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公司這邊有查理跟鍾文博他們,星夜倒是不擔心,交代了一些相關工作事宜之後,便匆忙的趕回風宅。
‘嘀嘀’車子的喇叭聲一響,守門衛很快就開門將星夜迎了進去。
“孫小姐,您回來了。”
“嗯,外公呢?”還沒等上喝一口茶,星夜便開口問道。
“老爺在天台上休息呢。”
聞言,星夜便立刻提着腳步匆匆的上了樓。
果然,空曠安靜的天台上,一個枯瘦的身軀正躺在藤椅裡,單薄的衣衫隨風微微起伏着,星夜眼神一暗,腳尖一轉,很快回到房內拿了一件厚厚的毯子。
腿上放着一個相框,相片上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相片,一男一女,胸前配着一朵小紅花,看着有點象很久以前的結婚照。
輕輕的將毯子往他身上遮了去,然後便坐在他旁邊的地上,擡着頭,遙遙的往遠處望了去,依然還是一片的青山綠樹,秋意還不是很濃。
‘咳咳,咳咳!’沙啞的咳嗽聲響起,深沉的眼眸緩緩地睜開了,很快就留意到了坐在身旁的星夜。
“回來了?吃飯了嗎?”蒼老的嗓音充滿了關切。
輕輕地點了點頭,星夜又伸手替風起拉了拉毯子,聲音很柔和,“早吃過了,您有沒有按時吃藥?”
風起笑了笑,清了清喉嚨,枯枝一般的手指緩緩地端起旁邊桌上的清茶,喝了一口,才低聲回答,“吃了,不用太擔心,裡森教授的藥還挺管用,沒有像之前忘得那麼快了,不然,外公說不定現在已經想不起你了。”
“外公很想念外婆嗎?總是見您拿着她的相片看着。”星夜悄然問道,修長的指尖伸了過去,輕輕的觸碰着相片上的人。
聞言,風起那滄桑的眼眸有了一些黯淡,落寞的視線悄然停留在了手裡的相片上,“怕我一不看就會忘記她,還有你,外公把你們倆的相片都放在口袋裡,在相片背後都寫上你們的名字,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星夜的心微微疼痛了起來,有些難過的別過頭去,吃力的眨了眨眼睛,再回過頭來的時候,便已經恢復了一片淡然的柔和。
“對不起,外公,之前我太任性,一定讓您操了不少的心,在接下來的歲月裡,我一定會好好陪在您身旁。”
“星兒有這份心,外公已經很知足了,年輕人,自己出去闖闖沒有什麼不好,我風起的外孫女就應該是這樣的,你母親當初要是有你一半的堅韌,也不至於到後落了一個香消玉殞的下場,孩子,自己的幸福總要靠自己去爭取,北城也是一個大好青年,值得你付出一生,外公見過那麼多人,外公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我知道,我只是想外公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風起越是這麼說,星夜就越是難受,有時候總感覺他就好像再交代後事一樣,這種感覺無疑會令她感到一陣窒息的疼痛。
風起嘆了口氣,清瘦的手緩緩的往星夜的頭上摸了去,輕輕的拍了拍,眼裡充斥着滿滿的疼愛與慈祥,“生死由命,沒有什麼好難過的,外公歲數大了,也活夠了,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的曾外孫出生,可以抱抱他,這樣,也就沒有什麼遺憾的了。”
“外公……,不要總說這樣喪氣的話,您一定可以看到的。”
“嗯,不說了,陪外公坐坐,聊聊天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坐下來一起看看風景了。”
“好……”
“星兒有什麼心事就直接說,在外公這裡不用隱瞞。”精銳的眼眸當然有注意到星夜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
星夜一怔,美眸裡的淡淡溢彩有了片刻的停滯,清麗的容顏扯過一絲痕跡,“我想去找父親,外公。”
聞言,風起並沒有太大的驚訝,深深地望了星夜一眼,又偏過頭,遙遙的往了不遠處那蒼翠的青山,良久,才徐徐先放下手裡的茶杯。
“你也相信你父親還在嗎?”風起低聲問道。
星夜用力的點了點頭,語氣裡帶着一絲期待,“之前我也以爲他不在了,但現在我相信,他還活着,北城說他現在在大西北,所以想趁着他休假的時間帶我一起回一趟大西北,在拜訪軍區的同時,也可以去尋找父親。”
