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看到父母親暱的樣子,心下升起一股暖烘烘的溫度,一時間竟然想永遠就這樣呆下去,看着自己的父親母親,永遠這樣幸福下去。
可是爹爹的重傷還未愈,一切的幸福都是表象。
只要爹爹真正好起來,才能夠真正地不讓人欺負。
“快從下。”
安凝看到靖容來了之後,便將她讓進座位,同時亦坐了下來。
傅林見自己妻兒都座下了,他也笑呵呵地跟着坐下,坐到了安凝的身旁,伸手拿筷子,把一隻雞腿夾到了安凝的盤子裡面,“你瘦多了,快些多吃點肉。”
靖容見了撲哧一笑,這是她的父親吧。還真是狗腿啊。
見靖容笑了,傅林臉頰騰起抹紅雲,佯裝慍怒的瞪了眼靖容,咳聲道,“小孩子,不許笑!”
靖容卻跟沒聽見一樣,她偏頭朝自己孃親看去,雲淡風清地說道,“孃親,女兒就要入黑暗森林了。真希望女兒回來之時,就能有一個小弟弟呀。自己親生的弟弟呀。”
話聲一落,不僅僅是傅林,連安凝的臉頰都紅了起來。
室內一時間沉靜下來,靖容見他們都是一副抹不開的樣子,心中暗暗的搖頭,都這麼大的人了,他們的女兒都這麼大了,他們竟然還這樣害羞!
很快,靖容便草草的吃了一頓飯,把明日出發回玄冰學院,再從那裡去黑暗森林的事情說了,她說要先回房去準備準備。
安凝便沒有再留她。
黑暗的院子中,只點瑩着幾隻燈籠,朦朦朧朧地就能看到不遠處爹爹與孃親站在一起,目送自己回去的情景,靖容見此,心下只覺得烘起了一股暖暖的酸澀之意。
上一世她並沒有享受到親情的溫暖,喪屍把人類的家園毀掉了。她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人類,去保護自己。上一輩子並沒有過幾天安生的日子,而今,她覺得自己真是幸福呀。如果能夠永遠這樣幸福,那該多好。
靖容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便把曾嬤嬤和雪青丫頭都給派了出去,把爹爹的院子給盯緊了,不讓閒雜人等去打擾她爹爹和孃親。
還將爹爹的貼身護衛端木給叫了來,將這個命令傳達下去。
端木聽到之後,竟然滿心歡喜,“小姐的命令,屬下怎敢不遵守。放心吧,屬下定然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的!”
一夜無話,很快天便亮了。
靖容睜開眼睛,第一個任務便去自己的空間瞧瞧去,見到了傅天玉正抱着它自己的肚子睡得呵呵得,還打起了呼嚕來。
敢情這個小東西是把那紫玉給消化得很妥貼呀。瞧他睡得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靖容搖搖頭,不再去理會他,轉而便起了牀。
這時候曾嬤嬤與雪青早從外面回來了。雪青準備好了靖容的行禮,而曾嬤嬤早是爲靖容準備好了一切的吃食,生怕她在去黑暗森林的路上吃虧。
聽聞靖容還要回到玄冰學院,曾嬤嬤還把傅府的一些特色的小吃點心之類的連夜都做好了包好了,放進了靖容的行禮裡面。
“我爹爹孃親,昨天睡得怎麼樣?”靖容首先問道。
“夫人與老爺,一夜都沒有出房門呢。老奴可是盯得死死得,保證待小姐從黑暗森林回來之後,一定會有自己親生的小弟弟哦!”
曾嬤嬤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一雙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了一條縫了。
靖容見她比自己的事情還要喜慶,一時不禁搖頭。
其實她並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有小弟弟,她只在乎自己的孃親與爹爹會平安,會永遠這樣和美下去。她只是想要一個美好的家庭,哪怕這個家庭平凡了一些,她也覺得很溫暖很舒服。
“那現在爹爹可起來了?”
靖容想上路了,但在上路之前,想親自向父母親告別。
曾嬤嬤聞言,老臉都紅了,笑呵呵地道,“老爺是起來了。不過夫人她可就……”
“哎呀曾嬤嬤,你不要再說啦,小姐還未出閣!”雪青羞澀地跳腳,正在給靖容梳頭髮的梳子也停了下來,害臊地直搖頭。
“那便不要叫孃親了。我去拜別爹爹。”
靖容微笑地點頭,伸手摸摸自己的頭髮,今天雪青給她紮了一個怪異的頭形,腦袋上都別了一個個的小辮,然後以簪子固定住,露出光潔的額頭,而在她的一邊醉陀顏的面頰上,靖容看到了那一側被雪青給辮出了一個漂亮的花兒樣式的發形,正好別到了這一邊面頰邊上,與臉頰上的醉陀顏正好相呼映,看起來嬌美宜人,而不顯得突兀。
“小姐,現在是最美的!”雪青不由地讚歎道,看着那一半邊醉陀顏的臉面,直點頭讚賞,再沒了昨日的那股多愁善感。
靖容起身,撫了撫她的手,告道,“待我走了,你便與曾嬤嬤一同去侍候我孃親吧。這個院子暫時先不要打理了。”
“小姐,你可要平安回來。”雪青抹了把眼,把不小心流出來的眼淚,悄悄地給嚥下去。
靖容點頭。
收拾着行囊朝外走去。
這時候不僅僅是傅林,連傅老夫人也走了出來,親自把靖容送出府門去,“靖容,黑暗森林不同於魔獸森林,你要好生的注意自己的安全。”傅老夫人難得關心的話語。
靖容聽到這話,不由的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會關心她。
哪知道傅老夫人的話還並遠遠沒有說完,她說着輕輕地推了推自己手裡的柺杖,長聲說道,“祖母相信,從黑暗森林之中走出來,你將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傅靖容。而傅家,也將不是再從前的那個傅家。靖容,你說對麼?”
靖容心頭一沉,面色變了一變,但還是點點頭,笑笑地說道,“祖母的說極是。”
她說着,扭頭看向傅林,眼中帶着堅決的味道,“爹爹,女兒一定會做到的。”
尋找到獸魂,煉製成藥丹,把她父親的傷勢治好。只要爹爹恢復到從前,整個傅家將不再如昨日那話,任何人都可以跑到爹爹的頭上,隨隨便便踩一腳。她的父親也不會如此虛弱,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