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超級大禮(二)

沐浴在濛濛春雨裡的富麗堂皇的帝皇大酒店內,熱鬧喧囂,到處洋溢着一片喜氣,正是宴會高潮的時候,觥籌交錯,酒色明亮,熱鬧的攀談聲,道賀聲依然還在繼續着。

一身嚴峻的鐘文博已經到席間坐了下來,正好挨着戰無極跟張清雯夫婦倆,剛剛坐下,戰無極立刻有禮貌的對着鍾文博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問候,鍾文博也是禮節性的點頭回禮。

蘇沐哲則是輕挽着美麗溫婉的溫沁雅跟客人們敬酒,怎麼看,兩個人都是洋溢着滿滿的幸福,若是一直這樣,當然是完美的,可喜的是,有時候就是造化弄人,恍惚之間回過神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鍾文博記得,那幾個年輕的軍官整齊的出現在那大廳的門口的時候,大家依然沉醉在蘇沐哲跟溫沁雅這對璧人那幸福的微笑中,只是不知道哪個熱情洋溢的小姑娘喊了一聲,‘解放軍叔叔!’,接着,喧囂聲漸漸地停了下來,衆人詫異的轉過頭,往門口望了過來。

一名英俊的軍官,一身筆直的軍裝,身後跟着兩個同樣是一身正裝的軍官,披着一身凜然的正氣,那墨綠的軍裝下盡顯着中國軍人的威武不屈的英雄風範,堅毅的臉上沉澱着一絲嚴謹卻同時又帶着一份平易近人的柔和。

只見走到前面的那名年輕軍官手裡正捧着一個大大的,用綵緞紮好的禮盒,正邁着豪邁平穩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蘇沐哲這邊走了過來,另外的兩名軍官緊隨身後。

“小孟?他怎麼來了?”戰無極詫異的皺起了眉頭,驚訝地望着往前走來的小孟軍官跟另外的兩名軍官。

張清雯也迷惑的望了望乍然出現的三人,偏過頭望着戰無極,遲疑道,“難不成,這是城兒的意思?”

“且看看吧,過去問問。”說着,戰無極已經站了起來,越了過去,幾步便走到小孟的身旁。

“小孟,你們怎麼來了?”戰無極疑惑的皺着眉,問道。

聽到叫道自己名字的熟悉的聲音,小孟立刻果斷地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往旁邊一望,晴朗的笑聲傳了過來,“伯父,伯母!你們也在啊?俺是幫參謀長把禮物送過來的。”

城兒?戰無極一頭霧水的跟張清雯對視了一眼,他們的這個兒子一向是低調慎行,很少會跟他們這些商海之類的人打交道的,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然而還沒有等戰無極跟張清雯夫婦回過神來,小孟已經走到了蘇沐哲跟溫沁雅的跟前,小夥子洋溢着一臉陽光的笑意。

而蘇沐哲此刻也是不解的盯着乍然出現的小孟幾人,不動聲色的觀察着他們。

‘啪!’小孟在離蘇沐哲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倏地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利落的同身後的兩名軍官行了個軍禮,然後才朗聲道,“恭喜蘇總裁跟溫小姐訂婚,俺們參謀長讓俺代表他跟俺們的星夜嫂子給你們送禮來了,俺們參謀長說了,上次沒能好好的招呼你們,他個人表示非常的慚愧,說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招呼你們,讓你們乘坦克比坐飛機還舒服。”

蘇沐哲當然還記得小孟的,只是他口中所說的星夜嫂子,是指?清冽的黑眸裡拂過一道疑惑的神色,冷傲的脣線微微一扯,正想問些什麼,冷不防,身旁的溫沁雅已經開口了。

“星夜嫂子?是不是指星夜小姐呢?她爲什麼不親自過來呢?是不是還是因爲我們感到不高興?”美目裡拂過了一道黯然,失落的語氣傳來。

小孟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耳朵,朗聲笑道,“溫小姐您猜錯了,俺們參謀長跟星夜嫂子都有來,參謀長說他跟星夜嫂子剛剛昨天領證新婚不久,星夜嫂子害羞,就不進來了,讓俺代他們把禮物送過來,希望蘇總跟溫小姐笑納。”

小夥子說完就兩手將手裡的禮品盒給遞了過來。

接過禮物的,是溫沁雅,只見她一臉的溫雅大方,輕抿着紅脣笑道,“原來星夜小姐結婚了,怎麼都沒有聽說呢?什麼時候辦宴席呢?到時候一定要記得給我們發張請柬哦”

“呵呵,俺們參謀長說,現在搞這些形式主義的宴會太俗氣了,只有愛顯擺的公子哥纔會高這個,把證領了就行,大不了再給星夜嫂子補個跨世紀婚禮就成,那樣洋氣又氣派。”小孟憨笑着回道,眼裡卻冒着勝利的精光。

