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會雖然已經結束了。
但是宴會上的種種佈置,就算散場後,也還是讓衆人議論了許久。
凌少卿和霍貝兒這一對,也成爲了所有人豔羨的目標。
晚上。
穆可昕和霍貝兒睡在一起說悄悄話。
“貝兒,我是真沒想到,你和少卿進展這麼快。”穆可昕感嘆着:“你們兩個之前認識這麼久了,也沒有在一起,原本我以爲凌少卿希望不大的。沒想到他這次下手這麼快。”
霍貝兒捂嘴笑了笑,眼底有一絲璀璨星光:“之前,我們三個是最好的玩伴,那時候的少卿,總是笑的內斂而溫暖,像是一個鄰家小弟弟。我也只是把他當成發小去相處。只是沒想到,他原來是個披着白兔皮的大灰狼,相處起來之後,他根本就不是以前裝出來那個樣子……”
“那他是什麼樣子?”穆可昕一臉的好奇。
霍貝兒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地說道:“就那樣吧。”
“切。”穆可昕的嘴角,不由扯出一個鄙夷的笑容:“霍貝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腐朽的味道。”
“味道?”霍貝兒趕忙舉起手臂嗅了嗅,“沒有啊。”
她剛剛洗過澡,身體上明明是沐浴露的馨香味道。
穆可昕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種味道,叫做思春。霍貝兒,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霍貝兒了。”
“噗。”霍貝兒笑出了聲,伸手去撓了撓穆可昕的咯吱窩:“還說我呢,秦伯母已經在焦急你的婚事了,估計你也快了。”
“我?我不可能。”穆可昕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跟導師說好了,過幾天,就跟他去下一個考古項目,還有那麼多未知的神秘等着我去探索,我可沒時間談情說愛。”
“過幾天就去下一個項目了?這麼快?”霍貝兒有些驚訝。
她沒有勸穆可昕安穩下來嫁人什麼的,女人的意義,本就不僅僅在於結婚生子。她只是恰好遇到了那個合適的人,所以就早些定下來。而穆可昕覺得她所鍾愛的事業更重要,那麼,只要她開心,又有什麼問題了?
“是啊。”說起考古,穆可昕一下子眉飛色舞了起來:“上一個項目,我去了西部的大沙漠,這次的項目,聽說是一個荒蕪的古城。我這幾天晚上,做夢都在想,那個古城中,會隱藏着何等瑰麗的歷史。”
霍貝兒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沙漠?上次的項目,一定很刺激了?”
“那當然,你知不知道,我險些就回不來呢,當時……”穆可昕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在她的口中,一場場冒險被描繪地扣人心絃。
霍貝兒聽得也入了神。
月光柔和,籠罩着這兩個人說着悄悄話的女子。
一個眉目如畫,溫婉傾聽。
一個熱情似火,張揚肆意。
看着說起考古時,眉眼都會發光的穆可昕,霍貝兒想起張碩,倒是不由笑了笑。
愛上可昕,估計,張碩以後,還有的折騰。
翌日。
凌少卿和霍貝兒分別請了好假,即將開始一場短途路途。
他們的目的地,是歐洲。
“少卿,我們先去哪個國家?”霍貝兒興致勃勃地問道。
反正他們是私人飛機,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並沒有特別的目的地限定。
“隨你。”凌少卿笑的柔和。
“那就先去F國吧。聽說那裡的芝士蝸牛最地道。”霍貝兒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凌少卿失笑,大概能夠猜想出以後的日子了。
跟霍貝兒一起,估計他以後的日子,就是一路吃吃吃吃吃了。
另一邊,穆可昕赴約去了張家,看那個武則天的花瓶。路上,她接到了自家親親媽咪的電話。
“可昕啊,有人找上門來,說想跟我們家結個親。對方家世倒也還合適,你要不要過來見見人?”秦若蘭笑着說道。
“哎呀,媽,寶寶年紀還小呢。不管什麼人,你都給我推掉啊。”穆可昕趕忙說道。
秦若蘭也只是隨口問一問,聽穆可昕拒絕了,那便也笑了笑:“那行,我幫你推了。對了,你回家吃午飯嗎?”
“不了,不過給我留晚飯啊。”穆可昕說着,就掛掉了電話。
她心中惦記着那花瓶,什麼結親的事情,早就被她拋到腦後了。
張碩老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一看見穆可昕,他眼睛一亮,飛快地迎了上來;“可昕。你來了。”
“花瓶在哪裡?”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然後,穆可昕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雖然目的就是看花瓶,不過她是不是太直接了一點?
張碩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在樓上。”
這花瓶,還是凌少卿友情資助的,現在就在他的房間中擺着呢。
“哦。”穆可昕的眼睛一亮,明明想要立刻去看的,但還是努力矜持了一下:“其實也不是那麼着急要看,我……”
“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吧。”張碩含笑說道。
“走!”穆可昕的眼睛一下子亮亮的。
張碩有些好笑,但還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直接帶着穆可昕就上了樓。
兩人剛剛走到樓上,突然,砰一聲,樓上響起清脆的,東西落地的聲音。
聲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
張碩的眼神頓時一變,飛快地走了過去。
穆可昕看他這反應,不由也匆匆跟了上去。
張碩三兩步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此刻,他的房間的門是開着的。房間裡面,一室的狼藉,各種各樣的東西,摔了一地,活像一個犯罪現場。
而犯罪現場中,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在牀上瘋狂地大跳着,一邊跳,一邊還發出大笑的聲音。
“我去,花瓶!”穆可昕一眼就看見了牀腳上的一個花瓶。
這個花瓶,原本是放在一個精緻的盒子中的,但現在,盒子已經生生被砸開,花瓶則是落到了地上。
穆可昕一下子心痛地無以復加,她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花瓶。
這果然是唐朝武則天時期的花瓶,瓶身上的花紋,也是帝王才能用的。毫無疑問,這個花瓶的主人,是武則天本人。
古董的價值決定於兩個方面,一個是物品本身的價值,一個卻是物品附加的價值。
這花瓶,論本身價值,其工藝和材料,都是唐朝最好的,如果拿去拍賣,三四百萬絕不是問題。
可這花瓶,是曾經擺在帝王房中,它可是曾經近距離見過那位一代女帝的絕世光彩的,其價值,可就有些難以估計了。五百萬是打底,如果遇上武則天的崇拜者,那千萬都打不住。
現在,這價值貴重的花瓶,卻被摔到了地上,花瓶的底座,還被磕掉了一個角。
穆可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