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論怎樣,傅奐美是傅家的驕傲,這已經是公認的了,又是老夫人一手栽培起來的。
現在被容兒生生地擊敗,天才之名垮了不少,老夫人的顏面焉能好看了?
只是傅林的想法還沒得逞,從皇族那邊便傳來了皇帝的召喚聲,傅林不得已,只得趕到御駕前應命。
老夫人如雪的面容,此時青黑一片,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憤怒居多!
當看到萬鼓雷動,潮涌般的人羣,向勝利的傅靖容吶喊助威,而傅靖容竟然欣笑着接納,全無半分虛色的樣子,老夫人只覺得心頭一陣陣發堵。
當她看到傅靖容不知從哪裡取出了萬焰壺,並且當衆宣佈,萬焰壺屬於名錄宗,是宗主安凝所有。
母親安凝一日不來拿走此壺,她傅靖容便擁有此壺的絕對掌控權。
老夫人聽到這兒,放在膝前的拳頭驀地攥緊,咯咯直咬牙。
她想到自已竟然把傅建甫與面前的靖容扯到一起時,就覺得萬般悔恨,覺得自已有眼無珠!竟然被傅靖容一通耍弄在手!
她想到自已會把萬焰壺主動送上門,被靖容給拿走後,就深恨自已老糊塗!
而此時敗局之下,傅奐美那豬狗不如的樣子,更令老夫人難堪百倍!
傅奐美,是傅府的天才少女,是名揚四海的天才,現在竟然被傅靖容生生從天才之臺擊落。就算傅靖容是傅家的人又怎樣,傅奐美的名聲代表的可是整個傅家呀!
一連串的打擊,使得傅老夫人根本說不出話來,身體卻本能地顫抖着,像是氣得,又像是在悔恨。
靖容收回萬焰壺,目光朝老夫人這邊一掠,突然輕輕一笑,抱拳道,“祖母,容兒在此有禮了。今日一不小心贏了二姐傅奐美,還請祖母獎賞!”
“是啊,要獎賞!要獎賞!”下面的人羣跟着起鬨起來。
傅靖容身爲傅家家主的女兒,出了名的廢物,把傅奐美給打趴下了,她想要個獎賞,這不過份吧?
衆人的心中,此時可想不了那麼多,今日若是傅老夫人不給獎賞,那可是她老人家不開眼外加不識趣,老糊塗了。
而傅老夫人聽到這話,氣得簡直要吐血,她偏頭拿絹帕捂住嘴巴,一口殷紅從帕中流到了手指尖。她卻全然不在乎,在衆目睽睽之下,將絹帕藏起來,對傅拳施了個眼色,壓下他心頭的劇怒。
傅拳這才站起來,代傅老夫人朝靖容回道,“老夫人見靖容你如花美貌,爲了獎賞你今日之功,便將當年八十套嫁妝中的其中四十套金銀玉飾寶貝簪釵賞予你,望你以後爲我傅家,多增榮光,爲大月國多出力量!”
“哇!好耶!!”
靖容這邊還沒表達,下面的萬人汪洋,竟然跟着羣起而激,憤憤地欣然大叫起來,好像得到手飾珍品的是他們一般。
這一些人並不喜歡傅靖容這個廢物,可是當傅靖容贏了天才之後,這些人會欣然相佩。
此時此刻,靖容有那麼一點點了解了這個天源大陸,大月國的人們。
這些人雖然不是至善之人,可是卻是願賭服輸的。
當你強大時,他們願意追隨於你;當你不強大時,他們也有人性的弱點,捧高踩低!
這也告訴靖容一件事情,那便是要讓自已變強大,再強大,再強大一些,直到俯瞰整座大陸。
思及此,靖容仰起頭,下意識地朝着司徒引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見那裡一角雪色的衣衫飄過,好像剛剛有人曾在那處站立過一般,而靖容則深切地體味到了自已內心的渴望。
掃視着那陷入廢墟的看臺上,一抹狼狽的身影,冷王北寒燁然目光發冷,森寒冰凝。
而當他把目光掠向那個此時此刻光芒萬丈的女子身上時,北寒燁然的臉色沉了下來,彷彿是浸在千年寒冰裡面一般,驀地站起身,擡步就要往那廢墟的看臺上去,身邊的護衛宗右突然抓住他,小聲呢喃,“王爺,不可。”
“有何不可?”
北寒燁然一張臉像是淬了千年寒冰,陰滲逼人。
宗右壓低聲音,雙眼看着往這邊掃的諸多皇族,小心提醒道,“皇族前去參加,有失身份。況且屬下剛纔看到傅靖容的本事了,王爺您去了……去了恐怕也是會……”
後面的話,宗右不敢再說下去,因爲他看到冷王已經並不僅僅是兇悍能夠形容得了,那樣的目光,跟想殺人,毫無區別。
雖然震天憤怒,可是北寒燁然依然聽從屬下之言,並沒有前去那看臺之上,他只能站在高高的座臺上,冷冷地任傅靖容揚名天下!
此時此刻,北寒燁然內心只有無盡的憤意,不知道是對誰的憤恨,只知道看到傅靖容之後,他的恨便綿綿不絕。
當初他一手將這廢物扔到奴隸市場,任她自生自滅,卻爲此換得了這個廢物的新生,他怎麼心甘?!
傅奐美一介天才少女,竟然會被個聲名響亮的廢物打敗,這種事情百年難遇,竟然被他北寒燁然遇上!如今的北寒燁然,只覺得無數的怒恨沒處發泄,只能隱忍下去,甚至不敢讓別人看出來。
靖容拍拍手,見事情都解決了,她也別佔着攤子不幹活,這便打算要下臺去。
哪裡想到,院長慕勒卻不是個好相與的,他親自下了座臺來到面前,攔住了靖容的去路。
雖然這樣做,慕勒覺得有失水準,但是剛纔傅老夫人的那一些賞賜,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正是慕勒發揮自已院長功能的時候啊。
他來到靖容面前,笑眯眯和藹可親地牽住靖容的手,和聲和氣地問道,“傅靖容,你先等下,說完話再下去。”
看臺已經被毀,如今的比試臺便是實打實的地面,只不過因爲比試完成了,四下的結界自然開啓,可以由人隨意出入了。
靖容便是想走的,卻不料慕勒院長從中插一槓子,她挑了挑眉問道,“院長大人,還有何事,請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