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凰嚼了半朵白枯草,苦澀的味道瞬間瀰漫在脣舌之間,刺激着她的神經,沐千凰變得愈發清醒.
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種質感冰冷到堅毅。1357924?6810ggggggggggd
默默得嚼完了半株白枯草之後,沐千凰在掌心凝結火刃。
指尖緩緩伸向手臂上的傷口,烈焰的溫度烤炙着肌膚,一點一點的切掉已經壞死腐爛的肉塊。
痛
那種沁到骨髓裡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牙關緊咬,口中有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她狠狠吞下唾沫,鐵鏽味瀰漫整個喉嚨。
她的眼神始終沒有多少波動,指尖緊緊扣着火刃,不發出一丁點兒**聲。
直到所有的腐肉都在火焰的炙烤之下消失殆盡,沐千凰這才抹了一把汗,鬆開了咬着脣瓣的貝齒,伸手大咧咧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將另外半株的白枯草混合了一些傷藥之後敷在傷口之上,熟練的包紮。
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坐了好一會兒,恢復了一點兒臉色的沐千凰這才起身祭出了藥鼎。
她一共摘了八朵白枯草,其中有一株是連根拔起的母種,已經植入了馭獸環的空間之中了,剩下的一株給了七夜,一株被自己吃掉了。
沐千凰用炙火將兩朵白枯草烘乾、研磨成粉,隨一株天仙子、一枚火熾果一同放入鼎爐之中,之後加入六滴暗夜之露,四株甘草。
三點朱雀神火在鼎爐之下躍動着,沐千凰則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三點朱雀神火,得心應手的控制着煤炭的強弱。
一個時辰過去,盤腿坐在鼎爐之前的沐千凰只覺得體內的力量相對於往常流逝更快,她甚至覺得有些精神不濟,上下眼皮不由自主磕碰着,幾乎就要**在一起。
沐千凰半闔着眼睛,腦袋一磕一磕看樣子就像是要睡過去一般,她並沒有注意到面前的鼎爐之下三點朱雀神火正在逐漸的融合在一起,神火慢慢變的旺盛。
鼎爐之中的幾味藥材在鼎爐之中翻騰着,彷彿是要發出淒厲的**一般。
驀地,沐千凰從瞌睡之中清醒過來,指尖驟然迸射出一縷驟風將那三點即將要融合的朱雀神火分開,威壓洶涌,壓制住了想要搞事情的朱雀神火。
做完這一切,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中指在眉心處劃下一個清心幻陣,冰藍色的一縷青絲進入眉心,沐千凰神志凜然一抖,終於徹底恢復了清醒。
查看了鼎爐之後發現丹藥並沒有問題,沐千凰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開始懷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竟然會變得嗜睡起來?
思考了數種可能,都一一被沐千凰自己否決,當她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之上白色紗布已經被黑氣浸染,有黑色毒血從傷口之中不斷的涌出。
她拆開了紗布,紗布之下原本已經被割去的腐肉再一次長了出來,而且這一次的範圍比之前的更加的嚴重。
女皇的毒果然不同尋常!
沐千凰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隨即在左臂之上劃出了一個封印幻陣,將自己的整一條左臂封印了起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沐千凰這才取出剩下的三株白枯草,將其中的一株嚼碎吞下,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終於是舒緩了許多。
只是再看她被封印的整一條左臂,原本被女皇所傷的傷口竟然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往上往下蔓延到整一條左臂,卻又在左肩的位置被生生攔截了。
封印的代價是疼痛加倍,沐千凰的眼眸鋥亮,那種痛感讓她變得越來越清醒。
整整六個時辰之後,在鼎爐之中升起一股白霧之際沐千凰就知道丹藥已經煉成了。
開爐,一股聖光自來,整個封閉的空間之中彷彿是被聖光普照了一般,處處都透着一種令人垂涎的清冽藥香。
沐千凰深深吸了口氣,隨後將煉出的三枚丹藥放入了隨身的玉瓶之中。
撤去屏障,七夜此時此刻正守在她的結界之外等着她出來。
當看見沐千凰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七夜原本收斂低垂的眼猛然間睜大,目光灼灼的盯住沐千凰,卻在看見她臉上的疲態之際有變得深邃暗沉。
沐千凰轉頭看着七夜淡笑,將玉瓶之中的一枚丹藥遞給他。
“雖然你已經服用了白枯草,還是防患於未然。”
看着七夜的樣子身上的毒素似乎已經全都祛除了,也沒有像她一眼被夜影毒蛾的劇毒所困,沐千凰還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沐千凰又去看君墨卿,此時此刻這個傢伙已經醒過來了,正默默的靠着牆坐在那裡,雖然仍舊溫潤靜默只是臉上縈繞不去的那一股死氣仍舊是暴露了他。
若是再不服藥,君墨卿必死無疑。
她蹲下身,將一枚深黑色的丹藥塞進君墨卿的口中。
“解藥。”
君墨卿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沐千凰的動作,忽然對着她露出明豔的笑容。
那樣的笑容是沐千凰從來不曾在君墨卿的身上看到過的,就像是天邊最閃耀的太陽,灑下萬丈金耀將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其中,溫暖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卻又因爲太過耀眼而不得不閉上眼睛以免刺傷雙瞳。
他笑着說。
“若是我吃下解藥,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從此天涯海角什麼都不想去,什麼都不用管,就那樣輕輕鬆鬆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這樣的日子你願意嗎?”