‘噗!’正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幾人的鐘文博,忽然禁不住將口裡的酒噴了出來,深眸裡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

‘咳咳!’溫文爾雅,時刻保持着紳士風度的戰無極大吃一驚,俊臉刷的一下,呆住了……

小孟只感覺到一道身影快如閃電一般從自己眼前唰過,快得讓他來不及反應,只能反射性的紮了一個馬步,一個黑色的身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快說,你口中的星夜嫂子跟你們的參謀長現在在哪裡?”鍾文博一手揪住小孟胸前衣襟,略帶着緊張的問道。

“在外面啊……”小孟不明所以的回道,閃爍的瞳孔裡,幽光泛泛。

此話一落,鍾文博那身影已經朝門外閃了過去,蘇沐哲那張冷漠的俊臉一沉,冰冷的眸子裡劃過一道深沉,擡手示意身旁端着酒的傭人跟着他,然後邁着大步也跟了出去。

“小孟!你快點給我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城兒什麼時候結婚了?那個什麼星夜嫂子是怎麼一回事?”張清雯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連忙一步迎上來,急切的問道。

而小孟卻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般,憨憨的抓着頭,奇怪的問道,“參謀長不是昨兒剛領的結婚證嗎?還讓俺回去拿換洗的衣物去星夜嫂子那裡了,伯父伯母不知道嗎?”

“臭小子!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他這是要氣死他老子!”戰無極哪裡還能淡定,火氣一個上來,板着一張臉大喝了一聲,“怪不得昨晚一夜不歸!”

“哎呀!你覺得現在是責備他的時候嗎?出去看看!”張清雯嘆了口氣,有些迫不及待的望着門口,也拉着戰無極跟了出去。

這時候,已經接近傍晚時分了,天色都是灰暗暗一片,白茫茫的,籠罩着一層淺淺的霧氣,站在門口天上望去,天空中依然飄灑着細細的雨絲,柔和如綿。

沒有什麼美麗的夕陽,沉澱在這片陰沉的黑暗裡,彷彿也沒有那麼冷,只不過風有點大罷了,當清冷的氣息襲來,星夜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禁不住顫抖身子。

花門的盡頭,兩個身影正並排站着,一個高大偉岸,一個清麗嬌小,透過朦朧的霧色,可以看見那名清麗淡雅的女子在左耳邊那顆熠熠奪目的寶藍色的耳釘在綻放着藍色幽光。

‘叮!’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星夜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枚硬幣,不知誰掉落的,一直滾到她腳邊才停下來。

“咦……”星夜姑娘那潔白的容顏上迅速掠過一抹驚訝,四處擡頭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人,又緩緩的偏過頭,看了看一臉嚴峻的戰北城,卻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也不知道在尋思着什麼。

幽幽回過頭,星夜輕抿着脣線,慢慢的蹲了下去,很快的撿起地上的那枚硬幣,然後收緊手心,站了起來。

是一個一塊錢的硬幣,星夜姑娘好像心情很好似的,輕輕展開手心,嘴邊漾着一道柔和,星眸裡閃爍着盈盈的溢彩。

“這麼高興?”低沉而溫和的低笑聲傳來,戰北城在笑這個容易滿足的丫頭,漆黑的眼裡沉澱着的是,不易察覺的溫暖。

“撿到錢,你不高興嗎?”星夜仰着一張明澈清雅的素顏,有些驚訝的望着戰北城。

“傻丫頭!”戰北城同志低笑了一聲,大爪已經往星夜那顆小腦袋上拍了過來,隔着那一頂黑色的帽子,星夜依然還能感覺到那淺淺的溫暖。

星夜姑娘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在戰北城同志的眼裡,已經從小飯桶升級爲了丫頭,這話怎麼聽着,就是感覺活回去了。

“送給你。”星夜舉着那枚硬幣,眨着一雙清亮動人的幽瞳,對着戰北城輕聲道,“買戒指的錢。”

戰北城俊朗的臉上勾起一抹意外的微笑,沉聲道,“我的戒指有那麼不值錢?”

