做什麼?
容傾月剛想說這舞也沒什麼好看的啊,然後隨意一回眸,就驚呆了。
月妃的舞……的確是勾魂攝魄!
她是個女子,都要被這舞姿所傾倒了,別說皇帝,別說太子了。
北玥是個比較傳統保守的國家,很少有身份高貴的女子拋頭露面出來跳舞,穿着這麼暴露的衣服。
可是月妃,她都已經封妃了,那麼身份絕對不低,她出來跳舞獻藝,皇帝都沒意見的嗎?
而且,她的身上與太子身上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一般。
“別想太多,你腦子笨。”雲修離淺淺的話語傳來:“今晚什麼都不用管,賞花賞景便是。”
容傾月被噎的啞口無言。
她腦子笨嗎?
什麼都不用管嗎……她嘆了口氣,好吧,賞花就賞花吧,不能辜負了阿離的一番心意。
月妃的舞完畢後,衆人再看其他人的舞就食不知味了,可是月妃能夠跳一舞就不錯了,她現在依偎在皇帝懷裡喝酒,衆人哪裡敢說想讓她再跳一次?
容傾月暗暗打了個哈欠,真無聊。
好不容易捱到了宴會結束,一點樂趣和意外都沒有,對於雲流城的事情也毫無線索。
而云修離卻一點兒都不着急,他與皇帝告辭之後,抱着容傾月上了馬車:“過了今晚,就有結果了。”
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容傾月不禁撇撇嘴,什麼人嘛,有辦法了都不告訴自己。
不是雲修離不說,是實在不好說,還不如明天讓她自己知曉。
兩人是回府換衣服的,這麼重的宮裝太不方便了。
換完了之後,容傾月隨手拿起杯子一口飲盡,然後才後知後覺,這裡面好像不是水,是酒啊?
不過她也沒在意,本來就是因爲口渴。
雲修離也沒有注意她喝了那酒,等他知道了,先是有些後悔不該讓她喝的,後來,便體會到了樂趣。
今晚沒有下雪,但依舊很
冷,雲修離在她的再三囑咐下多穿了一件外套,雖然穿得多,但依舊溫潤如玉,遺世獨立。
反而她,因爲怕冷,穿成了個球一樣。
容傾月默默抽搐嘴角,明明大家穿的一樣多,憑啥他看起來玉樹臨風,自己看起來就是個球。
不公平!
雲修離好笑的一彎腰。
“哎呀!你幹嘛!”容傾月一愣,整個人就在他懷裡了。
橫抱起那隻軟軟的貓兒,雲修離心情很好,她穿的毛茸茸的,到真有幾分順毛的味道。
“去賞花,還能做什麼。”
墨白跟在兩人身後,拿着兩把傘,然後見主子們進了馬車,他才把傘放到一旁掛着,架着馬車走了。
馬車裡的溫度驟然提升,容傾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阿離這輛車冬暖夏涼,而且夠大,她很是喜歡。
薄被被她墊在身下,她滾了一圈,順利滾在了他的腿旁,然後按了上去,有一下沒一下的按着。
今日的‘每日一按’已經過了,她現在是純屬無聊,而且最近習慣了這個動作,想事情的時候總想給雲修離按摩來着。
誰知道,今日的習慣成了日後的懲罰,後來的日子裡,他每次不開心了,都懲罰她想從前那般給他按腿,力道、穴位都不可以減輕不可以弄錯。
那時候她心驚膽戰他的腿會廢,自然是怎麼有用怎麼來的,用多少力氣花多少時間廢多少戰氣,她都無所謂的。
可是之後,他已經沒事了,還這麼要求她……嗚嗚,委屈。
此時馬車上的容傾月,絲毫不知道日後的痛苦,她哼了一聲,按累了,就爬到他身上趴着。
雲修離的眸子越來越深,今日他穿的多,她的力道也比平時輕了很多,那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跟撓癢癢差不多,酥酥麻麻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在挑逗。
饒是再怎麼淡定的他,遇上容傾月,那些淡定都已經崩塌。
他可不想在馬車上把她解決了,在他還沒有控制不住之前,還好,她收手了。
可是——誰知道,她居然又爬了上來!