沐千凰直視君墨卿,那一雙天空藍的瞳孔美的讓人窒息,卻終究不是她的歸宿。
她不答反笑,低聲問道。
“若是我不答應,你會用自己的性命來逼迫我嗎?”
君墨卿的笑容有些苦澀,然後說。
“不會。”
說完這話,他就將沐千凰的手指含在了口中,那枚丹藥入口即化,可他還是略帶留戀的用舌頭捲住沐千凰的指腹輕輕的摩挲了一會兒。
面前的沐千凰臉上始終掛着疏離而冷漠的笑容,對於他的挑逗甚至沒有細枝末節的動心。
君墨卿放開了沐千凰,臉上的笑容有些冷。
“多謝。”
也不知道是在謝沐千凰什麼,是謝她救了他,還是謝她終於讓他死心了。
君墨卿的臉色逐漸開始轉好,只是還需要時間調息化去藥力,至於沐千凰自己,她也需要休息。
幾人商量最終決定休息之後再動身離開。
所有的人都很疲累,只是沐千凰的傷口痛得她根本無法入睡,提出一個人守夜。
在數顆亮起的夜光珠之間,七夜走到她的身上坐下。
“我陪你。”sl
沐千凰推了推他,遞上一個酒葫蘆。
“把酒喝了,就去休息,別忘了你的職責是什麼。”
七夜喝了一口,不是胭脂釀,酒香很淡,卻很清冽。
這酒的後勁很大,他一口氣喝了整整一個葫蘆,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沐千凰看着挨着牆靠着的沉沉睡去的七夜,他的臉上反正淡淡的酡色,雙手交織放在腹部,一雙長腿交疊着,姿態很美。
她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野已經睡過去了,七夜被她一顆迷幻散估計要睡到明天早上,至於君墨卿,他怕是想要攔着也有心無力了。
沐千凰緩緩站起身來,準備獨自離開。
君墨卿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靜靜的盯着她。
“你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
沐千凰的眼底閃過一點不耐煩,聲音清冷而無情。
“我不需要拖油瓶。”
君墨卿並沒有因爲沐千凰的冷言冷語而感到受傷,他站起來走到沐千凰的身邊不由分說的扼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道。
“我已經好了,你不能一個人離開這裡。”
他的手熾熱而有力,雖然君墨卿身受重傷,然而光明聖殿聖皇的力量並沒有減弱,沐千凰如今左臂被封印根本無法掙脫。
不過這個煩惱沒一會兒沐千凰便再也不用犯難了。
因爲下一瞬君墨卿便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栽倒在她的身上。
沐千凰:
顯然,這貨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祛除。
沐千凰嘆了口氣,將已經陷入了迷濛和清醒狀態之間的君墨卿扶着牆靠好,然後把最後一顆解毒丹餵給了他。
君墨卿服下了丹藥,終於徹徹底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只是握着沐千凰衣袖的手仍舊緊緊地拽住她,越來越緊。
“不要走,不要離開。 ”
昏睡之中他一字一句的喃喃着。
沐千凰沒有任何的迴應,將一朵白枯草塞進了君墨卿的手心,然後拽出了自己的衣袖,再也沒有留戀的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給三個人留下了一個結界。
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直到兩天之後結界會自動消失,。
沒有七夜,但是好在沐千凰的身上還留着之前落月給她的定位盤,根據定位盤之上的指針走,她就能夠找到龍族王晶的所在地。
這一座巨大的龍族聖墓是由曾經的龍族之王的骸骨製成的,而最中心的墓室之中存放着的是龍族的至寶龍族王晶和他的遺志,誰也不曾知道那是什麼,只有龍族的傳承之人才能夠打開。
有路標在手,沐千凰沒有任何的困難就找到了主墓室的位置。
兩天兩夜的時間,足夠了。
主墓室的位置是龍族之王骸骨的心臟位置,由一個空間陣法高高懸掛在那裡,周圍一共有十八道上古大殺陣,若是外行,每一道都有可能置人於死地。
不過這並不包括沐千凰自己。
她不過花了一天的時間在主墓室之外做出了一個傳送法陣,直接將自己傳送到了主墓室之內,順順利利的躲過了所有的殺陣。
這樣的手段雖然作弊,但是心思奇巧着實是讓人目瞪口呆。
沐千凰原本只是想着試試看,卻沒想到這樣的做法竟然真的成功了,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在幫助着她順利到達這裡一般。
再次睜開眼睛,傳送陣法的另外一頭是龍族聖墓的主墓室。
一片金碧輝煌刺的沐千凰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忍不住暗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