風起欣然點了點頭,“北城這孩子有心了,我這些年來從來沒放棄過尋找你父親的下落,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在聖彼得堡出現過,倒沒有想過他會離開得這麼快。”
說着,緩緩的站起身,巍巍顫顫的身子有些顫抖,卻硬扶着柺杖站直了腰,“跟外公到書房來,外公有樣東西給你看看。”
“嗯。”輕聲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寬大舒適的書房內。
星夜正優雅的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風起則是站在書桌旁,伸手拉開了抽屜,緩緩的從裡面拿出一幅卷軸畫遞給了星夜。
星夜很快的走了過去,接了過來,徐然打開看了看。
“這是?”詫異的眼神裡分明帶着一股震驚,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風起。
“一副黃昏大漠圖,是你父親的筆跡,是我從一個收藏家的手裡爭取到的,落款處還有他的簽名,應該錯不了,留給你吧。”
星夜徐然低下頭往畫的落款處望了去,果然‘北川一粒’這幾個字正赫赫躍在紙上,熟悉的筆跡,熟悉的風格,似乎還有他那熟悉的味道,當然是錯不了了。
“真的是他……”
“找到他的時候,請不要責備他,你母親虧欠他太多,他終究是一個男人,男人的無奈,你們無法體會得到,他付出得太多,要不是因爲無法承受太多,他也不會甘願過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你也曾經有過一樣的經歷,而且遠藤家最近也不太平,所以,外公希望你跟北城這次能把他找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在也不用分開了。”
一家人在也不分開了?真的可以嗎?聽了風起的話,星夜幽然擡起頭,清冽的眼眸裡分明帶着一絲希翼。
“相信外公,你父親也該回家了,他只是需要一個回家的理由而已,而這個理由,就是你,星兒。”
真摯而肯定的眼神,令星夜頓時放心了不少,微微的合上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找到他,讓他跟我們回來。”
“嗯,好,什麼時候走?”風起往沙發邊走了去。
“明天就走,北城休了十天的假,明早十點的火車。”星夜輕聲回答道。
“哦,挺趕的,也好,到那邊記得要給外公電話,外公就不去送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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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我們。”
“今晚留下來吃頓晚飯再回去,我讓廚房給你弄點好吃的,現在陪外公出去走走吧。”
……
事實證明,戰欣然果然是不能熬得住的娃,本來醫生是讓她三天後再出院的,但剛剛躺了一個晚上,她就受不住了,一大早醒來就嚷嚷着要出院。
還好,是張清雯極力的勸阻了一番,才勉強又熬了一個早上,終於等到下午,張清雯他們都忙去了,於是她便再也熬不住了,性子一上來,就直接拔下手上的針頭,火速的換好衣服,衝出了病房。
真是氣死她了!一點簡單的小感冒,小發燒就要住院好幾天,這醫院根本就不是醫人,而是在折磨人!她已經感覺自己完全好了,而那些個醫生還一個勁的讓那些小綿羊一樣看着單純無害,實則下手一點也不留情的小護士過來給她一瓶接着一瓶的點滴,想着,戰欣然都有些鬱悶,本來潔白無瑕的手背上已經青紫一片,當然是針扎出來的。
頭也不回的直接走出了病房,利落的穿過那長長的寂靜的走道。
‘呯!’
‘呯叭叭!’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傳來。
‘嘶!燙死我了!’
‘誰啊,走路都不長眼睛嗎?’
兩道呼聲同時響起。
“我看是你走路不長眼睛!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走路要靠右走,你現在挨着左邊走,不是存心找撞嗎?”本來心底火氣就不小,現在在被這麼一撞,還那麼理直氣壯的叫囂,簡直是活膩味了!在她戰欣然面前還着這麼囂張,不是存心找死嗎?
