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小球奪回那塊小石頭來,翻着眼皮看靖容,“主人,你真的想通了要把魔獸森林變成大山嗎,這樣以後玄冰學院的弟子,就可以‘愚公移山’了。”
不僅僅如此,一旦魔獸森林變成一座巨大的山,那麼裡面的那些魔獸該去哪裡,等級不同,力量屬性不同,怕是整個玄冰學院齊齊出洞,都不一定能夠把所有的魔獸都殺光,大月國也會因此遭殃。
“那你可以試別的呀,就比如咱們宿舍門前的這塊丈許的青草地吧,你就試試在這裡面變一座高山……”索明摸着自已的肚子,一副不在意地說道。
然而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聽到身後一記*落地,轟然咚鳴聲。
索明猛地回頭,嘴巴驀地張開,驚愕地看着面前的巍峨巨峰,嚴絲合縫地把宿舍門前這塊小半個足球場的青草地給覆蓋住,完全變成了一座石峰,高聳入雲……
因爲這從天而降的巨峰突然出現,引起周圍閒逛的弟子們的好奇,紛紛過來探看。
有的弟子便將這巨峰當作了試練的對象,一記玄箭劈出,直將巨峰橫切爲二。
但見巨峰石火花飛濺,整座巨峰,完好無損。
圓小球把小石頭扔進嘴裡,咕嘟一聲吞下腹,學着索明的樣子抱着自已的肚子,歪着小腦袋,甜甜道,“還要再變嗎?”
索明面色醬紫,只來得及搖頭。
範易和韓慕齊齊變了色,朝靖容看去。
靖容別開了眼,回道,“沒想到帝尊會這麼厲害。”
見靖容這稱呼都變了,其他的人不由地對視一眼,各有所思。時候不早,大家紛紛回去睡了。
靖容還站在原地,她還在想着圓小球說的話,大意差不多是司徒引嫌棄它太弱,可是礙於靖容喜歡,勉強留下它。但是這樣弱的圓小球根本保護不了靖容,於是便給了它這枚石珠子。
想到之前司徒引勾着自已下巴的手指,他往下懸傾的身體,靖容不由地自主地覺得,若是他的身體勾下時,他那時候……是不是要吻自已?
只要想想便覺得心裡面像藏了只兔子一般,不停地狂跳。
情愛的滋味,她真的可以有嗎?
前世在喪屍之中征戰;這一世,被冷王設計,水火難容。
司徒引真的是對她真心的嗎?她真的可以迴應這樣的男子嗎?
他不僅僅是帝尊,他甚至擁有撼動山河的強大力量。
靖容伸出手,看着自已的手掌,她的玄階纔到綠層,撼樹摧枝易,撼山動地難。這樣的她,真的配得上司徒引嗎?
一連串紛雜的想法心頭繚繞起來,莫名地貫穿了靖容所有的心思。
“傅靖容!”
正在這時候,從沉暗的角落裡面走出來一名身段妖嬈的女子,卻是一身婢子打扮。
女子來到靖容面前,並不行禮,昂揚着額頭,高傲地宣佈道,“老夫人要見你,跟我走吧!”
“去哪裡?”靖容擰眉,身形並不動作。
女子挑起眉,怪聲怪氣地一笑,“如此膽大妄爲的傅靖容竟然會擔心‘去哪裡’這種問題?呵呵呵,老夫人便暫住在玄冰學院之外的‘樓蘭客棧’,怎麼,你敢去嗎?”
對於女子傲氣的挑釁之語,靖容沒放在心上,她想的是,這麼晚了,老夫人找她做什麼?
這並非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要不要的問題。
無論如何,傅靖容是傅家的一份子,是傅林的嫡女,更是傅老夫人的嫡親孫女。
靖容若是不去的話……後果難測。便算是爲了父親,也是一定要去的。
“前面帶路吧。”
靖容身形一起,動作剎那間頓滯下來,想着回頭是否要告訴自已的夥伴們一聲,轉念又想,暗暗搖頭。
無論傅老夫人以及面前的女子所打的是何主意,多一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便會多一個人的危險。
靖容撫了撫腰間的軟劍,心頭亦升起一絲傲氣,她靖容從末世走到現在,若是連點小小的危機都應付不了,那真是白白多活了一世!
那女子在前面帶路,一路上掌着燈籠,靖容就跟在她不遠處的三步之後,察覺到這女子並無半絲玄氣,至於武技,並不屬於她的精神力所探測的範疇。
黑漆漆的路上,出了玄冰學院的大門,往一條羊腸小道而去,兩邊比人高的稻草隨着冷風,呼嘯着颳着,能夠聽到小北風吹着口哨的呼呼聲,天地間一派蒼涼。
而前面的帶路的女子,根本不見半絲膽怯,她執着燈籠,幾次那燈籠之內的燭火要熄滅,都被詭異地重新掌了起來。
隨着越往漆黑的小道深處走去,殘破不堪的淒涼荒景,一點點侵蝕着心扉,靖容散開精神力,卻發現毫無異狀,那蟾光朦朧在頭頂處,照下來時,使得腳下模糊不堪,根本看不清所走的是何方向,又到了何處。
然後風卻愈發急驟起來,靖容驀地止住腳步!
前面帶路的女子同時停下步伐。
靖容眯眼打量她,正要說什麼,但看到她突然幻化成一道黑影,飆到面前,迎面一條黑絲帶甩來,“啪”的一聲,照靖容臉上就是一下!
驀地撤身,靖容長身玉立,精神力密如織網,朝那道黑絲帶驟然捕去!
空氣之中傳來潮呼呼的彷彿下水道惡臭的味道,靖容暗道不好,不作停留,飛快抽回精神力,朝後跳出一丈開外。
只覺得一道急劇的類似電流般的擊痛感傳來,順着精神力絲帶,直附向靖容全身!
那阡陌縱橫參錯裹身,像魚網一般包裹,帶着天罰的痛徹扼骨感,直擊骨髓。
“究竟是什麼人,出來!”
靖容慘叫,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袖口內的圓小球突然跳出來,圓滾滾的小身子突然飛卷向靖容的脈腕,靖容悶哼一聲,嘴裡溢出黑血。
“呵呵呵,傅靖容你沒想到,自已還有今天吧?”
從兩旁的荒草叢中,突然步出來一名形容睨傲,衣着精貴的女子,因爲天黑,又相隔太遠,靖容只顧得疼痛,根本認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