馬車裡本就熱,她脫去了毛茸茸的外套和夾襖,如今只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天絲棉裡衣,精緻的花紋包裹着她的柔軟,無意識的摩擦着他的胸膛。
柔若無骨的小手環上他的腰,“阿離,我好想喝酒。”
帶着少女芬芳的氣息吐在他的頸間,雲修離眉頭微蹙。
那人已經低低喃道:“阿七說她的釀酒,是你教的?”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雲修離不解。
容傾月絲毫沒覺得現在的狀態有多麼的曖昧,或者說,她對面前的人很放鬆,無論面前的人對她做什麼,她都可以接受,這算是一種坦然與信任。
柔軟的脣輕輕咬上他的脖頸,卻不敢用太大力,牙齒微微觸碰到他的肌膚便停下了,然後聽到她悶悶的聲音:“我上次問你要紅泥小火爐,就是那個你說是釀酒的器皿玩,你都不給我。”
她說話的時候,脣依舊沒有離開他的頸間,舌尖無意識的碰到了他的肌膚,頓時全身的細胞都被喚醒一般!
她口齒不清,但他還是聽懂了。
除了聽懂之外,雲修離還在壓低自己的聲音,“容傾月,下去。”
再亂來,他不介意在車上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
“嗯~不要嘛~”她小貓一樣的亂竄,氣息越來越重,還帶着一絲酒味。
雲修離一愣,酒?她在宴會上的時候沒有喝酒,哪來的酒味?
而且這個酒味不濃……不會是,他放在書桌上的那一杯吧?
他無奈地按住眉心,那酒雖然味道很淡,但卻是烈得很!
“你教阿七,你都不教我,壞人。”容傾月的意識漸漸消失,她嘟着嘴,大約是酒水起了效果,神經變得敏感起來。
雲修離還沒說話,她一個人發神經似的低低嗚咽了。
宸王殿下苦惱的拍了拍她的頭,自我催眠:好,本王不和喝醉的人計較。
這種酒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濃、但烈,就算醉,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比如容傾月剛剛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醉的一塌糊塗了。
醉酒的人最容易顯現出心裡最脆弱的一面,容傾月也不例外。
所以見到她哭,雲修離暗暗嘆了一口氣。
定然是生活中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在她醉酒之後,那種不開心被放大了,所以纔會哭。
她這個小丫頭,即使是在被容千霜爲難,被那麼多人看不起的時候,也是‘流血不流淚’的,可是自從遇上他之後,眼淚似乎就多了起來。
容傾月抽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抱着雲修離的脖頸,口齒模糊不清,“嗚,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丟下我……”
說的什麼跟什麼?
墨白嘴角一抽,怎麼搞得他們家主子是負心人一樣?
可是雲修離卻緘默下去,傾月……怎麼會這麼說?
容傾月繼續喃喃道:“歸墟……我覺得我離你好遙遠,嗚嗚……”
她緊閉着雙眼,意識模糊不清,若是清醒的時候,她是不會說這些話的,可是現在一直維持的那根神經似乎突然斷了,她害怕了起來,開始手慌腳亂了,恨不得將面前的男人熔進心裡。
“你的世界我未曾涉及,我很怕……我只有你。”
雲修離暗暗嘆息,抱緊了一些,脣落在她緊閉的雙眸上:“別哭。”
她爲了他,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到了身後,她做出與他重回雲流城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好像是孤注一擲,尤其是在東堯,她無權無勢,什麼都沒有,只有他雲修離,是她生命中唯一一根稻草。
即使後來她找到了父母,兄長和姐姐,可是那種習慣是無法更改的。
雲修離知道自己的隱瞞,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她知道,可她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若是她問出來……他是會告訴她的。但是她卻顧及了他的想法,認爲他不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她理解他,所以將這一切默默承受。
在歸墟的時候,她雖然沒有任何表現,但是她害怕了。
她知道雲修離的身份高貴,本以爲是雲流城君主,那時候她想,她也不賴啊,好歹是雲流城的祭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