寒着一張小臉微擡着頭往前望了去。
這女人!怎麼這麼眼熟!戰欣然眯了眯眼,毫不避諱的打量着眼前這位身穿鵝黃色香奈兒新款秋裝,一臉嬌柔的女子。
“你把我辛辛苦苦熬好的粥都撞沒了,難道還覺得自己很無辜嗎?明明是你低頭不看路,卻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你這是什麼品質?”女子一臉不耐煩的低斥着戰欣然。
戰欣然冷笑了一聲,挑了挑眉,乾脆雙手環胸,斜斜的靠在牆邊,陰邪的望着眼前一臉陰沉的女子,冷然開口道,“我說,這位小姐,我看你從頭到腳也是一身名牌,皮膚細膩光滑,看着,想必家庭條件也不錯,怎麼教養就這麼的出類拔萃呢?拜託,小姐,請你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現在是靠着右牆走着,而且,你那該死的什麼粥的已經燙傷了我的手臂,我不追究你付醫療費已經算是對你他媽的夠仁慈的了,你不但不懂感激也就算了,還反咬我一口。你要是想找砸的話,很不好意思,老子今天剛剛出院,沒有那閒情逸致,現在,請你讓開,老子要出院。”
“哼,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撞倒我辛辛苦苦做好的東西,不但不道歉,反倒一個理直氣壯的樣子,今天若是不給我道歉,我就不會放過你。”
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戰欣然腦袋瞬時一亮,很快就想起了眼前的女人是何方神聖了,之前在自己哥哥嫂嫂的婚禮上還見過她呢,還有那次的風尚杯,這女人可是贏了不少的掌聲,還是挺有兩把刷子的。
冷漠的瞥了女子一樣,輕佻的語氣傳了過來,“溫沁雅,溫氏的大小姐,蘇總未過門的未婚妻,你也就這品性嗎?我怎麼記得,外頭多有傳言你溫柔美麗,善良大方呢?如此看來,外頭傳言多半是瞎掰了。”
聞言,溫沁雅那美麗的小臉立刻暗了下來,美目裡拂過了一絲懊惱,幡然回過神來,怪她太心急了,一時沒有控制住。但,很快,她又平靜了下來,因爲她想起了她見過戰欣然了,雖然之前的打扮跟現在這樣中性的打扮不太一樣,但她向來記憶裡不差,當然也能記得住。
“哦,是嗎?那倒是沁雅的不是了,希望戰小姐不要介意,沁雅在這裡給你賠禮道歉就是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沁雅計較。”溫沁雅微微放柔了聲音,原本還是怒氣高漲,盛氣凌人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得不說溫沁雅確實是一等一的美女,要是不是因爲之前見到她那個咄咄逼人的氣勢,戰欣然還真以爲這女人真的就像傳說裡的一樣,溫柔善良呢,因爲眼前的她正是一副溫柔的笑意,看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人見尤憐的樣子,這樣的女人,是男人估計都會心動吧?戰欣然不屑的撇了撇嘴,暗暗的驚訝這女人轉變得如此之快。
而很快,她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雅姐姐?怎麼了?怎麼還不進去呢?”一個嬌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戰欣然挑了挑眉,緩緩地回過頭一看,正好發現一個女人正往這邊慢慢的靠近。
這女人,她當然也是認識的,正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跟查理糾纏不清,嚇得一聽說她的名字,就立刻閃得飛快的蘇沐雪。
“小雪,停好車了嗎?”輕柔的嗓音在這空曠的走道里,顯得特別的動聽。
蘇沐雪踩着七寸高跟鞋,很快的走了溫沁雅的身旁。
“咦,怎麼回事?雅姐姐,這不是你給我哥熬的粥嗎?怎麼都灑了一地?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沒事,不小心弄灑的,明天再給哲熬吧。”溫沁雅低聲笑道。
而蘇沐雪很快就發現了站在溫沁雅對面的人,扭過頭一看。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她並不知道戰欣然的名字,還一直以爲他就單純的是查理的同事,所以,明媚的小臉上依然還掛着一絲笑意。
戰欣然聳了聳肩,若有所思的瞥了蘇沐雪一眼,“沒事到醫院來逛逛而已,既然你們忙,那我就先回去了,對了,溫小姐,回去要是有時間的話,記得多翻翻小朋友的課本,就當做溫故而知新吧,說不定,它不僅會回你的覺悟性的提高有幫助,而且還可能會激發你的靈感哦!”
