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容的臉疾並不是普普通通的藥能夠治好的。
在之前的會場中,北寒墨也親眼所見,是傅靖容在爐鼎之上,將她自己的臉抻到那些藥霧之中,才致這張臉毀的,但事情似乎也沒有那麼簡單。
兩人在皇宮之外的大道上分開,靖容遠遠地朝北寒墨行了一禮,便匯入到傅府的人羣之中。
再次回到傅府,天色已經大亮,傅林並沒有急於休息,而是忙完了族內家宅中的事務之後便將靖容叫進了院子,“容兒你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傅從並不在意自己女兒的美醜。
但是當從醜變成美之時,傅林還是欣慰還是喜歡的;只不過如今又從美變成了醜,這樣的過渡實在令傅林不好接受。
何況經過昨夜的三戰,傅靖容的名字已經是如雷慣耳,響徹整個月國。
傅林自然不想自己的女兒會有如此醜顏。
傅靖容摸摸自己的臉頰,“可能是醉陀顏被薰壞了。”
回來之後,靖容也看到了,自己的臉與從前的焦糊狀態並不一樣。
她從前的焦糊之傷早已經好了,而現在的焦糊樣子只是醉陀顏被薰壞之後產生的,使她的臉返回了從前的樣子。
換句話說,便是有人早在算計她臉上這朵醉陀顏了。
那個算計她的人,自然是擎辰山莊的少莊主瑞茯。
“如何才能解救?”傅林想到了帝尊,因爲這朵醉陀顏是帝尊所送。
當初醉陀顏在面頰上時,傅林覺得那是錦上添花,但是現在,無異於雪上加霜!
若是能讓靖容把醉陀顏拿下來,而恢復她從前的美貌,傅林一定在所不惜。
靖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瑞茯的本領比我高深,這朵被薰壞的醉陀顏已經浸入了我的血肉中,他早算計到了這一點。”
傅林聞言後一陣沉浸。
靖容在場中把瑞茯比擊敗,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要說瑞茯的本領比靖容強,所有人都不信,獨獨傅林相信。因爲他知道,自己女兒那一些強過瑞茯的本事,其實只是僥倖,亦或者說是出自另一位師父之手。但女兒跟在師父身邊的時間太短,還學不到太多精華,敗在瑞茯之下,亦不是一件委屈之事。
只不過現在……
“爹,這張臉你不必擔心。我自己弄弄就好了。”
見傅林愁眉不殿,靖容趕忙道,說着轉身就離開。
傅林以爲她有法子把一半面頰的醜陋給祛除,誰知道當他再次看到靖容,那之前一半醜陋的臉頰上竟然更加糊焦了一層,比之前更醜陋,傅林一口氣幾乎沒上來,險些暈過去。
綠薇苑的丫頭嬤嬤們一個個都驚呆了,詫異地看着這樣的傅林,七手八腳地把他給扶起來,扶進屋去。
“容兒你這臉……”傅林深吸口氣,對於自己女兒的臉,他簡直不忍直視了。
靖容卻跟沒事人兒一般,淡淡一笑,“爹爹,你雖然覺得這臉有點醜陋,但其實是我自己研製的一種藥膏,只要多塗幾次,一定就好了。只要把醉陀顏給養出汁液來,這一半面頰也就能恢復了。”
傅林聽她說得有道理,只好點頭,又問道,“多久能恢復?”
見父親這副殷殷不已的樣子,靖容暗暗失笑,“少則七日多則……”
下面的話傅林沒忍心聽下去,只覺得內心一股悲哀涌上心頭。他如花似玉的女兒,纔剛剛恢復容顏沒多久,現在又要變成這般模樣,老天不公啊!
之後傅林離開綠薇苑,隨口衝身邊的僕從吩咐,“看着小姐,不要讓她外出見人。”
傅靖容的樣子,連身爲父親的自己,都有點不敢看。傅林自然是不願意讓她被外人看到的,畢竟人言可畏。
同時傅林密令下人,暗中尋找可恢復容顏的奇藥,以便最迅速地爲靖容恢復容顏。
傅林爲靖容的容顏而焦急,安凝亦在暗爲爲女兒煉製恢復容顏之藥,轉頭看到傅林愁眉苦臉地回來了,安凝勸道,“你不必再着急了,我再煉一日的藥,到時候給容兒敷上,她必會好的。”
“你不知道。”
傅林嘆息一聲回道,“老夫人早想見容兒了。你想想容兒的那副樣子若被老夫人看到,可如何是好?畢竟老夫人好容易對容兒有了好感,在宴會之上,容兒大勝,使得整個傅氏宗族跟着榮光大開,老夫人對容兒已經有了好感,我們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
安凝聽了這話,猶然平靜的面容泛起一波潮動,她朝傅林看去,試探般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人好——”
傅林點頭,捉住安凝的手摁了摁,鄭重道,“沒錯。老夫人希望容兒能將整個傅氏擔當起來!”
“可是容兒是女兒孩。”安凝吃了一驚,有些意訝地說道。
傅林卻是笑笑,不在意地道,“這裡只有強者與弱者,沒有女兒與男兒之分。只要是強者,便是要受人尊敬的。”
“老夫人慾將整個傅氏交託給容兒,便是看中她強者之尊。所以容兒必須快些將容貌恢復,以接受老夫人的重託!”
見傅林說得嚴峻,安凝亦不由地面露嚮往以及憂慮之色,“那容兒以後,可是要有極大的擔子。唉,這可是一條註定要十分辛苦的道路,我總是會擔心她。”
傅林輕撫安凝的手,笑得溫柔,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腹,“你擔心什麼。只要你能再爲我生一個強者,那麼容兒的擔子豈非是能卸掉了。”
安凝臉頰緋紅,嬌羞地窩進傅林懷中,滿面的幸福之色。
傅拳在屋內走來走去,一刻不停地朝着不遠處那椅座上的人看去,每轉一圈,他便深重地厲嘆一息,之後便露出一抹更加深沉的慮色,而椅座上的人則是面無表情,彷彿沒有看到一般。
圍了最後一圈,傅拳衝着椅座上的人一停,厲喝,“奐美,這件事情王爺那裡如何說?”
傅靖容在皇上面前連羸三場,現如今整個傅家對她已經有了全面性的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