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容以一種絕對王者的氣勢,命令地朝傅奐美看去,高昂睥睨,令人不得不臣服。
傅奐美本以爲毀了傅靖容的臉,奪了她的親事,使她成爲最孤苦的人,這件事情本是天衣無縫,但是沒成想會將她送上整個宗族的主人位置,傅奐美不甘心!
“二姐,你還愣着幹什麼,莫非你又不想嫁了?”傅靖容涼薄的語調傳了來,悠然高高在上,使人不禁側目。
傅奐美咬碎銀牙,最終含侮地點點頭,扭身毅然離開!
不論怎樣,只要過了今日,她成爲了冷王妃,那麼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在此之後,再對付傅靖容就輕鬆得多!眼下,她必須忍!
傅奐美上了冷王送來的花轎,傅氏一族目送她而去,外面張燈結綵,非常華麗熱鬧無限,當靖容出現在府門口時,一名面目英俊的武生,一雙眼睛黑蘊蘊的,一瞬間彷彿帶着天生的傷痛掠過衆人,華麗錦袍跟着朝前一蕩,他便來到跟前,走到靖容的身邊,以無比溫醇泌人的語調道,“靖容,怎麼今日嫁人的不是你麼?”
傅靖容彷彿早料到來人會說這話,她勾脣一笑,淡淡道,“你也看到了,二姐比我更想嫁,成人之美嘛!”
“唉,如果誰娶到你,那一定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說話的男子大掌落在身側,微微動作,就想要得到傅靖容的手塞進他的大掌中。
誰知傅靖容指尖輕動,驀地朝後一避,男子的大掌便落了空。
男子眼中黑蘊蘊的,頓時升騰起濃濃的哀傷失望之意,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不甘心道,“靖容,莫非我景正青配不上你麼。還是說我的身份對你來講——”
景正青失望至極,他以爲他自己可以的,他也覺得靖容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她卻不讓他握手……
靖容聞言,在熱鬧人潮紛涌的大街上,微微側眸似笑非笑地朝景正青看去,“景兄,別拿你的身份來怨哀我。你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世俗之禮。不過景兄,你真的喜歡我麼,還是說你只是喜歡世人眼中的那個傅靖容呢。”
她那精湛的眸中一片篤定與冷漠,銳利與透徹,晴明得令人不敢深看半眼。
景正青怔了怔,有些侷促地感到額頭冒汗,爲傅靖容的精明,更爲自己的過於功利。
沒錯,他對於傅靖容的感情,從一開始是一種惺惺相惜,到之後的堅誠友誼,至於說喜歡……無論面前這個少女面容恢復之後有多麼美麗,可他並沒有發自內心的無可自拔的喜愛,他想要她,只不過是因爲覺得她是自己所需要的罷了,並無其他。
“如果你肯將我當作朋友,那麼我們便可以很好地相處了。如果你硬要做些其他的,就別怪我無情。”
靖容友好地衝身邊男子微笑,遠遠看來,彷彿是在說一件溫和的無傷大雅的小事一般,但是她的語調卻充滿威脅力,令人無法側目。
直盯到景正青轉開目光,靖容才點點頭,知道對方識相已經主動退縮了。
她並不喜歡被人利用,景正青要利用她,也得計算個時候。雖然她已經把景正青當成了朋友,但她絕不允許被自己的朋友所利用。如果景正青敢再幹出什麼,就別怪她不將他當成朋友了!
花轎漸漸遠去,而傅府的送親隊伍也跟着消失在了街頭。
從看熱鬧的百姓依然熱火朝天的議論聲處看來,他們並沒有因爲花轎離去,而有半點兒的興致減弱,相反,他們更加指指點點,尤其是傅府門外那個靚麗非常的少女,使人們根本停不下議論聲。
“看吧,傅靖容恢復容顏啦!多麼美麗的姑娘!”
“你們看,她站在傅宗族所有長老的前面,位於最高處,連幾位老爺都要屈於下風,看起來她已經成功啦!”有人激賞地看着那位風中少女,滿目的星星眼。
“不是說今日是傅靖容出嫁麼,現在上了花轎的人又是誰?傅靖容根本沒有出嫁啊?!”有人提出質疑。
“嘿!真是蠢啊,在花轎上的肯定是傅家二小姐傅奐美啦!你們等着瞧吧,一定會出事的!”
這人話音落下,所有的人都不禁跟着點頭應喝,這些依然擁堵在原地的百姓們,一個個露出興災樂禍的顏色來:“你們說,冷王發現新娘不是傅靖容,他會怎麼樣啊?”
“冷王大怒,一定怪罪傅家的!哈哈!”
“是啊,我看這一次傅家倒黴嘍!”
“可是傅靖容現在深得皇上喜愛,我看傅家可能沒那麼倒黴吧!”有個人插話。
他話音落下,立即得到所有人的抨擊:“這件事情皇上也會知道,皇上一定會治罪的!”
“是啊!冷王與傅靖容的婚事,可是皇上親自令下的,皇上怎麼可能不治傅靖容的罪,一定會的!”
這一圈人圍着,立即便像是一個小小炸開的*般,紛紛涌涌,亂亂轟轟,最後竟然打起賭來……
靖容聽到那邊打賭的聲音,不由地揚眉輕笑。
景正青在她旁邊站着,一時已恢復了從前所慣有的睨傲之態,歪身輕言道,“你在笑什麼?我很好奇,你還等在這裡做什麼,莫非是等着冷王來治你的罪?”
靖容不在意地笑笑,神秘莫測道,“我在等什麼,過一會兒,你便知道了。”
她說話篤定非常,胸有成竹,那雙耀目的精眸與絕世的姿容相融和,似乎帶動起了一股莫名的令人怦然心動的鴻光,看得景正青心頭莫名狂跳。
這時候不遠處突然哧溜鑽過來好幾個人。
景正青放眼朝那幾個人看去,他也有點熟悉,除了範易與索明之外還有上官雪,更有幾名玄冰學院的弟子,過來之後就衝靖容大嚷,“靖容啊,這是怎麼回事,咱們來晚了,不清楚情況啊!”
範易等人是來晚了,他們得到的消息是今日冷王大婚,那麼出嫁的人一定是傅靖容了,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