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在佑大的玄冰學院的角落之中,突然冒出一縷縷氤氳的黑息。
漸漸地像濃煙一樣,越來越多地在空氣之中散佈開來。
那些是什麼東西?
靖容皺了皺眉,便是那些東西,使得整個玄冰學院處於地動山搖之中。
隨着靖容朝兩邊看去,只看到四下也有濃煙在冒出來。
不一會兒那些濃煙在上空形成了一股股黑雲一般,接着一個個如雨點一般掉落在地上。
一團一團的黑霧在地上翻滾着了,隨後變成了一個個有着骷髏臉以有人身的東西,那是鬼族!
鬼族來襲!
玄冰學院弟子跟着齊齊出洞,剎時間已經與鬼族鬥在一起。
靖容趁機回了抱福塔,卻看到這座塔歪歪斜斜地,旁邊有一縷無形的玄氣強力支撐着。
即使如此也在一點點朝地上倒去。
“回去。”
靖容大呼一記,長袖揮動,玄氣流光四溢,包裹住那塔身,接着往回一推。
像是不倒翁一般,抱福塔接着返歸原位。
“哎呀!這是什麼事,鬼族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而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靖容回頭,是玄冰學院的弟子,正拍打着手,吐了口氣,額上全是汗漬。
走進抱福塔,奉藥重咳着跑出來,餘驚未休。
“靖容,快,快些離開。不要在這裡呆着,快走!”奉藥推着靖容,要她儘快離開。
“二師兄呢,三師兄呢?他們在哪裡?”靖容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他們都走啦。你也快走吧。玄冰學院保不住啦!”奉藥嘆息一聲,臉上露出無可奈何之色。
靖容搖頭,“不可能的。我們玄冰學院實力雄厚,不可能保不住!”
這裡有幾近於神的子車昶師祖,區區幾個鬼族如何能夠鬥得過他?
奉藥見靖容之色,不由地嘆息搖頭,“靖容你不懂,你不會懂的。這玄冰學院的主人,根本不是慕勒院長,而是鬼族。這是要物歸原主啊!我們註定是要離開的呀!”
不理會奉藥之言,靖容反抓住他的手,急問道,“師父您告訴我,鬼族怎麼來到這裡的?這裡一定有着通往鬼界之路,該怎麼打開這條路,怎麼打開?!”
玄冰學院是鬼界入口的鎮守之寶。
也便說玄冰學院還在,鬼族的人便無法來犯。
而玄冰學院若是消失,那麼鬼族就能掌控這裡的一切。
現在問題是,鬼族能夠輕易進入這裡,而人呢,人怎麼進入鬼界?
“這個……”奉藥長長的呼了口氣卻是說道,“靖容啊,爲師不想讓你摻合進來。這畢竟與你無關。而且玄冰學院註定有場浩劫,無法避免。”
“師父儘快說便是。”
外面打得激烈,鬼族與玄冰學院弟子們鬥得如火如荼。
奉藥卻將靖容帶進抱福塔之內,把那些馴化了的魔獸展示出來,讓她看清楚,“這便是通往鬼界的座騎,爲師正在馴化它們。”
當初靖容也發現了這些魔獸,私底下認爲奉藥是在煉製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
所以她識相的沒有去揭發,而是遠離。畢竟奉藥於她有恩。是她的師父。
可是沒想到這些魔獸居然另有用途?
“爲師嘗試了許久,把這些魔獸喂以各種各樣的藥草,使它們適應鬼界的氣侯以及黑暗,能夠順順利利地進入以及返回。”奉藥長嘆一聲,“但是現在,卻沒有那麼成功。這其間鬼族來犯,看起來對方那裡,似乎是知道咱們的意圖,前來破壞。”
靖容聽了不由地露出吃驚的表情,這一刻她也不打算再躲避,直接說道,“師父可知道。大師兄他還活着麼?”
瑞茯的死一直是靖容無法與奉藥交流的梗點。
可是現在到了如今,也沒有辦法再逃避,不如索性都說出來的好。
“瑞茯?”奉藥彷彿意識到她會如此問,搖搖頭道,“爲師還不知道他死去。”
這話的意思……莫非是瑞茯還活着?
思想之前奉藥的話,有人似乎知道他的所做所爲。莫非是瑞茯還在鬼族裡面,他還活着?所以知道玄冰學院的一切?
靖容深吸口氣,幾乎有些怔忡在當場,瑞茯早已經沒了肉身。
冰見以及瑞茯的真身還有季魘魔,都被他脫離出身體之外。
哪怕他真的再次得到肉身,進入體內,也……
想至此靖容倒吸口涼氣,難道說瑞茯再次時入到冰見的身體裡面了?不,或者是司徒引的身體之中?
冰見與司徒引都留在了迷獸森林,瑞茯還活着的話,必定會與鬼王聯手,向他們下手。
靖容用力地回想着與司徒引的點點滴滴,結果還是想不起來。她鬆了口氣,這說明司徒引還活着,那麼冰見呢,他怎麼樣?
瑞茯曾經附過他的身體,這一次也許還不例外。
利用冰見的身體,達到他依然還活着的目的。
“師父,怎麼樣才能毀掉瑞茯?”
靖容轉頭目光堅決,神色冰寒,望着奉藥是一股不容置疑的凌厲。
瑞茯是奉藥最得意的弟子。
現在突然聽靖容這話,他臉上露出爲難之色,嘆息一聲,“靖容,師兄弟之間不可同門相殘。”
奉藥是婦人之仁。
靖容輕咬脣瓣,若是讓瑞茯這樣活下去,莫說是玄冰學院,哪怕是奉藥也別想再這樣安穩地活着。
瑞茯現在根本不是奉藥的徒弟了,他已經變成了鬼族之人,不可再留下去,否則只會越發展越嚴重。
“師父若是不想毀掉瑞茯,那麼現在只有讓玄冰學院毀掉了。”
靖容說着牽起奉藥的手,走到了窗邊上,然後指着外面鬼族與弟子們鬥成一團的樣子,鬼族死傷極少,而玄冰學院的弟子則是一個個倒了下去。
“現在是師弟們死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之後便是玄冰學院。再然後便是整個月國,乃至這片大陸。”
靖容說着深吸口氣,“師父知道吧,當年魔族與鬼族大戰,而敗。神族之後插手,卻在最後將鬼族封印趨除。現在師父想要當年的事情再重演麼?”
“這個……”
奉藥蹙眉,卻依然在掙扎,“靖容,這件事情不一定是瑞茯所爲。他已經化爲一縷魂魄,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無論是不是,師父且試一試便好了。”靖容淡淡道。
之後她便不再說什麼,只是凝望着窗外,那些死去的玄冰學院弟子。
當死去的弟子越多,鬼族的人殺戮越盛之時。靖容便能越發感受丟,瑞茯在奉藥心目中的地位。
即使死了這麼多弟子,依然無法使奉藥下定決定除掉瑞茯。
靖容苦澀一笑,不遠處一名鬼族張開巨大的骷髏臉,將一個弟子的頭顱活生生吞下,頓時變成了一具無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