說着,便一臉淡笑的轉過身子,往前走了去。
“喂,你請等一下!啊!”
戰欣然只看到一個橙色的身影正朝自己撲了過來,下意識的伸手抵了過去,冷不防,兩隻塗着紅色丹蔻的爪子已經朝她抓了過來,並將她狠狠的壓到了牆邊。
什麼情況?
蘇沐雪那柔軟的身軀正緊緊的黏着她,連她胸前的那兩個肉團也密不可分的挨着她。
“噢!尼瑪的!”戰欣然很不淡定的罵了一句,這女人分明是想投懷送抱不成?瞪大這雙眼,很快就留意到了蘇沐雪那張先是羞澀然後變爲憤恨的臉蛋,帶着一道猙獰,把她都嚇了一跳,前一秒鐘還是笑吟吟的,下一秒鐘便就是魔鬼一般的猙獰!
“你是女人?”蘇沐雪瞪大眼,惱怒的望着戰欣然。
戰欣然無趣的翻了個白眼,冷然道,“我什麼時候跟你說我是男人了?”
“你欺騙了我!之前爲什麼不告訴我?”蘇沐雪控訴了一聲。
“怎麼回事?小雪,你之前就認識戰小姐了嗎?”
“行了,蘇小姐,雪兒小姐!我是不是男人管你鳥事啊?我很忙,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吧。”說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提着步子,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冷不防,身後又傳來了蘇沐雪那惱怒羞憤的聲音,“你給我站住!戰小姐?照你這麼說,你之前都是在跟查理欺騙我了?查理說他有一個很上心的女人叫戰欣然難不成是你?你給我說清楚!”
聞言,戰欣然很想立刻殺回公司把查理拖出來狠狠的蹂躪一頓,然後放到馬福林裡製成標本!該死的,這種事情也拉上她,拖她下水!簡直是好心沒好報!
咬牙切齒的在心裡狠狠的叨唸了一番,懶得理睬身後那兩個瘋婆子,直接加大了步伐,風一樣的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戰欣然並沒有回家好好呆着,而是怒氣騰騰的殺去了風氏,一身煞氣的直接坐專用電梯直奔總監辦公室。
‘呯!’一個劇烈的拽門聲傳來。
“除了查理,其他人統統給我出去,不然哪裡瘸了不要怪我。”冷漠的聲音像一道凜冽的臘月寒風,夾着暴風雪襲了過來。
而正圍在查理周圍的三個秘書嚇了一跳,立刻大驚的擡起頭,看到戰欣然正一臉陰驁的站在門邊。
查理緩緩的從電腦屏幕上,湛藍色的眼眸悠然往門邊望了去,很快就朝身旁的秘書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秘書們自然是很識趣的火速消失得乾乾淨淨。
悠閒的往椅背靠了去,若有所思的望着站在門邊的戰欣然,“找我有事嗎?我的小欣然?”
一聽這話,戰欣然簡直就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小臉沉得厲害,眯着那雙冷漠的眼眸闊步昂揚的走了過去,聽查理的桌角邊停了下來,一手撐着桌角,一手插風衣口袋裡,微微俯下身子,冷冷的睥睨着坐在辦公椅裡的查理。
“你膽子變大了啊!竟然敢拿你奶奶的名字出去做擋箭牌了啊?我說最近公司的員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感情都是因爲你在給我造的謠不成?你活膩味了?明知道我最恨跟那幫花花綠綠的女人打交道,非要把我往火坑裡推?是不是嫌我上次出手不夠重,覺得不舒坦了,現在想再體驗一遍?”
