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怎麼回事?”
坐在車後座的安宴差點撞上前排的座椅,還好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已經嚇傻的司機緊緊地抓住方向盤足足愣了幾秒鐘。
“少爺,我好像撞到人了。”
說話都不利索的司機,哆嗦着手指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然而他還沒有等到安宴做出任何的指示,便慌慌張張地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畢竟小廖是跟在自己身邊好多年的貼身司機,即便安宴再不近人情,還是勉爲其難地跟了出去。
“小姐,你有沒有事?還好嚒?”
小廖急切地衝到樂櫻的面前,眼裡的焦慮滿得都快溢出。
較之前更重地摔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樂櫻裸/露在外的肌膚不可避免地被擦傷。
她緊緊地抿住紅脣,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眼見面前的女人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這可嚇壞了老實巴交的小廖。
“小姐,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去醫院檢查。”
小廖半蹲在樂櫻的面前,只能藉助微弱的光線看着樂櫻大部分遮擋在長髮裡的側臉,正因爲看不清樂櫻的神色,再加上她始終不發一言,小廖急得就跟熱鍋裡的螞蟻一樣手足無措。
站在小廖身後的安宴忍無可忍地衝上前,居高臨下地矗立在樂櫻的跟前。
“這位小姐,不知道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個啞巴說不出話,總之既然你沒有缺胳膊斷腿,而且也沒有出現流血事件,那麼我們就賠點錢當作你皮外傷的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樂櫻始終保持半臥在地面上的動作沒變,不過她微微打溼的眼睫毛卻悄悄地顫了顫。
安宴莫名地感到一陣心煩意亂,他快速地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牛皮錢夾。
“這裡一共有6000元現金,我全都給你,此事就算了結。”
安宴滿臉倨傲地開口。
突然,安宴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麼,不屑地輕挑了挑脣角。
“忘了,你又聾又啞,說了也是白說。”
話落。
安宴慢慢地彎下腰,徑直將手中大把大把的紅色鈔票一股腦地塞進了樂櫻的手中。
此刻的樂櫻總算眨了眨定在原地不動的眼眸,她冷冷地扯了扯凍得發白的嘴脣。
半晌,就在安宴準備站起來的時候。
樂櫻一點一點地撐起雙臂,吃力地從水淋淋的地上爬了起來。
當安宴一看清楚樂櫻慢慢露出來的臉龐,他就震驚地僵在了原地。
“樂櫻,怎麼會是你?”
安宴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狼狽的樣子。
“樂櫻,你怎麼回事?”
“連你都來欺負我。”
樂櫻死死地拽緊手中的百元大鈔,轉瞬在安宴惶恐不安的目光下瀟灑地將鈔票胡亂地拋灑向天空。
漫天的紅色鈔票一沾雨水便溼透。
樂櫻快速地收回視線,不再理會面前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轉過身行動不便地離開。
安宴任由一張又一張鈔票落在他的肩頭,僅僅只有一秒的怔愣,安宴便陰沉着俊臉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