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喲這是做什麼!又要做成傀儡人?”
正在此刻從煉器殿外邁步進來一名身形修長,有着華美銀髮的精美男子,看到少年被束翰蠻橫拖出去時,他略停了停步伐,那雙灰的眸露出探討之色。
靖容看到這男子,二話不說便掙扎着上前去,而抓着她的束翰,哪能這麼容易被她得逞,手腕一動,那被收進去的魔蠍立即悄悄跑出來,沿着靖容的衣領,鑽進了她的脖子。
“啊,鹿黎殿下您好!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傀儡人罷了。”束翰打着招呼,然後手腳麻利的拖着少年便走。
少年嗚咽一聲,彷彿十分痛苦,但猛然一掙,居然掙開了束翰,撲向鹿黎面前,軟軟擁住他那修長的腿,“求,求您……”
鹿黎對於白少這邊之事,早已經司空見慣。
不過是幾個傀儡人,就好像練獸人一樣,有多少算多少,根本不值一提。
而低賤的傀儡人,對於他這樣的神殿殿下來講,根本連碰觸他衣角的資格都沒有。
但是當看到這少年擁着一雙晶瑩欲滴的碧色眸子朝自己看過來時,不知怎的,從來冷硬心腸的鹿黎殿下,居然心腸一軟,下意識地撫向少年瓷白的面頰,“多麼精緻的人啊!”
“白少這個人不如給……”
在鹿黎殿下出言之前,殿內彷彿對這一切都不曾看到的白少,當先出聲截住他,“殿下,此人是我的人。沒看到我命人將她送去休養麼。”
本來在鹿黎殿下的心中,被變成傀儡人的這少年,還真不如給自己。反正要變成傀儡人,也是最低賤的,更是要被主人扔棄不受重視的,而鹿黎殿下覺得,給了自己還能在手中多玩幾日……
“怎麼,你不是要將她變成傀儡人?”鹿黎灰色的眸眯了眯,露出一絲險意。
白少昂起臉,瑰麗的容顏帶着倨傲,“本少何時說要將碧玉變成傀儡人?束翰,帶碧玉下去休養。若是她出半點差錯,唯你是問!”
束翰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
怎麼會突然變卦?主人難道不是要殺碧玉的嗎?
“還沒聽到嗎——”
白少的聲音拉得極長,威脅地衝來。
“是,是。”
束翰趕忙點頭,接着便捉着碧玉而起,眨眼間便急匆匆消失眼前。
“找本少何事?”場面一時安靜下來,白少淡而乏味地看着面前的爐鼎,對着鹿黎殿下,卻是連半眼都不吝於送去。
“自然是告訴你一日之後舉行的煉器之會。”
鹿黎雙手抱胸,卻是露出一抹寒光。
“此事本少當然記得,還不需要殿下親自來……”
然而沒等白少的話說完,鹿黎殿下猛然打斷他,“本殿下來此,自然不是僅爲這一件事。赫連大師這一次有一個條件,那便是,他贏了後,你白少便要當衆向他磕三個響頭,並且被神殿驅逐。白少啊,這件不論你答不答應,都不重要。神君已經答應了!”
“呵呵……”
聽了鹿黎殿下的話,白少玫瑰色的容顏露出一抹寒凜凜的光笑,朝眼前人投去一瞥,“這是想要驅逐我呢。不過還是感謝殿下您來通知。只是赫連大師怎麼能那麼肯定,他一定能贏呢,未免太狂了。我若贏了呢?”
“自然是把赫連大師驅逐了。”鹿黎直接道,然後搖頭,“不過本殿覺得,赫連大師輸的可能性極小。白少啊,別忘記了赫連大師有大陸上最強大的藥師奉藥的大弟子瑞茯的幫助,他集煉器與煉藥於一體。雖然煉器是對於寶器,但是寶器浸於藥內,同樣可以提升一個檔次。而白少你嘛……呵呵!”
鹿黎冷笑一聲,衝白少搖搖頭,扔了一句,“沒有資格留在神殿之人,哪怕是傀儡人也不屬於你。白少,你做好準備吧。”
說着這話,鹿黎扭身便走了,他飛揚的銀髮飄過空中,劃過一道道興奮奕奕的弧度,突地想到了那碧眸碧發的少年,白少有什麼好藏的,待到一日之後他輸了,他所有的東西,包括那少年也要歸他鹿黎。呵呵,只不過是再等一日罷了。
譁——
鹿黎前卻剛走,白少便將爐鼎等物統統拂掃在地,氣吼吼地大叫大砸一通,即使如此,他依然沒有半點消氣。
赫連老狐狸,沒想到他居然安了這樣的歹心!
突地想到了什麼,白少陡地朝外趕去。
他速度如旋風,剎那間到達自己的房室,但是裡面卻無一人。
“可惡,人呢?”
白少袖口一甩,從內取出一樣東西,卻是一枚扁扁的石塊,對着石塊一撫,白少厲喝,“碧玉呢!”
而在石塊之中則映出了束翰的臉,“主人,碧玉她毒發身亡了。”
“什麼,她在哪?”
……
回答白少的是一片漆黑。
白少面色頓時鐵青起來,二話不說捏碎石塊,跟着默唸一記,只看到他一身炫白長袍突然盈起無數光圈,在場內形成一團光霧,很快便在光霧之內消聲彌形。
啪——
光霧散去,剎那間白少身形一閃,到達一處亂葬崗,這是神殿的葬所。
有着無邊無際的黑水朝西靜靜流淌而去,天空中有着兩隻月亮,永遠照耀着這片黑水,永遠月在中天。
白少閃身在此後,驀地看到正在一個人往回走的束翰。
那塊追蹤石是白少親手所煉,不僅是追蹤別人,更是對他手下的人,做到滴水不漏。
束翰以爲扔掉了追蹤石,自己就找不到他了麼?
衝上前,白少首先甩了束翰一個嘴巴。
束翰沒料到白少會來得這麼多,瞪大了眼睛捱了一巴掌,從黑水橋上重重跌下,掉了下去。
黑水之中,沒有真正有玄氣的人,是無法在裡面長久存活。
何況之不有腐蝕性。
白少緊盯着掉進河內的束翰,看着他掙扎慘叫,看着他的布袍慢慢地被腐蝕掉,直到他的肉體也跟着腐爛,變成森森白骨。
至死,他只求救,卻沒在向自己低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