冰冷的嗓音帶着濃郁的威脅。
火爆的脾氣也不知道像誰!查理無奈的搖了搖頭,做出一臉的鄙夷狀,把身子都歪到了一邊,“你吃炸彈了?這麼兇?什麼事情又扯我身上了?我很無辜啊,我什麼也沒有幹就被你這麼莫名其妙的指責,覺得我好欺負是不?”
‘啪!’一掌往桌子上拍了去,掌心立刻傳來一陣疼痛,但戰欣然依然還是面色不改,冷漠的瞪着查理。
“哼,敢做不敢承認,你還真有種!我最鄙視你們這些洋貨了,臉白智商也白!”
“你該死的,又是種族歧視!”戰欣然已經不止一次在查理面前說這個問題了,即使再好的脾氣,也會受不了了,要知道,在他們白種人的眼裡,白種人可是高貴的,現在被這女人嘲笑成這樣,他哪裡還能淡定?
“就是歧視!歧視的就是你這種人!”戰欣然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沒有一絲的懼意。
查理深深的吸了口氣,最近火氣真的是旺了不少,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輕易的發火動怒,彪悍得像只母夜叉!完全顛覆了傳言中,東方女性溫柔善良,神秘嫺雅的說法!
“我不想跟你吵,但是,對於你莫名其妙的辱罵,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戰欣然冷笑了一聲點點頭,“好啊,要解釋是嗎?我馬上就給你解釋!”
說着,玉手快如閃電的往查理的肩膀抓了去,將他反手按在了辦公桌上。
“啊!哎喲!輕點輕點!你到底想怎麼樣?”查理立刻疼得呱呱叫了起來。
不屑的笑了笑,黑瞳裡盡是鄙夷的色彩,“就這點疼,你就喊成這樣,還是男人嗎?這要讓你上戰場,你還不下的屁滾尿流了?”
說着,便用力的往下一按。
“哎喲!小心點!我又不是你哥哥戰北城,你不要總拿戰場來給我說事!”
“還狡辯!還挺嘴!”手上的力度加大了,惹得查理更是叫苦連天。
“我問你,是不是你跟那個蘇沐雪說我是你上心的人了?”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不,不是,我哪裡敢高攀你啊,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查理當然知道要是他回答是的話,估計他的那隻胳膊馬上就會被她卸下來了,這女人還真是狠啊!
戰欣然黑瞳裡閃過一道冷光,見查理那疼得蒼白的臉色,才緩緩的放手,卻又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諒你也沒有那個膽,我這個人最討厭緋聞,以後見了你奶奶要隔着三步遠,不許靠近,就你這德性,哼,送給我刷試管,我還得考慮一下呢,沒一點男人的氣概,還想跟我哥比,多學幾輩子吧!弱!”
說着,還做出一個鄙視的手勢,差點沒把查理給氣死!
絕對是毒舌!這女人打擊人的本事絕對一流!查理咬牙切齒瞪着戰欣然摔門離去的身影,痛苦的揉了揉肩頭。
尼瑪的,他發誓!他要征服不了這女人,重新把他所有遺失的男性自尊跟驕傲給贏回來,他媽的他就不叫查理!等他把她弄到手,再把她往死裡蹂躪,以報今日這般恥辱之仇!
嗷!尼瑪的!疼死他了!這女人下手還真是狠!
陪着風起用完晚餐,跟着他看了一下電視,再等着他入睡之後,星夜才緩緩的離開了風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因爲之前一直陪着風起,所以也一直沒有看手機,從手袋裡掏出手機想給戰北城打個電話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了十幾個未接來電,顯示的,當然都是同一個號碼,自然是戰北城打過來的。
皎潔如月光一般清澈的容顏勾出了一抹月牙般的淺笑,熟練地按下那一串早已經熟透了的號碼。
很快,電話那頭接通了。
“喂?是我。”清涼的嗓音沐浴着夜風一般的柔和,傳了過去。
低沉的嗓音分明伴着一絲隱忍的焦急,“現在在哪裡?怎麼不接電話?”
