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 呼延宜凌?
那老頭兒聞言連忙點點頭。
“小的親眼瞧見那幾個人住進這裡的,其中有個女子長得很是美貌,而她身邊也跟着幾個護衛,看樣子身手不凡,而且他們住進這裡之後,行蹤也有些鬼祟。”
那領頭的官兵聞言頓時臉色一沉。
“你們幾個,守住外面。你,去把門撞開!”
被他指着的那人連忙上前,將佩刀往腰間一插,搓了搓手掌,深吸了口氣就朝着門上撞了過去,卻不想就在這時,那緊閉的房門卻突然從裡面打開。那個官兵神情一慌,一時收不住腳,直直地就朝着裡面衝了進去,而裡面的人見狀嚇了一跳,身形一轉就連忙朝着旁邊閃開。
那是個年輕男人,穿着一襲湛藍色勁裝,看到衝進房來的居然是個官兵,頓時忍不住變了臉色:“幾位官爺,你們這是幹什麼?!”
門外的官兵頭領見到那男人的容貌之後頓時皺眉,那幾個逃犯是什麼身份他一清二楚,他們的容貌他也記得清楚,眼前這人容貌雖然不錯,卻絕不是他們要捉拿的人。他不由看了眼身旁那個負責盯梢的老頭兒,皺眉想了想才沉聲道:“本官奉命捉拿朝廷逃犯,有人舉報你們這裡窩藏犯人,本官帶兵前來搜查,讓裡面的人都出來。”
“這位官爺,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哪裡會有什麼逃犯,您是不是弄錯了?”
那官兵頓時沉聲一喝:“有沒有逃犯是本官說了算,你囉嗦什麼。讓你去把裡面的人都叫出來你就去,再敢囉嗦,小心本官將你當逃犯同夥。一併抓回去!”
那個年輕男人面色微變剛想回話,卻不想身後屋中就已經傳來一陣十分囂張的嬌喝聲。
“逃犯同夥?你們瞎了狗眼了,本公……本夫人的下人怎麼可能是逃犯,你們沒本事抓到人就胡亂栽贓,信不信本夫人對你們不客氣?!”
周圍的人紛紛朝着那膽敢辱罵官兵的人身上看去,就見到一道纖細的紫色身影從房裡走了出來。那人穿着富貴至極的金絲牡丹長裙,長髮挽成了婦人髻。容顏還算出色,只是她明明帶着怒氣說話,可臉上卻故意的沒有半絲表情。就像是石頭面像似得,滿是詭異。
薛柔站於官兵不遠處,原本發現他們錯把別人當成了自己,並不知道她已經入城的事情之後。正鬆了口氣準備轉身離開。誰知道在聽到那房中傳出的女子聲音之後,卻是神色猛地一變。
她下意識地拉着面紗遮住了完好的半張臉頰,而身形更是不着痕跡的朝後退了幾步,整個人隱於那些因爲剛纔的響動而出來看熱鬧的人羣之中,藉着身前幾人的身體,遮擋住了整個身形,然後才擡頭朝着那廂房之中走出來的女子看了過去,當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時。她猛的一捏拳頭,指甲幾乎陷進了肉裡面。而眼底滿是陰霾之色。
呼延宜凌!
她怎麼會在這裡?!
當初容璟傷了呼延宜凌,毀了她的容,她又因林楚楚之死,設計讓呼延宜凌與霍景瑞行苟且之事被破了身子,不僅毀了北戎和周國之間的聯姻,更是讓得呼延宜凌聲名狼藉。後來狄煥將她和呼延賀帶回北戎之後,曾經在來信中提起過,呼延宜凌和呼延賀回到北戎之後,過的十分狼狽,可如今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楚國?
呼延宜凌的囂張姿態,絲毫不弱於當初在周國之時,她這樣子哪有半點過的不如意的意思?
薛柔神色陰沉,面紗下的臉色隱隱泛着鐵青,死死看着呼延宜凌和她身旁那兩人,卻沒想到因爲目光太過熾烈,瞬間驚動了呼延宜凌身後跟出來的那個中年男人。那人身形高大,蓄着一臉鬍鬚,一雙眼睛大如銅鈴,感覺到暗中有人打量他們那邊之時,那中年男人頓時雙眼瞬間泛着銳利之色,猛地朝着人羣中看了過去。
薛柔連忙垂下眼簾,稍稍側身,便躲過了那人的探視。
那男人在人羣之中掃視了片刻,卻發現剛纔那道視線消失無蹤,而人羣中的人全無異色,不由微微皺眉:難道是他感覺錯了?
他收回目光,皺眉看了眼身邊囂張的呼延宜凌,這才轉身對着門外因爲呼延宜凌一番話而直接黑了臉的官兵賠笑道:“這位官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媳婦兒沒見過市面,頭髮長見識短,這纔會言語衝撞了各位,還請各位官爺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呼延宜凌眼睛一瞪就想說話,那中年男人便滿是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呼延宜凌不知想到了什麼,緊抿着嘴脣陰沉着臉,沒再出聲。
那官兵頭領被呼延宜凌的話氣的面色鐵青,此時聽到那中年男人的賠禮,狠狠的瞪了眼呼延宜凌,這才陰着臉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寧北郡是幹什麼的?”
那絡腮鬍男人連忙笑道:“我們是北邊來的商人,聽說南楚富庶,楚人又向來好客,所以來這邊做皮草生意的。小人名叫巴蘭克,這是我媳婦兒,其他幾個都是我們商行的夥計。”說話間他身子讓開了一些,指着房中笑着道:“諾,我們前幾日纔剛入的城,這幾日正在打探着這邊的物價,那些皮草都還在房裡面堆着呢,官爺若不相信,大可進來查看一番。”
那官兵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到那裡堆着不少野獸皮毛,有黑有白,最邊上的桌上還擺着一張熊皮。他一眼望過去,房中除了這幾人外便別無他人,而眼前這幾人沒有一個人能跟那畫像之上的人對得上號,他瞬間就知道,是盯梢的人找錯了人。那人不由暗中瞪了旁邊報信的老頭兒一眼後,這纔對着那中年男人說道:“既然是做生意的,那就規規矩矩的守着我們寧北郡的規矩,若是敢做其他事情,小心本官讓你下大獄。”
說完他冷眼看着呼延宜凌道:“還有管好你家媳婦兒,這寧北郡可不是你們北邊,任由你們胡來,若再敢口出無狀,得罪了人,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