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白也知道多說無益,這大長老也不會將母蠱交出,他的武功又深不可測,現下也不能硬來,只得先答應他,再另尋他法。
但大長老畢竟還是把心思動到了唐晚盈的頭上,,他也自然不會給大長老什麼好的臉色,語氣越發冷冽:“本殿下答應便是,只望大長老不要言而無信纔好。”
見到風墨白還是妥協在這小小的噬憶蠱下,大長老心情就無由來的好上幾分,笑眯眯的看着風墨白:“殿下倒是個明白人,老夫也不是那等不講情義之人,這就告知殿下一個秘密,用來交換如何?”
秘密?大長老能夠給出的自是他感興趣的,否則也不會如此故弄玄虛,風墨白也擺出一副聽衆的樣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就,大長老就將清妃的秘密全盤托出,風墨白的臉色也隨着真相的大白越發黑了,面色也開始凝重起來。
清妃是這聖月教的聖女,本來在教中地位特殊,凡事連大長老都要讓她三分,聖月教教主更是對她有求必應。
但聖月教教規嚴明,聖女一生都不得於男子有任何瓜葛,但教中日子實在無趣,清妃某天實在耐不住寂寞,就私自逃了出去。
聖月教教主勃然大怒,下令教徒將她捉回,永生囚禁於聖月教的聖湖之下,永保聖女聖潔,以佑聖月教千秋萬代、永垂不朽。
但這清妃不僅私自逃出局,還碰巧救了當時在外出徵被敵人圍堵的當今皇帝,也就是風墨白的父皇,二人很快墜入情網。
當時的清妃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在聖月教中又向來受寵,從未經歷過那些勾心鬥角,只將自己的全身心就陷與老皇帝,卻沒想到老皇帝受太后所迫,將她關進冷宮。
連她兒子的存在,都被太后派人抹去了消息,母子二人在冷宮過得尤爲清貧,但清妃畢竟是真心喜歡老皇帝,十年來倒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冷宮,對外界的消息幾乎一無所知。
她也就整日沉浸在老皇帝是在想辦法救她出去的幻想中,日子雖過得苦,但到底有個盼頭。直到有一天,她出了冷宮爲小皇子找些吃的,在途中竟然聽到老皇帝實爲寵愛這太子殿下,有意傳位於他。
她當即從自己編織的幻想中出來,現實的殘酷、老皇帝的無情讓她幾近癲狂,但她一人終是鬥不過這宮中的任何一人,更何況是備受寵愛的皇后和太子。
那日唐晚盈去宮中拜見皇后,後來竟然在御花園撞見她燒紙,但當時她是在用聖月教獨有的秘術祭魂術與大長老聯繫,唐晚盈雖然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心中略有懷疑。
但清妃恐事情敗露,就步下之後的那一盤大棋,最終地位目的就是引風墨白離宮,挑撥他和老皇帝的關係,她再趁機帶小皇子復出。
而此次大長老派人來此,也是清妃的意思,清妃讓他來將他們二人永遠留在河源鎮,不能壞了她謀權篡位的大計。
聽大長老講了這麼多,風墨白也終於知道這背後的種種,也推測出這大長老定然是有把柄在清妃手裡,多半就是要他找的那個東西,本來這不過這跟他倒是關係不大,幫他一把也未嘗不可,怪只怪他不該用唐晚盈威脅他。
風墨白倒是萬萬沒想到,唐晚盈竟是受了他的無妄之災,而這不起眼的清妃纔是幕後掌局之人,這女人狠起來,果真比起男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風墨白在心裡暗暗的同情了他那父皇一把。
如今這大長老雖然表面上與他在一跳戰線上,但清妃手裡畢竟有他的把柄,他之後倒戈也未嘗沒有可能,況且這其中到底有無他的手筆,一時之間也很難判斷。而這聖月教的秘術他也是見識過了,那清妃身爲聖女,也必定不簡單,回京之後,怕是兇險萬分。
按照大長老的話,如今京城裡的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跳崖身亡,皇后更是一病不起,無心爭鬥,老皇帝對着清妃小皇子越發寵愛,隱隱有些言聽計從的樣子,也不知這其中是不是受了清妃蠱術的脅迫,風墨白想得眉頭越發的緊了。
大長老見風墨白這副凝重的樣子,也知曉他在擔心些什麼,實在是聖月教教主那邊逼得緊,於是又好心的開了口:
“殿下倒是不必過於擔憂,我聖月教雖有這逆天蠱術,但並非就無人能敵。先是整個教中也就教主和我們幾位長老還有那自小習蠱術聖女會,其餘教徒就是普通的江湖弟子,而後每次使用蠱術都會受到反噬,反噬之力無法預測,重則喪命也未可知。”
風墨白和唐晚盈二人不知道怎就招這些世外高人的欣賞,先是惡醫無厘頭的喜歡唐晚盈,對她甚好,又是這大長老不由得就將聖月教的底細全盤托出,本來抱着將他作爲棋子的心思,漸漸的也真心想交風墨白這個朋友。
雖然風墨白還是不敢肯定這大長老的話有幾分爲真,但目前也確實沒有找出他欲加害他的原因,大長老出世也就是爲了清妃手上的東西,否則這聖月教出世,天下定將大亂。
見大長老倒也還算真誠,給唐晚盈下的蠱也確實沒有什麼害處,風墨白語氣也緩和下來:“如此甚好,本殿下就替大長老去探探那清妃。”
一來二去,二人的盟也算是結成了,此時噬憶蠱也發生了效用,困擾她的記憶被吞噬,唐晚盈也就從那過去的記憶中醒來,整個人看上去也清醒了不少。
唐晚盈的細微變化,風墨白自是看在眼裡的,看着她頗爲關切:“晚盈現下覺得如何?”心中還是瀰漫着不安,畢竟惡醫也說過這唐晚盈一日不恢復記憶,一日就留有隱患。
唐晚盈看着風墨白如此關切、炙熱的眼神,燙得她小臉緋紅:“我…我沒事了,現在感覺大腦一片清明,就是……”好像更加空白了些,之前記憶中的那兩道女聲也不見了。說着還輕拍了一下自己得腦袋,苦笑自己不爭氣。
風墨白自是知道唐晚盈的想法,哪能讓她傷到自己,不自覺的就伸出手握住唐晚盈,目光愈加溫柔,“別怕,有我。”
簡單的四個字在唐晚盈看來就像她黑暗世界裡的一束光亮,是啊,她有什麼好惱的呢,她陷入再危急的關頭,不都有風墨白的存在嗎?即使他們只是朋友之情,但有這樣一個摯友,此生,已是足矣,看着眼前的風墨白,目光也是越發柔和起來。
“墨白,此生有友如你,晚盈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