說着,那銳利卻柔和的眼神往星夜那隻素手望了去,眼裡流過了一道非常滿意的流光。

“剩下的,以後還你。”星夜淡然回道,有些氣悶的垂下眼簾,又清淡的嘆了一聲,“這點都要跟我計較。”

這小妞!什麼邏輯?這話可是她先提起的,怎麼繞了半圈,就扣到他頭上了?黑眸裡劃過一道無奈,但一撮柔軟又慢慢的在那黑色的瞳孔裡一點一點的凝聚了起來,於是,他開始沉默起來。

沒聽到身旁的男子那低沉的嗓音,星夜姑娘才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仰着一張素雅的容顏,淡淡的瞥着一臉剛毅的戰北城。

幾道微涼的晚風襲來,躲在花門下的星夜忽然感到一陣清涼,原來是雨絲隨風潛了進來,幾片小小的落葉夾着粉紅色的花瓣從花門上飛了下來,順着星夜的視線,飄飄悠悠,就落在兩人的腳邊,她心底忽然就有那一瞬間柔軟得像棉花一樣,素手一伸,一手拉開了戰北城那個大大的衣袋,將那枚硬幣放了進去……

如果不是因爲那背影看着熟悉,蘇沐哲一定以爲是自己看錯了,纖細的身影跟那個墨綠色的高大挺拔的身影並排而立,站在花門的最盡頭,自然和諧,彷彿,這道風景本來就是因他們而存在一樣。

戰北城何等的反應敏捷,所以當蘇沐哲離自己還有二十幾米遠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沉思了一下,才偏過頭望着身旁的女子,不知何時,本來還明澈的素雅容顏已經染上了一道蒼白,清瞳裡也籠罩着一道迷離的恍惚,沁着若隱若現的傷感,然而,很快,所有的外露的情緒就這樣被她盡數的掩藏了下來,淡雅的小臉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波瀾不驚,像他第一次遇到她的那種表情。

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就是覺得有些傷感罷了,在這樣的天氣裡,在這樣淒涼的時刻,有時候,她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不是真的在等待着一個人,還是在等待着一個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身上的故事。

戰北城忽然輕輕地拍了拍星夜的小腦袋,感性的輕嘆道,“悲春傷秋的丫頭……”

銳利逼人的眸光一閃,劃過了一道堅決,利落的轉過身,微眯着那雙深沉的鷹目,睥睨着正朝這頭走過來的蘇沐哲。

很快,蘇沐哲就走到了戰北城的跟前,寂冷的黑眸若有所思的望了那道清麗的背影一眼,纔將視線落在了一身威武整齊的戰北城身上。

而戰北城也不說話,剛毅嚴峻的俊臉沒有任何的表情,漆黑的眼睛彷彿正在獵物的非洲獵豹,犀利逼人,高大身軀披着一身的正氣,帶着像大山一樣無法撼搖的氣勢,看得站在蘇沐哲身旁端着酒的小姐都有些緊張,但不可避免,眼裡又泛着崇拜的溢彩。

蘇沐哲黑眸一閃,緊抿的脣線剛剛一動,正想到說些什麼,但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已經劈頭蓋來。

“你就是蘇沐哲?”

蘇沐哲眼裡忽然浮起了一道冷厲,看着這男人一臉的嚴肅,警惕性提高了不少,“你好,戰參謀長,我是蘇沐哲。”

說着,右手已經伸了出去。

“你好,我是戰北城。”戰北城大手一握,隔着那白色的手套。

‘咔咔!’一陣清脆的響聲傳來,滿意的看到蘇沐哲俊臉上浮起的那道有些痛苦的神色,戰北城才一臉嚴峻的放開蘇沐哲的手。

“恭喜你們,星兒不喜歡熱鬧,我們就不進去了,上次說好要給你們準備禮物,已經讓小孟送過去了。”

一道清淡的香氣襲來,蘇沐哲緩緩的移過視線,只見星夜已經轉過身,一雙淡漠的秋瞳正盈盈的望着自己,黑色的帽子下的烏麗的秀髮擦過肩頭,柔順的垂在胸前。

“祝福你們。”飄渺如紗的語氣傳來,清淡如風,感覺有些不真實,但也就是僅僅說了這麼一句,淡淡的瞥了蘇沐哲一眼,也沒有帶什麼情緒,平淡如水,星夜那微涼的視線已經停留在了戰北城那剛毅的臉上,“我想回去了……”

戰北城眸光一低,沉默的望着星夜片刻,才欣然點點頭,“到車上等我,老徐在車上。”

“嗯。”簡單的應了一句,俏麗的身影已經往昏暗的雨幕走了去,漸漸的消失在一片白茫茫裡。

‘血案’發生的時候,花門下並沒有什麼人,那名端酒的小妞被支走之後,蘇沐哲立刻感覺自己的下巴一痛,還沒等他痛呼出聲,嘴巴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接着就是兩眼冒金星,然後硬邦邦的拳頭像夏日那急促的雨點一樣落了下來,等到他從痛意回過神來,已經被撂倒在花門下,一切都是快得讓他來不及反應。

“這就是代價!”一個冰冷如寒鐵般的低沉聲劃破雨幕的寂靜傳來,蘇沐哲已經開始暈厥了過去。

“躲在旁邊的朋友,你可以出來了,戲都看完了。”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如同咒語一般。

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經立在跟前。

是一名中年男子,身形偏瘦,但是十分的精神,那雙黑眸裡凝聚着銳利如鷹的光芒,絕對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

“快回去跟小姐商量一下什麼時候回來見見我們的老爺吧,連證都領了,還不回來見見外公嗎?”中年男子那繃緊的臉上忽然劃過一道和藹的笑容,對着戰北城笑道。

此話一出,還沒等戰北城反應過來,鍾文博又對着身後的一個黑衣保鏢道,“把蘇少總擡回去,他不小心摔下階梯,傷得可不輕。”

“是!”

