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這邊不知道找了誰的道兒,而林華一行人卻是一直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他們運氣好還是怎麼的,算是中間被擠進城的人,而且剛進城就碰見了熟人。
“宛心小姐呢?”
突來的聲音讓林華很是驚異,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碰見那個盛景身邊的人,這個姑娘好像是叫孤紫嫣的。
沒等幾人說上話,就被擠進了城內,也是在這個時候,林華在發現宛心跟東方炎不見了,他一直以爲一家人在一起的。
頓時也慌了神。
“二弟,看見你姐姐了嗎?青青,看見你姐姐了嗎?大伯,看見我心妹了嗎?——”逮到人就問,可是見到大家都搖頭,他差點兒頹敗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孤紫嫣也算是明白了,她本來是得了主子的令來接人的,現在人沒接到算怎麼回事兒。不過這些是宛心的家人,她也不能不管。
“你們先跟我走,待在這裡也無濟於事,我先把你們安頓下來,然後再從長計議。”
一行人商議了一翻,都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而且這麼多人站在這大街上也確實是很顯眼。更何況在林華心裡,孤紫嫣不算是外人,算是自家人。
因爲那盛景是自家妹子定親的對象,這可不就是自家人了?
跟着孤紫嫣七拐八拐的在巷道里走了好一會兒纔在一處院子裡停了下來,孤紫嫣在門口敲了三下門,一長一急促一短,緊接着門就被人從裡面給打開了。
一個四十來歲穿着粗布衣裳的婦人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裡,看到這麼多人,婦人臉上並沒有驚詫的神情,看來是個訓練有素的。
孤紫嫣打頭進去了,緊接着林華帶着自家這些人也跟着進去了。
這院子看上去挺大的,可是除了那婦人再沒看見其它人,顯得院子越發的空曠。
“你們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再吃飯,等一會兒我們再商量怎麼辦,宛心小姐有可能還沒有進城。”
這是孤紫嫣目前能夠安慰大家的,而且現在也只能如此想。
主子接到消息就讓自己快馬加鞭的趕來這裡接,這分開近一年的時間,主子時時刻刻不在念叨着林宛心。
這是他們都有目共睹的,若是主子知道沒有接到宛心小姐不知道會不會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跑過來。
那樣的後果是他們不敢想的。
一進了城就有人接待,這是林大富他們無法想象的,這個時候也只是選擇閉口不言,少說少錯的事兒他們還是知道的。
只是弄不明白,剛纔還在身邊的宛心會去了哪裡,都怪他們太大意了。可是大半個月來的奔波讓他們現在只想吃頓飽飯,好好的洗一洗身上的污垢。
“紫嫣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
沐浴的房間只有兩間,而他們兩家人加在一起有十幾個人,兩個兩個的輪着來也要洗好一會兒,所以林華就在井裡打了水洗了臉,把身上的泥塵拍掉就迫不及待的來院子裡尋孤紫嫣了。
心妹說林叔有可能在北溟,可是他們現在剛一踏進北溟就就碰到了孤紫嫣,那是盛景身邊的人,那是不是說盛景也在北溟?
“是主子派我來接你們的,他知道宛心小姐要來這邊就讓我守在這裡了,害怕跟你們錯過。”
孤紫嫣淡淡的說道,還有,她也有些想那個古靈精怪的人了。想當初主子被她整成什麼樣了?
最後竟然把一顆心落在了那裡,還有她,主子的得力左右臂,竟然被逼着去刨土種菜,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經歷那樣的事情。
主子說得對,心性那樣純潔較真的人這普天之下也就林宛心一個了。
“你們是北溟的人?”問出這話的時候,林華的內心是糾結的,他希望他們說是,又希望他們說不是。
若是他們當初爲何回去東齊,爲何會出現在他們家,還有那盛景究竟是什麼身份的人?他究竟是誰?
他的那場提親是算數的還是不算數的?若是身份地位懸殊很大,找到林叔他就帶自家妹妹離開,不要跟他有過多的糾纏。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他只希望自家妹子這一輩子平安順逐,有個知她疼她的人就夠了。
孤紫嫣可不知道林華想了這麼多,只是莞爾一笑,略帶神秘的說道:“這個,你們以後就會知道了。我家主子盼着你們來已經盼了好久了。”
沒有得到答案,林華的心反而懸了起來,他甚至在心裡想,看來這個盛景不是自家妹子的良人,他此刻只希望妹子不要被找到,這樣還有一絲機會離開。
孤紫嫣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今日說的這幾句話會讓主子求親的路變得那般的艱難,好在最後沒有釀成大禍,不然她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洗漱完後,衆人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吃了個飽,那饅頭咬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咀嚼就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
可想而知這是有多餓,有多累,熱騰騰的稀飯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現在卻一大盆一大盆的放在桌子上。
小豆豆只吃了小半碗稀飯,小半個饅頭就放下了筷子,桌子上的菜硬是筷子都沒有伸一下。
“大哥,姐姐?姐姐?”
小豆豆眨巴着溼漉漉的眼睛問着林華,頓時一桌子的人都放下了碗筷,宛心此時還不知道在哪裡,而他們卻在這裡大口饅頭,大口喝粥的,他們真真是沒有良心啊。
對這個只有一歲多的孩子,林華張口就出的謊話就那麼卡在了喉嚨裡,宛心說過,小豆豆的聰慧異於常人,是其它人不能比擬的。
所以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騙他,那樣會誤導孩子的。
“豆豆,乖,姐姐可能一會兒就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姐姐跟我們走散了呢,豆豆是不是應該多吃點兒,等姐姐來了看見小豆豆吃得飽飽的纔會開心啊。你說是不是?”
“嗯,嗯,豆豆,乖,豆豆,吃。”
小傢伙似乎是聽懂了,重新端起了面前的碗吃了起來,只是誰也沒有看見,他低頭的瞬間,那眼裡閃過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