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白的眼神正撞上唐晚盈蓄滿淚水的眼睛,眼睛瞬間紅了,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此刻,風墨白真是懂了。
“不,不要。”唐晚盈面朝着風墨白動着口型,乾涸得沒有一絲紅潤跡象的脣哪裡能看得出口型,但風墨白就是知道她,是在擔心他,可他,真的不能如他所願了。
風墨白拔出劍鞘裡的劍,正欲朝手臂砍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再也忍不住嘶吼起來:“不……”極致的痛苦讓他幾近昏厥。
唐晚盈的腳踝受了那般重的傷,氣息微弱的像是隨時就會死去一樣,是要多強的意念,她纔可以站起來,推開前面的大漢,向懸崖衝去。
林虎被這樣的唐晚盈鎮住了,踏身後的手下也呆滯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有風墨白用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朝着唐晚盈衝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輕觸島她的衣角。
你怎麼這般傻,爲什麼不讓我…換你平安。
別了,我兩世的愛人,永別了。
唐晚盈朝着緊隨而來的風墨白努力的做了一盒她認爲最美的微笑,可是那樣憔悴地位面容,又哪裡和美扯得上關係。
風墨白沒有絲毫猶豫的追下山崖,用盡內力,終於拉住了唐晚盈,將她放入了自己的懷抱,兩人一起往下落,明明是死亡的邊緣,唐晚盈卻感覺那樣幸福。
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你這是?何苦呢?”
“這黃泉路,我陪你一起又如何。”風墨白眼神溫柔得讓唐晚盈忘記了痛苦,是啊,這一世,我們終究是在一起的。
懸崖上。
“殿下!殿下!”小李等人看到風墨白落下懸崖,當即悲憤不已,林虎一方本就沒什麼戰鬥力,就是把握着唐晚盈這個籌碼,這時,籌碼不見了,自是不是小李等人的對手,幾個回合就束手就擒。
小李抓住林虎狠狠地踢了幾腳,還不解氣,又砍了他兩刀,林虎一時動彈不得。御林軍將林虎等人押送出去,又和張明匯合,告知張明風墨白掉下懸崖的事,張明頓時着急不已,立馬組織御林軍去凌雲峰底找人。
也是風墨白和唐晚盈命好,二人直接掉進了河裡,被衝進了一個山谷的岸上,風墨白還好,身子較爲硬朗,倒是沒受什麼傷,而唐晚盈情況就不那麼好了。
她腳踝上本就有傷,後來又被林虎直插胸口一劍雖不致命,卻十分兇險。風墨白爲她把脈後,手更是顫抖不已,怎會如此微弱。
風墨白將唐晚盈緊緊抱在懷裡,像是對待極爲珍貴的寶貝一般,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唐晚盈會就這樣離他遠去,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自己對唐晚盈的感情了,只是想要救活她,僅此而已。
風墨白懂一點醫術,但並不擅長,唐晚盈氣息太過微弱,他實在不敢輕易診治,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包紮,此刻,什麼男女之防,也是全然顧不上了。
風墨白抱起唐晚盈往山谷裡面走,想去裡面找點果子什麼的果腹。沒想到,二人運氣倒真還是可以,沒走多久就看到一塊木牌,上面寫着惡醫谷。
那個傳說中住着一個醫術高超,卻性情古怪的惡醫的山谷,唐晚盈終於有救了,風墨白一陣驚喜之餘,又加快了腳步。
皇宮裡。
張明率領一千米御林軍,沿着凌雲峰底下找了很多遍,都沒有看到風墨白和唐晚盈的身影,當即回京向老皇帝稟明此事,老皇帝聽到風墨白掉下懸崖的消息,竟然悲痛至極,一病不起。
一時間,大臣們人心惶惶,之前站風墨白內心卻搖擺不定的大臣,轉投風墨意的麾下,那些堅定的大臣,還在抱着僥倖心理,等着太子安全回來,一時之間,清妃的大計,竟然給風墨意做了嫁衣。
皇后聽說此事,鬱結於心,竟口吐鮮血,臥牀不起。整個朝廷動盪不安,太子掉崖失蹤,皇后皇上我病不起,這是,天要亡我大齊呀。
整個京城都瀰漫在沉重的不安中。老皇帝生病以來,清妃悉心照料,小皇子孝順有加,老皇帝頗爲高興,遂正式承認小皇子爲自己的第八子,成年後享親王封。
風墨白揹着唐晚盈剛一走進山谷,就不慎遇到山谷內的機關,風墨白一個不留神,二人就着了道,掉進了山谷的地洞裡。
“該死!”風墨白緊緊抱着唐晚盈,不自覺的低吼,這下可如何是好,她的傷等不了了。看着懷裡昏迷的唐晚盈,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抱着她,竟有些胳人,這些日子,她,受苦了。
熟輕輕撫起唐晚盈的額頭,將她凌亂的髮絲放入耳後,稍稍爲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然後將她放在地上,風墨白就開始使用輕功奮力的嘗試着上去。
一次,只能到一半,兩次,再高些,三次,就差一點到洞口了!!正當風墨白準備繼續第四次是,扭頭準備看一眼唐晚盈,這一眼,着實是心驚肉跳。唐晚盈,不見了!!
風墨白趕緊走到之前放唐晚盈的地方,哪裡還有她的身影,再環視一週整個洞下,哪裡還有她的身影!這,又是怎麼回事?
風墨白怒極,輕功施展到絕佳,一躍就出了洞口,他現在不得不去會會那個惡醫了。
卻說那唐晚盈,本來風墨白將她放下,也是怕加重了她身上的傷,沒成想,放下她的那個地方正好又有一處機關,且精妙的是,一天只能啓動一次,因此風墨白再怎麼看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唐晚盈順着機關的通道,一路滑到了惡醫的茅屋,一般人倒還真想不通這惡醫是怎麼想的,設了兩道機關,就爲了把闖府的人送到他的住處,若是遇到心懷不軌之人,豈不是正中下懷嗎?
不過,這倒不是唐晚盈現在可以擔心的事情,她還在昏迷狀態,人事不省,連中了機關都不知道。
其實惡醫,倒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只是長年居住在這山谷裡,一人實在是太無聊了,想要隱居,又不願離開,就只能等一個又一個闖谷的人陪伴於他,也因此惡醫立下要想治病,就得留在此處兩年的規矩。