那名黑衣保鏢一把扛起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蘇沐哲,往大廳內走了去。

“你是誰?”戰北城謹慎的盯着鍾文博,沉聲問道,心裡沉澱着一絲迷惑。

鍾文博很溫和的笑了笑,很平和地開口道,“我是誰?星夜小姐叫我鍾叔叔,按理說,你也應該這麼叫我,快點回去跟小姐商量一下吧,不然,老爺這邊發脾氣,我也罩不住了,小夥子,你是個好青年,但是,我們老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要好自爲之。”

戰北城黑眸一沉,心底乍然劃過一道流光,低沉的話語傳來,“外公?星兒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外公?她沒跟我說。”

鍾文博一點也不奇怪戰北城的反應,漆黑的瞳孔裡拂過一道讚賞的欣慰,沉穩的聲音繼續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我們老爺只是想我們的孫小姐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罷了,老爺一向屬意查理少爺做他的孫女婿,你想要在老爺那裡過關,要下把勁了,不過,就憑你這身軍裝,老爺應該會對你另眼相看的,放心吧,有孫小姐在,老爺不會太敢爲難你,老爺的剋星,是孫小姐。”

說完,鍾文博便轉身,往大廳內走了去,剛剛邁出一步,又忽然轉過身,對着戰北城說一句,“對了,我們的老爺叫風起,人們都叫他風起老人,我們的孫小姐就是風星夜,你們手上的那對結婚戒指是很好看,但是回去的時候最好換一對,不然老爺會以爲你委屈了我們的孫小姐。”

話落,人已經往花門的另一頭走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花門的盡頭,那裡正有幾個黑衣保鏢將門給堵得死死的,那些想追出去的媒體記者根本看不到這邊的情況。

只見那位自稱爲鍾叔叔的中年男子大手一揮,那幾個黑衣保鏢才撤了下來,戰北城深沉的望着往這邊走過來的人影,健穩的步伐一轉,很快的消失在雨幕裡。

相比於蘇沐哲,在大廳內的溫沁雅,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身白色的美麗禮服已經是黑兮兮一片,本來盤得好好的公主頭,也變得凌亂不堪,白皙動人的笑臉黑得跟徘徊在街邊的小乞丐沒什麼兩樣。

趙瑩瑩只記得她恍惚之間聽到一個男子的低喊聲,‘不要這樣拆開它!’,然後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下意識的往聲源望去……

趙瑩瑩發誓她這輩子絕對沒有看過像現在這樣壯觀的場面:

今天,那位最美麗,最耀眼,最閃亮的女主角,溫婉高貴的溫沁雅小姐此刻正雙手捧着一個黑漆漆的盒子,從頭到腳一身的黑漆漆,像一隻烏鴉一樣,呆滯的站在那裡,漫天飛舞的鈔票紛紛揚揚的在空中旋轉着,有幾張已經灑落在了溫沁雅的身上,卡在她那泡菜一般,依然冒着煙的頭髮裡,一直緊跟在她身旁的蘇沐雪,也很榮幸的享受了一下這樣浪漫的鈔票下漫步的場景。

“俺都讓你不要打開了!你這是啥意思呢?哪有人當面拆開禮物的,這裡又不是美利堅,還浪費了俺們參謀長好幾個月的工資,俺還向老徐借了438塊錢才湊了這麼個好兆頭的吉利數字給你們。”小孟有些委屈又遺憾的從溫沁雅手裡接過盒子,將盒子下面往上一翻,指了指盒子上的那已經有些模糊的字,“看到沒?說明書!這禮盒的拆開的時候是有步驟的!寫得那麼大,都沒看見不成?”

“唉,可惜了,鈔票雨,俺們參謀長的苦心都被你白費了!”遺憾的悵惘聲傳來,小孟跟那兩名軍官擡着頭看着那依然飛舞在空中的鈔票,只有皺着眉頭,嚴肅的臉上呈現的,只有一副遺憾跟不滿的表情。

“啊!”這時候,一個風中凌亂的慘叫聲乍然響起,像市郊傳來的殺豬聲一樣,帶着不勝寒風般的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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