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有了蘇少爺,就要和過去全都斬斷了。”張蒙手指撫上了她的臉,冷笑了一下,又道:“你不覺得自己太絕情了點嗎?”
清瑩瞪視着他,道:“總而言之,今天之後,我們最好是各不相干了。”
張蒙嘴邊隱約有絲苦笑,他們交往過半年,他自問自己還算個盡心的男朋友,然而她上了大學之後,心就越來越大了,再也不是他能滿足的那個小女孩了。尤其是和蘇至澄好上後,現如今的這種情況也是他早預料到的,蘇家那種門第,她想要進去,勢必會和過往做個一刀兩斷。
“你放心,我不會擋你的路。”張蒙垂眸,眸色深暗地看着她,幽幽道:“我喜歡你,所以會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清瑩撇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張蒙對她好,她自然是知道,和他在一起也很輕鬆,可是她想要的並不是只有輕鬆那麼簡單。張蒙是什麼人,一個自幼沒有母親,高中輟學就跟着他爸出來混,說好聽了,家裡是借貸公司,說不好聽了,就是放高利貸的地痞。
這些東西都不該是她的將來,而蘇至澄纔是她要得未來。
“你姐來了,乖寶寶回去吧。”張蒙看到若凝往這邊走,俯身在清瑩耳邊道了句:“以後好好當好孩子,收收心吧,別出來和我們這幫人混了。”
若凝見到張蒙靠清瑩那麼近,眉心就不由擰起了,快步走向他們。
張懞直起身子,看向若凝,斜彎了彎脣,道:“喲,大姐來了。”
若凝蹙眉,她不喜歡張蒙的語調,輕佻不正經,她伸手拉過清瑩的手腕,直接道:“我們走。”
清瑩跟着若凝出去,頭也沒有回。
張蒙看着清瑩的背影,自嘲般地撇着嘴角苦笑,然後走進包廂內時,臉上卻只掛着痞笑,大聲高呼道今晚他請,大家盡情的喝。
若凝拉着清瑩出了KTV,擰眉道:“你怎麼還能來這種地方,你不知道菸酒對胎兒有害啊!”
“只是來找個朋友說點事情。”清瑩上了車子
,邊系安全帶邊解釋。
“朋友?你指那個張蒙?”若凝眉心蹙得更緊,說她戴有色眼鏡看人也好,處於對妹妹的愛護之心,自然是不希望清瑩和那個男孩再扯上聯繫。
“好啦,姐,不說他了,我答應你以後不和他見面了,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你最好是說到做到。”若凝聽清瑩這樣說,也稍微放心了一點,車子往家裡開。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若凝低頭,只見來電是曲濤。
她帶上耳機接聽,手依舊握着方向盤。
“若凝,你知道清瑩沒有去學校上課嗎?”曲濤聽劉虹芝說遇到清瑩,便先打電話問問若凝,這一次他比較冷靜,他們父女的關係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誰跟你說的?”若凝心頭一跳,清瑩回來才一天的時間,曲濤怎麼會那麼快知道。
“看來她確實回來了。”曲濤聲音低沉下來,劉虹芝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引起他的注意,再指了指肚子,示意他問下去,曲濤蹙了蹙眉心,轉了話題,對若凝問道:“你懷孕了?”
“沒有。”若凝奇怪曲濤怎麼會問她這個問題,若說是前天沈如蘭誤解了,那也不會打電話告訴曲濤啊。
曲濤聞言,臉像鍋底一樣黑,直接道:“你過來這邊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事情電話裡說也一樣。”若凝對前幾次和曲濤都吵架收場,已經喪失了再和他溝通的信心。
“清瑩可能懷孕了,必須馬上找到她。”曲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荒謬,但是劉虹芝確實言之鑿鑿地對他說看到清瑩買葉酸,又看到她孕吐,本來他想過可能是若凝懷孕,清瑩幫她買,可若凝否認了懷孕。
若凝聽到曲濤這句話,驚楞了一下,心想他怎麼會哪麼快知道。驚疑之際,前方車子又忽然停下,她腳未來得及踩住,砰地一聲,撞上了前方車子的保險桿。
兩人一同往前傾,若凝頭撞到方向盤,眼前一片暈眩,捂着頭看向清瑩,幸而清瑩沒
事。
“姐!姐!”清瑩看到若凝暈過去了,額上還流着血,一下子就驚慌了。
她手指發顫掏出手機,卻不知道該打給誰,最後還是撥了任少琛的電話,顫顫巍巍道:“姐夫,姐出事了。”
任少琛在接到電話後立刻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外套也來不及拿,直奔下樓,開快車到了出事現場。
交警在處理雙方事故的車子,清瑩正被詢問筆錄,任少琛下車快步過去,抓着清瑩的肩膀,道:“你姐呢?”
“剛剛上了救護車。”清瑩聲音還有微弱,她也是驚魂未定。
任少琛轉身要走,清瑩趕緊跟了上去,道:“我也去。”
上了車子,任少琛開車抄了近路到市醫院,在前臺詢問道:“剛纔車禍送來的傷者呢?”
“那名女傷者啊,還在搶救室。”護士直接指了搶救室的門。
任少琛和清瑩跑了過去,清瑩有些慌亂道:“不應該啊,姐姐只是撞到了頭怎麼會被送進搶救室?”
任少琛看着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一出來就抓着問道:“傷者情況怎麼樣?”
“傷者已經搶救過來,但是傷者車禍衝擊到了頭,致使頸骨斷裂壓迫神經,可能會導致手腳癱瘓,具體要到病人甦醒才能做判斷。”醫生拿下口罩對他道。
任少琛抓着醫生的肩膀,不敢置信,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怎麼可能?會不會搞錯了?她只是輕微撞傷。”
醫生似乎面對慣了這樣的事情,輕嘆了一聲,搖頭就走。
任少琛頭抵靠着牆,手緊緊握着拳頭,手背青筋微凸。
他懊悔自己昨天沒有堅持下去。也許他再堅定些要復婚,若凝會同意,然後他們會重新住在一起,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是他,都是他太輕而易舉放棄,她要離婚的時候,他是這樣,她拒絕復婚的時候,他又是這樣。
對於若凝,他一直沒有過真正的危機感,太習以爲常她的存在,卻忽然了人事無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