“我在外公這邊,之前沒有留意手機,現在正趕回去。”
“一個人開的車嗎?你到哪裡了?我馬上過去接你。”霸道的語氣不容拒絕。
星夜悄然笑了笑,語氣很輕柔,“不用了,是鍾叔叔送我回來的,你在家裡等着……”
‘嘟嘟嘟!’還沒等星夜把話說完,那邊已經傳來了一陣忙音,星夜頗爲無奈,只好緩緩的合上了手機,塞回手袋裡。
“孫小姐?是姑爺要過來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鐘文博,笑眯眯的從車內的小鏡子裡望着星夜那張無奈卻有些柔和的小臉。
星夜幽然擡起頭,接收到鍾文博那關切中含着一絲欣慰的眸光,欣然點了點頭,輕聲道,“還沒等我把話說完,記得看車牌。”
“孫小姐放心吧,這車燈亮着呢。”鍾文博笑了笑,“姑爺對小姐似乎很好,這樣一來,老爺總算可以放心了。”
星夜淺淺的吸了口氣,黑瞳很是清明,“嗯,還算好,就是抽不出什麼時間回去看看外公,我這次出門可能要過上半把月纔回來,外公這邊,就有勞鍾叔叔了。”
“孫小姐說的哪裡話?阿博都知道,阿博早已經把老爺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不用孫小姐說,阿博也會盡心照顧好他的,你就放心的去尋找遠藤先生吧,我也很多年沒有見到他了,上次聽說他在聖彼得堡,乘專機過去,也還是沒有見到他,希望這次,你跟姑爺能把他找到。”
“嗯,我知道,我會找到他的。”
……
很快,半個小時不到,一輛軍用悍馬出現了,車子利落的打了個彎,將車頭調轉了回去,車門被打開了,戰北城披着一件綠色的外套從車上下來了。
“停車。”
“好的,孫小姐!”
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跟在後面的那輛車很快就下來了幾個保鏢,司機來給星夜打開了車門,鍾文博也從車上下來了。
“鍾叔叔好!”戰北城尊敬的對着鍾文博點了個頭。
“姑爺!你來了就好,孫小姐交給你了。”鍾文博微笑的點頭回應。
“好,辛苦了。”
“鍾叔叔,謝謝你,你回去吧,已經很晚了。”星夜輕聲開口。
鍾文博點了點頭,“那好,我們就先回去了,天黑,路上小心一些,祝你們旅途愉快!”
說着,一個揮手,保鏢們很快就往車內坐了去,兩輛車子很快就掉頭,披着微涼的秋風,漸漸的消失在蒼茫的暮色裡。
而星夜跟戰北城也早就回到了車裡。
“外公怎麼樣了?”一邊熟練的把着方向盤,戰北城沉聲問道。
“嗯,好很多了,裡森教授的藥挺管用。”星夜淡淡的將視線從車窗外收了回來,偏過頭,幽幽的望着戰北城那俊朗的側臉,忽然覺得一陣疲憊襲來,腦袋有些沉重,便緩緩的往他的肩頭移了去,靠着他那寬闊的肩膀輕輕的合上了眼睛,悠閒的閉目養神。
“很累嗎?”低沉的語氣潛着一絲關切,掌心一暖,素手已經被他拉了過去,十指相扣擱在他的膝蓋上。
“嗯,忙活了一天。”星夜淡然回答道。
“餓了沒有?家裡的飯還沒有動。我在老賀那裡蹭了一頓。”銳利的鷹眸微微一轉,望了星夜一眼,然後又重新專心致志的望着前方的路。
“沒有,在那邊吃得很飽。”
“那回去好好泡個澡,就好好休息,嗯?”
“好……”
回到軍區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星夜有些精神不濟的泡了個澡便混混沌沌的爬上了牀,隱隱約約之中好像看到了戰北城站在衣櫃旁打點行李,反正她的行李也就是拿那麼一兩套衣服,之前去旅行的東西都放在那個黑色的揹包裡,直接帶上就可以了,所以也就沒有放着心思去理睬了,翻了個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後來,恍恍惚惚之中感覺到有人掀開被子躺了進來,然後她被某人給拉進了懷裡,熟悉的清新味道襲來,她的心變得更是平靜了,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直接挪動了身子,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不知天南地北的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